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你沒事?”
烏絲蘭瑪愣了一下後,反應過來,眸中頓時露出驚喜的神色。
片刻之後,眼眶之中,更是湧出了淚花。
剛剛楚言被打倒的時候,她真的是嚇壞了。
此時此刻,那暗紅色的光柱,還釘在楚言身上,就像是一根碩大的釘子。
抬起頭朝烏絲蘭瑪笑了笑,楚言用手握住胸口紅光的部分。
“有一點點疼,不過看來,我是高估神諭者的實力了。”楚言握緊那一截紅光,然後將其緩緩從自己胸口裡抽出來。
那紅色光芒在拔出的過程中,不時傳來和骨頭摩擦的聲響,叫人頭皮發麻。
烏絲蘭瑪臉都白了。
楚言卻還跟沒事人一樣。
將那比人手臂還要長一截的紅色光芒,從自己胸口整個抽出來後,楚言轉過身去,麵對神諭者,一把捏碎,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你偷襲我?”
“擅闖者,死!”
神諭者此刻臉色也陰沉下來,猛地一提韁繩。
胯下的戰馬,發出無聲的嘶鳴,頓時之間,就朝著楚言狂奔而來。
馬蹄每一下踐踏大地,都將地麵踩得粉碎。
大片的石粉碎末,滾滾蕩蕩,如潮如海。
僅僅是一匹戰馬,卻給人一種一支軍隊在奔襲的龐大威勢。
“偷襲我之後還不逃走,我佩服你的勇氣。”楚言冷笑一聲,頓時迎著這神諭者衝去。
他的身子,在半空中猛地騰空而起,瞬息之間,就躍到神諭者的麵前。
神諭者手中戰戟,猛烈揮動,罡風氣流,猶如數百鋼刀,寒光閃閃,席卷成風暴,朝著楚言湧來。
“血祭大法!”
一聲爆喝,楚言不閃不避,直接一拳轟出。
這一拳,連同手臂,在半空中驟然變長變粗,刹那之間,化作一條筋肉虯結的狂蟒,狠狠撞上呼嘯的罡風。
劈裡啪啦!
叮叮當當!
金屬撞擊、扭曲、破碎的聲音不斷傳來。
罡風吹到楚言的手臂上,雖然綻放出大片奪目的火星,但是卻絲毫沒有能夠阻止他。
轟隆!
楚言一拳,在這一片潮水般的罡風中,打出一條真空的通道後,好似一頭狂奔的巨獸,將神諭者胯下戰馬的腦袋和脖子,齊齊打爆。
滾蕩的血氣,透體而出,化作血紅色的狂潮,不斷摩擦、震蕩,湧入戰馬的身體。
砰的一聲,神諭者胯下戰馬的身子,連同馬蹄、馬尾,頓時之間,蓬炸開來,化作齏粉、煙霧,朝著四周湧去。
神諭者的身子,也被衝擊得飛了出去。
“萬裡閒庭!”
楚言旋即追上。
“破風神雷!”
張口一吐,迅捷的雷光,將對方手中的戰戟打飛出去。
下一刻,楚言就追到對方上空,一腳跺下。
轟隆!
力量一下子擴散開去。
虛空都因為楚言這一擊,而深深凹陷。
一眼看去,就仿佛是半空之中,被無形的巨人踩踏了一般。
神諭者的身子,頓時就被跺進地裡,砸出一個人形大坑的同時,土浪和碎石,朝著四周不斷衝擊。
這神諭者的身子,立刻就出現了瀕臨崩潰的跡象,身上出現一道道瓷器般的裂紋,大量本源,傾瀉出來。
楚言伸手,將對方一把從地上抓起。
“我知道你聽得懂我講話。”楚言將對方提到自己麵前,“你們應該有一個頭領吧,他在哪裡。”
神諭者盯著楚言,一聲不吭。
“嘴硬?很好。”楚言點點頭,掄起對方,朝著地麵砸了下去。
砰!
地麵猛地一顫,神諭者的身子,頓時趨於奔潰的邊緣。
楚言抓起他,在頭頂劃過半圈,再一下砸到地上。
巨力震蕩,再加上血氣碾壓,這神諭者頓時之間,就被砸得潰散開來。
“楚言,你的傷怎麼樣了?”眼見楚言處理完畢,烏絲蘭瑪掠了過來。
她的眼睛,仔細朝楚言的胸口望過去。
楚言的胸口,剛剛被洞穿的地方,此時隻剩下一個淺淺的印子了。
“你剛剛是真的沒有察覺到偷襲?”烏絲蘭瑪滿臉狐疑,朝楚言望過去。
“感覺到了呀。”楚言道,
“那你怎麼還被他打中了?”烏絲蘭瑪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埋怨。
剛剛見到楚言被洞穿的刹那,她真的是被嚇得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覺得情況沒有那麼嚴重,所以就試一下這神諭者的力量到底怎麼樣。”楚言搖搖頭,“看來並不怎麼樣。”
說完之後,他朝著遠處的階梯望去,目光之中,露出一抹深意:“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些神諭者和我們落地之前遇到的那條大魚,應該隻是這城池的第一道防禦。
神諭者本身的實力,對於地元境修士來講,算不了什麼。
凝脈境修士的話,有三四個人,也應該足以應付了。
他們之所以難纏,就是他們會偽裝成我們認識的人,從而叫人無法防範。
不過這一招也隻可以用一次。
等到所有人有了提防,他們基本上就沒有作用了。
隻要隨著時間的推移,神諭者的能力,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這一層防禦,也就等於說是被破解了。
所以這座城池真正叫人棘手的,應該還是在那階梯附近,或者是階梯上方的宮殿裡。”
“你怎麼這麼肯定還有防禦?”烏絲蘭瑪好奇問道。
“僵屍還沒有出現。”楚言道,“還有,陰謀詭計,偶爾可以出奇製勝。
但是在真正的力量麵前,也就是陽謀麵前,所有陰謀詭計,都不值一提。
你看這座城池的規模,還有大陸上僵屍之亂引發的災禍,覺得這隻是陰謀詭計嗎?”
烏絲蘭瑪略一沉吟,點點頭道:“我明白了,看來我們還要儘快去階梯附近,和其他人彙合。
不過現在,你不是隻得到了其中一方人的回應嗎?”
“剩下的人,完全不用替他們擔心。
他們現在沒有回應,可能是有其他的原因。
我們現在隻需要在他們之前,到達階梯那裡,為他們做好準備就可以了。”楚言道。
“你對你的朋友們,還真是認真,我都有點嫉妒了。”烏絲蘭瑪瞥了楚言一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
“這件事上,我對你也很認真。”楚言對烏絲蘭瑪道。
“哼,你倒是敢不認真呢。”烏絲蘭瑪朝楚言嘟嘟嘴唇,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對楚言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