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界雖然,自從漢武帝,時期開始,就和中原外域,徹底斷絕了聯係。
但在漢朝之前的曆史,在儒界之中,對讀書人而言,卻並不會陌生。
但葉秋用這個典故,來教導陸大友,這頓時讓甄俊,也感覺到了好奇。
“當年,卞和,本是普通百姓,卻因為和氏璧,從而千古留名。”
葉秋,淡淡說道:“而文王所開鑿的玉璧,也因卞和而得名,成為了楚國的國寶。”
“陸師兄,請你告訴我,卞和,能有如此成就,這究竟是為何?”
這……
聞言,陸大友,頓時沉默。
“公子,卞和獻玉,雖然成就了和氏璧,但他本人,卻被砍掉了雙腿。”
蘇婉兒,有些好奇:“就算卞和,能夠千古留名,可他本人在世之時,似乎,並沒得到什麼好處吧?”
“婉兒,話不能這樣說。”甄俊,笑道:“春秋戰國時代,乃是諸子百家的時代。”
“那個時代的讀書人,比我們今人,更注重氣節,他們會為了堅持某件事,哪怕死了也不怕。”
“那……卞和,得到了什麼?”蘇婉兒,有些迷茫。
“文人重名,卞和得了名氣,從而名動千古,他哪怕是死了,也能尊享氣運。”
葉秋,笑著說道:“從表麵上,卞和在世之時,是沒得到什麼。”
“但和氏璧一出,卞和,若能轉世,他連續數次轉世,都能富貴無憂,甚至是封王拜相。”
“就算卞和沒轉世,他的子孫後代,哪怕是如今,應該也很繁榮。”
這話,乃是實話。
在普通人的眼中,卞和,為了一塊石頭,被砍斷了石頭,實在太虧了。
但對讀書人而言,這種堅持自己,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成功的人,是值得佩服的。
普通人,哪怕再強,也是沒資格享受,那虛無縹緲的氣運。
但和氏璧,卻可以!
而和氏璧的“和氏”,其實就是指——卞和!
所以!
和氏璧越出名,對卞和返回的氣運,哪怕隻有一丁點,但千年的積累,這氣運也非常恐怖。
雖說,這氣運並不足夠,讓卞和封神,卻也能讓他,以及子孫後人,千年不衰竭。
……
“公孫先生,我明白了。”
陸大友,沉吟片刻,恭敬說道:
“您是想告訴我,哪怕天賦不好,也一定要堅持自己?”
“堅持,隻是其一。”葉秋,淡淡說道:
“你看那卞和,三次獻石,曆經三代楚王,卻從不曾放棄。”
“這個過程,持續了數年,在成功之前,世人都嘲諷卞和,也無人能理解他。”
“但無論吹風雨打,哪怕雙腿被砍,哪怕血水流乾,卞和,都不曾放棄。”
說到這裡,葉秋的目光中,滿是意味深長:“陸師兄,你現在告訴我,卞和的成功,究竟是為何?”
這……
聞言,陸大友一愣,隨後一臉漲紅:“公孫先生,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告辭。”
說完,陸大友,目帶羞愧,急匆匆的,狼狽而去。
“公子,陸師兄,好端端的,為何麵紅耳赤?”蘇婉兒,有些茫然。
“因為公孫兄,用卞和的故事,告訴那陸大友,求人,不如求自己。”
啪!
折扇一搖,甄俊,不禁搖頭:“公孫兄,陸大友隻是庸才而已,你如此尊貴身份,又何必自掉身價,去羞辱一個垃圾?”
“不,陸大友,並非庸才,也非垃圾。”葉秋,微微搖頭:“而且,我是指點他,而非是羞辱。”
“難道公孫兄,你是想假裝羞辱,從而刺激這陸大友,讓他發憤圖強?”
甄俊,目帶驚訝:“可陸大友,參加了兩次童生試,卻都沒考中童生。”
“就算此人,今夜,痛定思痛,可明日的考試,他真能行?”
“能不能行,那是他的事情,靠他人無用。”葉秋,微微搖頭。
“公子,難道陸師兄,真是個人才?”蘇婉兒,有些好奇。
“天生萬物,沒有人生下來,就是一個無用之才。”
葉秋,微微笑道:“陸大友資質是差,但他能連續三年,都在溫習新生的功課。”
“其實,童生試並不難,陸大友缺乏的,隻是自信而已。”
聲音落下,蘇婉兒,點點頭:“公子,我明白了,你是故意刺激他,讓他對自己有信心。”
“不錯。”葉秋,笑道:“知恥而後勇,但願這陸大友,不要讓我失望!”
無人知道的是,葉秋在心中,說了另外一句話:
“陸大友,不知道你,是否就是我,尋找的——第三顆火種?”
葉秋指點陸大友,自然有特殊原因。
葉秋需要在儒界之中,暗中留下三顆火種,化為星星之火。
這三顆火種,一顆是許肅,一顆是白漢文,但最後一顆,葉秋卻沒頭緒。
陸大友剛才,踏入書房之中,那心中對成功的渴望,引發了慧眼的輕微波動。
雖然這波動,隻是一閃而逝,幾乎無法察覺,但葉秋還是感覺到了。
葉秋頓時明白,陸大友此子,看似愚鈍,實則在他內心之中,也蘊含了一絲雷霆。
葉秋要做的,就是幫陸大友,點燃這雷霆,化為滔天大火。
至於陸大友最終,是不是葉秋尋找的,最後一顆火種?
現如今,還真不好說。
……
第二天,淩晨4點30分。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劃破了夜空的沉靜,也驚醒了沉睡的甄俊。
“是什麼人,那麼早的,就來打擾本公子?”甄俊有些惱怒,推開窗戶,一聲怒喝。
“甄師弟、公孫先生,集會在即,我買好早點,我們一起去三江廣場。”
大門口,陸大友,不卑不亢的聲音,隨風滾滾而來。
“這小子,昨夜被如此羞辱,今日居然恢複過來,還發生了改變?”
甄俊,頓時一呆:“難道,還真被公孫兄給說中了,這廢材並不廢?”
說話之間,甄俊穿好衣服,推開房門,這才發現葉秋,居然書房中,秉燭看書。
“公孫兄,你昨夜,沒睡?”甄俊,有些震驚。
“我是習武人,每日吐納便可。”
放下竹簡,葉秋,微微一笑:“今日童生試,甄兄,可還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