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沈家的事情，楚言還是知曉一些的，當時沈破浪曾對他說起過。
但是現在看來，想回到主支，是沈破浪的一廂情願了。
聽沈皇的語氣，沈家主支對於他們這旁支的回歸，根本就不在乎，甚至不希望他們回過，唯一讓他們感興趣的，或許就是沈晴的神象鎮獄體。
不過現在看來，這件事似乎也成為了矛盾之一了。
沈晴依舊低著頭，沒有回答眾人的問題。
隻是她的拳頭此刻攥得更緊，指節都因此發白。
“你們發現沒有，那個沈皇僅僅是凝脈境二重小成。”就在這個時候，楚言開口，打破了沉寂。
眾人對視一眼，紛紛點頭。
“我就是因為這一點才更加不服氣！”蘇見遠拍著桌子，“大家都是凝脈境二重小成，他境界又不比我們高，有什麼好得意的，而且就算是凝脈境二重大成，也不見得是我們的對手！”
蘇見遠這番話說得底氣十足。
事實上，在場包括他在內的好幾個人，也的確有這樣的底氣。
楚言、蘇見遠、李修、江盼夢、沈晴，可都是打敗了比自己境界要高的弟子，才得到這一次名額的。
越階挑戰，對他們而言，已經是常態。
“那你們還注意到沒有，沈皇身邊那四個弟子，境界都比他要高。”楚言此刻又說道。
眾人紛紛一愣。
他們剛剛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沈皇的身上，剩下那二男二女，都沒有開口，他們自然也就沒有過多關注。
“這個沈皇，顯然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楚言繼續道：“他們五人，應該都是要參加這一次國教大選的，可是他們卻明顯是以境界最低的沈皇為首。”
說到這裡，楚言環視一下眾人，這才道：“你們覺得，這個現象正常嗎？”
眾人的眉頭，頓時都微微皺了起來。
他們這九人，雖然境界高低不同，但是出門在外的時候，還都是以境界最高的沈瑞航、江成心和範成為首，畢竟他們是師兄。
現在回憶起來，他們卻發現，蒼羽門卻完全不一樣，從頭至尾，都是那沈皇開口，其他人都沒有做聲，而且臨走的時候，那四人也是簇擁著沈皇，顯然沈皇是他們的中心。
“四個高階弟子，圍繞一個低階弟子。”範成目光閃動，“這是什麼原因？”
“原因隻有兩種。”楚言伸出兩根手指，“一是沈皇極有背景，那四人都要巴結他。”
“那不會。”江盼夢搖頭道：“能夠代表宗門出戰的，必然都是宗門中的佼佼者，雖然可能出現有心結交的情況，但是絕對不可能是巴結，有那種心態的修士，是走不了多遠的。”
眾人紛紛附和，表示同意。
楚言將一根手指屈起，隻剩一根：“所以也就隻剩下一種情況。”
望向眾人，楚言一字一頓：“沈皇的實力，讓那幾人發自肺腑，願意跟隨他左右。”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但是細細一想，卻發現的確隻有這個可能。
修士的世界，說是等級森嚴，但事實上，卻也無比簡單，用最俗氣的話來說，那就是“拳頭大的有道理”。
什麼家世、背景、奇遇等等，隻有轉化為自己的實力，那才可以讓人敬仰。
回憶起剛剛那二男二女的神態和動作，眾人頓時默然。
很顯然，他們都同意了楚言的看法。
“阿晴，你這個堂兄，有自傲的資本啊。”楚言歎一口氣。
沈晴低著頭，聽到這句話，心頭一緊。
莫名的，她感覺鼻子發酸，想要哭出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她感覺肩膀被楚言拍了一下，耳邊同時響起楚言含笑的聲音：“不過呢，我相信你可以打敗他。”
一瞬間，沈晴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樣，剛剛的委屈，被一種巨大的滿足和驚喜取代。
這種被人鼓勵和認可的感覺，叫她手臂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真的對我有信心？”抬起頭，沈晴看著楚言問道。
一向話少的她，能夠在人群之中開口，可見楚言剛剛那句話對她的影響有多大。
“我等著看他被你打趴在地上，一臉懊惱的樣子。”楚言點頭道。
他的話，沒有絲毫的遲疑。
沈晴愣了愣，片刻之後，臉色漸漸恢複了正常，原本顯得晦暗的眼神，也重新帶上了神采。
不過雖然之後眾人不再談論這件事情，但是沈皇等人的出現，還是多多少少給眾人的心理帶來了影響。
這一頓聚餐，說不上氣氛冷清，但是也算不得熱鬨，每個人都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吃完之後，眾人結伴回去休息。
楚言知道林妙然已經抵達天玄神宮後，原本打算在內圈繼續轉轉，或許可以碰上對方，不過看到眾人興致不高的樣子，於是沉吟片刻，也就算了。
這種時候，還是不要影響大家的氣氛。
回去之後，眾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楚言回去的時候，英俊已經從醉靈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了，於是他正好將自己打包回來的飯菜，給英俊和小糖糖吃。
英俊一邊嫌棄這是楚言他們吃剩下來的，但還是把頭埋進了飯盒之中，吃得滿臉都是菜汁。
畢竟比起生食和烤肉，酒樓中的菜肴對於英俊來說，簡直就是它從未吃過的至高美味。
吃完之後，小糖糖趴在楚言腳邊眯著眼休息，英俊依舊不抬頭，直到把飯盒內側都舔得油光可鑒，這才意猶未儘地長歎一口氣，停了下來。
晚一些的時候，廉詠誌在大廳召集了參加比賽的九人。
看到廉詠誌陰沉著的臉色，眾人麵麵相覷，心頭也不由壓上了一塊大石。
“國教大選的比賽形式已經出來了，第一輪宗門之間兩兩比鬥，淘汰三個宗門，然後剩下的三個宗門，進入第二輪比賽，第二輪比賽最終獲勝的宗門，將成為下一任的國教。”廉詠誌吸一口氣，對眾人道。
他如此一說，大家都明白了過來。
第一輪比賽，就是抽簽決定對手，輸掉的，就失去了進入第二輪的資格。
“廉長老，第一輪比賽的形勢是比鬥，那第二輪呢？”沈瑞航沉吟片刻，抬頭問道。
廉詠誌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你們好奇第二輪比賽的方式，為什麼不先問一下我們第一輪的對手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