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生靈煉化成道器,並不難,在許多邪道、魔道當中,都有將人練成道器,或者化為爐鼎,變成傀儡的手段。
天道法門當中,也有,通過洗刷神魂,將一尊神王變成傀儡。
孟凡看著元初箭裡麵的各種經絡器官,就本能的感覺到,這件神兵利器,似乎,不是道器那麼簡單。
如果不是孟凡踏入了不朽,想要內視到元初箭的裡麵,是很難的,這是元初箭的絕對領域,他的主場,外來的神魂念頭想要侵入,都會受到這裡的各種限製,還會遭到元初箭神魂的反噬。
“你是誰。”
一個如女童般清脆稚嫩的聲音,在元初箭內響起,隨即敲擊著壁壘,不斷回蕩,悠悠然然。
孟凡的念頭,化作自己的人形,抬起頭,望著眼前一大團圓潤的絲線。
那些絲線,是受到神魂影響,長時間演化而成的如同腦海般的東西。
絲線很細,每一根比頭發絲細了百倍,數量卻驚人,以孟凡的目力,居然一時間無法理清有多少根,或者說,隻有一根,彎彎扭扭,成了一團。
聲音,就是從那“腦海”之中發出的。
“你就是元初箭?”
孟凡笑道。
“沒想到,是個小姑娘。”
“這麼多年,你是第三個來到這裡的人。”
小姑娘冰冷冷道。
“上一個,是奧提斯那個老不死,再上一個,是他爹,每一個都在我這裡吃了苦頭,然後灰溜溜的逃了,你倒是比他們都厲害的多,沒有被我打走,似乎,你是不朽?”
“還知道不朽。”
孟凡點頭。
“從今日起,你就歸我所有,所以,你要聽命於我。”
“聽命於你?
哈哈,笑話!真是不好笑的笑話!”
嗡嗡嗡!一陣波動,一團團亮黑色的鬥氣從四麵八方升騰起來,立刻,化為了一個個有形的戰士。
這些戰士,身穿黑色鎧甲,黑色皮膚,樣貌各異,每一個,都釋放出狂暴的氣息,似乎這裡是他們的主場,無比自信。
“奧提斯那個老不死,念頭進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被我輕易擊碎,之後他再不敢窺探我,他爹,還沒等進到這裡,念頭就被我打散了,你比他們強一些,卻也未必能強到哪裡去,不朽又如何?
你也許有力量直接摧毀我,但你若想收服我,太難!”
說著,一群黑色戰士,蜂擁而上!元初箭說的沒錯。
不論孟凡有多麼強大,投射到這裡的,隻是一枚念頭,一枚念頭的力量,又能有多強?
根本沒有任何法力、手段可言,在這種精神世界的戰鬥,就是硬碰硬。
孟凡立刻擺開架勢,與一群黑色戰士,廝殺起來。
……………………鎮防廳內。
艾莉緹這個被當成“禮品”的嫵媚姑娘,靜靜的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孟凡此刻正緊盯著元初箭,艾莉緹知道,孟凡正在集中精神,嘗試與元初箭溝通。
短短三個呼吸過後。
孟凡眨了眨眼睛,笑道:“還挺厲害。”
他的一枚念頭,被擊敗了,不過,並沒有潰散,還是全身而退。
隨即,他又放出了一枚念頭。
這一次,也是幾個呼吸,就又退了出來。
確實如元初箭所說,孟凡如果想要摧毀這件上品道器,很容易,但現在,他要做的是收服這件上品道器,不能用蠻力,就難了很多。
隨即孟凡放出了第三枚念頭。
這一枚念頭,踏入元初箭之後,立刻,就釋放出聖潔的金光。
因果之法,佛家心術。
這一次,堅持了二十個呼吸,明顯,效果比之前好了許多。
第四枚念頭,孟凡施展了大道心意的力量,和妖族的疑惑法術。
堅持了十四個呼吸。
就這樣,孟凡沒完沒了的將念頭釋放到其中,每一次,都施展不同的法門,基本上都是神王宇宙的強大心法。
從佛家,到妖族,後來,孟凡又先後施展了魔道的心魔法術,人間界的教化,龍族的升龍道等等手段,又不斷的將這些手段組合使用。
就這樣,反反複複,上百次!第一百零一次退出來的時候,孟凡堅持了三百零七個呼吸的時間。
他沒有立刻再來一次,而是看向了艾莉緹:“這件寶物,你可曾見過?”
這還是孟凡第一次開口和艾莉緹說話,艾莉緹已經靜靜的站在這裡快一個時辰了,她有些愣神,隨即連忙道:“大人,我見過。
這是我們奧提斯帝國的上古寶物,傳聞是第一代奧提斯皇帝隨身的神兵利器之一,不過,當年奧提斯初代皇帝有幾十件神兵利器,這一件,一直沒什麼名氣,是到了先皇時期,這件神兵利器才踏入了七道,覺醒了黑色鬥氣,世人皆震驚,不過緊接著,眾人便發現這件神兵利器桀驁不馴,不聽任何人的命令,先皇和陛下想要馴化她都失敗了,之後,就被束之高閣,現在也沒什麼人知道這件神兵利器了。”
孟凡點了點頭,立刻,又放出了一枚念頭。
當這枚念頭穿過元初箭的壁壘,打破了已經很薄弱的精神防禦,進入到元初箭體內的時候,元初箭發出好像哭喪一般的聲音道:“你有完沒完?”
孟凡笑道:“你可曾聽說過有一個詞,叫熬鷹?”
“什麼東西?”
“有一種飛禽,叫鷹,性格孤傲,淩厲嗜血,很難被馴服,要想馴服,就隻有比拚意誌力,不斷的熬它,看誰先崩潰。”
“我才不是鳥!我絕不會臣服任何人!”
“沒關係,我會再試一試。”
孟凡笑道。
“如果我真的累了,我就抹殺你,然後在這件上品道器空殼裡重新孕育一個器靈。”
此話一出,元初箭體內的光芒,明顯暗淡了一下。
大約幾個刹那的沉默之後。
元初箭怒道:“如果我死了,你重新孕育一個器靈,那就不是黑色鬥氣了!”
“哦。”
孟凡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帶著壞笑:“原來,你也是怕死的,之所以一直這麼硬氣,無非是因為有黑色鬥氣,恃寵而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