見到幾個身穿藍色長衫的修士,此刻從人群中走出,遙遙直麵自己,楚言的眼睛微微眯起。
萬海門,等你們很久了。
為首的萬海門修士,顯然是宗門中執事級彆的人物,不過境界並不算高,隻是凝脈境二重小成。
不過這個境界在南元郡國這種修士都很罕見的地方,絕對是無可匹敵的存在了。
這一次楚強東登基三十年慶典,因為楚行的緣故,萬海門也派出了一行人前來祝賀,同時也有為南元郡國壯一壯聲勢的目的。
畢竟無論是南元郡國,還是周邊幾個郡國,真武境就是境界的巔峰了,修士是極為少見的。
除了這一位萬海門的執事外,還有大約二十多名凝脈境一重的弟子隨同前來。
這些弟子所做的任務,自然就是負責南元郡國國都中比較重要的幾個地方的安全,比如之前盯梢烏絲蘭瑪就是他們的任務之一。
畢竟對於如今的烏絲蘭瑪來說,成為修士的她,也是這個郡國中實力最頂尖的存在之一。
此時一場慶典已經陷入徹底混亂,而且對方的實力,明顯已經是修士級彆,所以作為南元郡國如今靠山的萬海門,就必須出手了。
要是任由對方這樣肆無忌憚下去,打得不僅是南元郡國的臉,更是萬海門的臉麵了。
“你就是南元郡國前太子楚言?”萬海門的這一位執事,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子,臉龐輪廓分明,給人一種極為穩重的感覺。
這種氣質,或許就是萬海門派他前來南元郡國的原因之一。
見楚言的目光也向自己望來,萬海門執事補充道:“萬海門,王寧山。”
眼見萬海門執事站出來,而且還是一個境界高於楚言的修士,烏絲蘭瑪的眼中,頓時流露出擔憂的神色。
但是此刻她的身份,又無法讓她直接出手幫助楚言。
因為她此刻代表的,不僅是波斯郡國,還有她所屬的宗門。
要是她出手的話,搞不好會引發兩個宗門之間的紛爭,到時候不但她會遭殃,楚言就算能夠脫離此地,恐怕也無法安然離開南元郡國的疆域。
不過此時朝楚言望過去的時候,烏絲蘭瑪卻沒有從對方的臉上,看到哪怕一絲的凝重。
楚言的嘴角,依舊掛著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叫人看在眼裡,覺得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對方可是凝脈境二重的修士,彆看隻是小成,那也比你高出足足一重境界……”心中正這麼想著,烏絲蘭瑪腦中突然閃過一道白光,浮現出楚言前幾天在那巷子裡和自己說的話。
“難道你早有準備,就是在提防萬海門?”
一念如此,烏絲蘭瑪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以她對楚言的了解,她相信當時在素銀山穀的時候,楚言得知自己的對手有萬海門後,就開始著手準備了。
那才是他的性格。
想到這裡,烏絲蘭瑪的心才微微安定了一些,但是眼睛依舊一眨不眨,望向楚言。
“我不關心你的名字,不過你隻要是萬海門的弟子,那就必須死。”楚言猛然之間,一聲爆喝,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驟然加速,朝著王寧山和一眾萬海門弟子衝去,“因為我知道,你們才是幕後黑手!”
砰砰砰砰砰!
楚言腳下的地麵,頓時之間,全都炸開、碎裂。
他的身形,壓迫空氣,甚至沿途留下一道長長的殘影。
王寧山目光一凝,眼眸之中,爆閃出灼灼精芒。
“攔住他!”一聲令下,王寧山手臂一抖,頓時之間,就從儲物袋中抓出一杆冰藍色的長槍,淩空朝楚言刺去。
“破浪隨風!”
唰唰唰唰!
刹那之間,冰藍色的長槍就刺出數百下。
虛空之中,頓時之間,一道道冰藍色的淩厲槍芒,交織成殺氣森森的天羅地網,嗡嗡吟顫的聲音,叫人心悸,就等楚言一頭撞進來了。
“就憑你區區凝脈境二重?”刹那之間,楚言就衝到近前,一聲咆哮。
“區區——凝脈境二重?”聽到他的呼喊,在場所有人頓時一愣,這家夥的口氣,未免也太大了吧!
下一刻,楚言一步前踏,手臂揮動,一杆黑色的長槍,猶如蛟龍出海,聲勢神威,整個碾壓王寧山,就仿佛是暴雨前瞬間凝聚的黑雲,讓周圍所有人一瞬之間,感覺神魂都被壓迫,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蒼穹鎖魂槍!”
一槍刺出,驚天動地,鬼神懾服。
劈裡啪啦!
冰藍色的槍芒,瞬間猶如琉璃一般,被打得粉碎,炸成漫天齏粉,卷入黑色的槍影之中,頓時就湮滅不見。
王寧山瞳孔急劇收縮。
他在楚言一出手的刹那,就判斷出來對方的境界是凝脈境一重。
可是下一刻,他就發覺到了不對勁。
對方比自己低的境界,卻爆發出來了遠超自己的強悍力量。
“不好!”
在槍芒被轟碎的刹那,王寧山心中就生出這個念頭。
他急忙要做出閃避的舉動。
但是這個刹那,他猛然發現,那黑色的槍影,快得無法形容,此時竟然已經撕裂虛無,怒射至自己麵前。
王寧山感覺以自己為圓心,一片區域內的空氣,都被整個壓迫得乾乾淨淨,形成一片真空地帶,形成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洞。
下一刻,唰的一聲,鎖魂槍洞穿王寧山的胸膛,帶出一大片血漿碎肉,仿佛是噴發的山泉一般,從王寧山的後背噴灑而出,在地麵上濺射出密密麻麻的放射線。
頓時之間,整個廣場的空氣都凝固了。
所有人都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們都清清楚楚看到,萬海門這次派來的執事,被楚言一槍打穿,連躲避都做不到。
三年時間,到底在楚言身上發生了什麼!
烏絲蘭瑪捂住了嘴巴,一雙碧色的眼眸中,閃爍著難以置信還有驚喜。
楚強東呼吸急促,眼睛死死盯著王寧山背上的洞口,雙目赤紅,鼻孔以肉眼可見的幅度一張一翕,驚恐、憤怒、疑惑種種情緒,在他的臉上不斷變換。
“這、這怎麼可能——”王寧山看著一步步走近自己的楚言,張口艱難說道。
嘴巴一張,他的口中就淌出濃稠的鮮血,想要抬手抬腿,但是四肢此刻卻是仿佛灌了鉛,有前進沉,根本動彈不得。
“我、我可是……宗門弟子……”望著走到自己麵前的楚言,王寧山無比艱難地吐出剩下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