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朋友,我並非什麼先生,也沒什麼廣收門徒,揚名立萬的興趣。”
水瀑前方的高台上,那神秘的先生,聲音洪亮而威嚴:
“這幾日,每天日落之後,我都會在此靜坐,從而思索一些問題。”
“我並沒開壇,那不過是老李,個人的行為而已。”
“不過,既然諸位來此,那大家也算相識一場。”
“故而,今日,我可以講講,我對‘道’的看法。”
聲音落下,成百上千的百姓,無不抬起頭來,目帶灼熱。
對於儒界的百姓而言,能聽強者講法,這是無上的榮耀。
就算是最窮的乞丐,在他們的心中,也有對“道”的渴望。
隻不過!
對於那些,不會認字,的人來說。
就算是桑夫子,也不可能,給他們講法。
廢話!
就連孔聖人,也說過“朽木不可雕也”,這樣憤怒的話。
然而!
在桑夫子看來,眼前的八千百姓,在他的眼中,連一根朽木都不如。
朽木也是木,朽木般的學生,好歹也認字。
可眼前的八千百姓,全部都是白丁,大字都不認識一個。
就算桑夫子,在書院傳法之時,也會讓閒雜人等,全部都遠離!
無他!
乃是因為,桑夫子講法,是給書院學生講的。
若是有他人乾擾,那自然,是不好。
而在桑夫子的心中,眼前這些人,都可以算是——閒雜人等。
可是!
桑夫子卻沒想過,這閒雜人等,那也是——人!
隻要是人,無論貧窮富貴,都會有夢想,都會有追求。
而當李大爺,悄悄告訴家人,有強者要開壇,傳法之時。
這些家人,又悄悄的,告訴了自己,身邊的好友。
於是!
在這“悄悄”之中,不過很快功夫,超過萬人,知道了這件事。
而當花子會的老叫花,在某日無意之間,踏入山穀,休息之時。
老叫花又在無意之間,看到了先生之後,頓時驚為天人,當場就跪了。
故而!
在老叫花的運作下,花子會,四處活動,促成了今日,的開壇講法。
對此,高台上的葉秋,是很無語的。
童生試第一日,葉秋。觀老大爺掃地,從而有些觸動。
接下來的三日,葉秋每日掃地,將書院打掃的一塵不染。
到了第四日,葉秋對掃地,也能參悟出“道”,心中有了一個,模糊的認知。
故而!
到了第五日,葉秋每天,日落之後,就會離開儒城,來這個山穀,閉關悟道。
卻不曾想,葉秋入定之時,一個老叫花,突然闖了進來。
而李大爺,和這老叫花,居然有交情。
二人還一起策劃,促成了今日之事。
對於這件事,葉秋雖然有些不悅,但也沒太在意。
畢竟!
葉秋悟道之時,並沒布置陣法,也沒任何防禦。
故而!
有人闖入山穀,這也很正常,倒也不能怪彆人。
……
然而!
葉秋不知道的是,混入人群中的桑夫子,眼中滿是震驚。
“夫子,您……怎麼了?”徐淩一,有些疑惑。
“沒……沒什麼。”桑夫子,隨口說道。
話雖如此,桑夫子的心中,震撼依舊。
“那聲音,為何老夫,會感覺到,非常的熟悉?”
桑夫子,暗暗想到:“難道,這神秘的先生,來自於……我城北學院?”
是了!
一定是這樣!
若非如此,李大爺、夏大媽,以及書院所有員工,為何都到了此地,還都是管理人員?
可桑夫子,就算想破腦袋,他也沒想明白,那人究竟是誰。
以桑夫子的修為,倒也不是不可以,直接催動儒術,去窺探那人的容貌。
但桑夫子卻覺得,那人已經悟道,如果他這樣做,非常的不禮貌。
“罷了,先看此人講法,等眾人離開,老夫再去單獨,見一麵這先生!”桑夫子,暗暗想到。
……
水瀑前方,高台上。
望著高台下方,八千雙目帶渴望,求知欲很強的眼睛。
葉秋的威嚴聲音,再次響徹全場:
“我知道,在座的朋友,基本都不認字,也聽不懂,太華麗的辭藻。”
“但你們也有,求道之渴望。那今日,我便親自操作,讓你們自己領悟好了。”
嗡!
這話一出,全場沸騰。
“夫子,這位先生,好強!”許素,目帶震驚。
“不用說話傳道,而是以身作則,這位先生,真高人也!”徐淩一,目帶期待。
“老夫先生有些,佩服這位先生了。”
輕撫白須,就連桑夫子,也來了興趣。
能創建出,自己的“道”!
而且,還能,當眾演示!
這是,何等逆天!
那麼問題來了,這神秘的先生,他創建的“道”,究竟是什麼?
刹那間,在場八千百姓,都瞪大了眼睛。
……
眾目睽睽之下,李大爺的蒼老聲音,陡然間響起:“恭迎先生法器!”
“恭迎先生法器!”
……
“恭迎先生法器!”
夏大媽等二十多個,來自書院的員工,一個接著一個,激動的唱禮。
這話一出,在場八千人,無不目帶嚴肅,灼熱的望向後方。
……
眾目睽睽之下,徐淩一的書童小徐,將背包,雙手舉過頭頂。
“恭迎先生法器!”
……
“恭迎先生法器!”
小徐所到之處,成百上千的百姓,無不激動唱禮。
這神聖的一幕,也感染了許肅,他也跟著唱禮。
“夫子,這究竟是什麼法器,為何我感覺不到,任何‘法’的力量?”徐淩一混在人群中,不禁目帶疑惑。
一個能悟“道”的強,他悟道的東西,就是所謂的——法器。
這種法器比較特殊,並非真正意義上,儒者用的法器。
但就算是這樣,那也是應該,蘊含“法”的力量。
可在小徐的包裹中,徐淩一卻感覺不到,哪怕是一丁點的“法”。
試問,徐淩一,如何不愕然?
“老夫也根本,無法感覺到,這法器的‘法’,究竟在何方?”
輕撫白須,在桑夫子的眼中,也滿是疑惑:
“難不成,這位先生的‘法’,非常特殊不成?”
說話之間,小徐拿著包裹,已經走到了,那高台的下方。
而後!
小徐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打開了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