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等人足足等了三天葉仙才回來。
準確來說,不吃不喝,足足潛伏了三天,葉仙才終於找到絕佳的機會。
趙敏這位倚天女主和她哥哥王保保徹底消散人間。
“餓死我了!”回來之後,葉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飯。
三天潛伏,為了不暴露,為了讓對方安心,為了最大的安全性,葉仙可是三天三夜水米未進。
吃飽喝得,眾人回武當。
來去匆匆,沒有大張旗鼓,更沒有高調殺人,仿佛除了範遙以外,無人知道武當眾人興師動眾而來。
實則不然,武當與汝陽王府的恩怨早已經隨著殷天正的出手而江湖皆知。
如今汝陽王府的主人身死,武當帶回張無忌,再加上範遙以及相關天鷹教人有意無意的傳出,當武當眾人回到武當山後,整個江湖嘩然。
誰也沒想到武當竟然這麼狠!
徒弟被害了,師父直接帶著所有人去找場子,上門救人,殺敵報仇,毫不留情。
除了堅決護犢子以血還血的讓江湖側目的態度,更讓人心驚的是武當的實力。
汝陽王府的實力究竟如何,江湖未必知曉,不過那畢竟是個王府,那裡畢竟是在大都,那樣的地方,守衛怎會弱?若是弱的話,那些蒙古人王爺早就不知道被殺死多少回了,完全可以說是龍潭虎穴,可就是在這麼危險的地方,武當眾人卻是輕鬆鬆寫意地殺人,風過無痕地救人,足可見實力之強橫。
江湖紛紛,這些東西向來都是宋遠橋等人煩擾的,此刻,武當山上的葉仙和張三豐正圍著張無忌皺著眉頭。
這小子如同原著一般中了玄冥神掌。
麵對這陰寒的掌力,無論是張三豐還是葉仙都沒有多好的辦法。
《純陽無極功》精純至極,張三豐更是修煉到了化境,威力極強,可萬事都有極限,《純陽無極功》在化解陰毒的熾熱方麵卻還是差上一籌,再加上寒毒侵入五臟六腑,張三豐的真氣也不好過度深入祛毒,否則….一個不好,張無忌還沒被寒毒毒死,就被純陽真氣燒死了。
“現在能讓這小子活下去的恐怕隻有《九陽神功》了,隻是這《九陽神功》早已經失傳。”歎了口氣,微微沉吟,張三豐開口道,“為師打算去少林和峨眉借閱一下他們的九陽功,希望能夠融合參悟出一些《九陽神功》的奧秘,為無忌治好寒毒。”
“峨眉還好說,可少林那幫禿驢……”看了看自家師父,葉仙開口道,“恐怕沒那麼好說話!”
“一個個喊著四大皆空,其實這幫禿驢是最不空的,再加上師父當年與少林的一些糾葛…..”微微搖頭,葉仙道,“師父,我想去找找原本《九陽神功》,這些日子,徒兒嘔心瀝血卜算了一番,發現《九陽神功》的原本就在昆侖山某處。”
“仙兒,這事開不得玩笑!”怪異地看了一眼葉仙,張三豐鄭重說道。
對於如今的張三豐來說,最痛之事便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剛剛送走一對兒,若是連老六的孩子都保不住,他這一輩子都心難安。
“師父放心,徒兒非是亂語,《九陽神功》應該就在那裡,不過昆侖山何其大,徒兒也不確信什麼時候能夠找到。”對張三豐嚴肅地點了點頭,葉仙道,“所以,為了防止無忌在找到神功前就掛掉,徒兒想把他送去蝶穀醫仙胡青牛那裡。”
“胡青牛這人雖然古怪,可醫術卻是極強,有他醫治看護,最起碼也能為無忌延命幾年。”
“無需如此,有為師在,幫無忌壓製數年寒毒還是沒問題的。”搖搖頭,沒有多問葉仙關於《九陽神功》的事情,張三豐自信笑道。
看了看自己師父,葉仙同樣搖了搖頭,轉向正轉著大眼睛看著自己二人的張無忌,道,“小無忌,剛剛我和你太師父的話你也都聽到了,你打算怎麼做?是留在武當讓你太師父給你續命,還是去胡青牛那裡讓他給你治病?”
“不過在做決定之前,我有話要跟你說明白,剛剛你太師父剛剛說的沒錯,以他的絕世功力,幫你鎮壓體內寒毒,延緩個五七八年絕對沒問題,不過,若是這樣的話,你太師父這一身的功力恐怕也就到頭了,功力還好說,更關鍵的是強製運功驅逐寒毒對心神的損耗極大,恐怕等你撐到了《九陽神功》被找到的時候,你太師父的老命也就差不多。”
“我們這些個做叔叔伯伯的自然也不會吝嗇自己的功力,可我們的純陽真氣還不到火候,對你體內寒毒的壓製效果很一般,所以,還是需要你太師父出手的。”
自家師父是什麼脾性,葉仙太清楚不過了,護犢子,對徒兒的愛護更勝自己,為了救無忌,他豈會在意區區功力!
勸他是勸不通的,所以,葉仙選擇了釜底抽薪。
“仙兒,彆胡說!”葉仙的嘴太快,等張三豐反應過來的時候,該說的不該說的早已經說完了。
拉著張無忌的小手,張三豐溫和笑道,“小無忌,彆聽你大師伯的,你太師父被世人尊稱張真人,一身功力震古爍今,雖然無法根治你的寒毒,可壓製幾年,能有什麼消耗?不要多想,安心留在山上,等你大師伯把《九陽神功》找回來。”
“不,太師父,我要去蝶穀醫仙那裡。”張翠山的家教還是很好的,張無忌很懂事地做出了最佳選擇。
“聽太師父的,哪兒都不去,咱就待在武當山上。”彈了張無忌一個小腦瓜崩兒,張三豐不容置疑地做了最後的決定。
不過他剛宣布完自己的決定,葉仙再次開口,“師父,您要想明白,這不是對無忌好,您這麼做很可能會害了他,您想想,您為了無忌消耗功力和性命,您自己不覺得什麼,可我們這些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會怎麼想?雖然知道這誰也不怪,可就算如此,我們看待無忌的目光,對待他的態度也必然會有微妙的變化,到時候,您讓無忌如何再在武當待?”
“你們敢!”冷冷地瞥了一眼葉仙,張三豐直接一巴掌拍在葉仙的腦袋上,“好幾十歲的人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你們都活到豬身上了嗎?”
沒有躲避張三豐巴掌,硬接下來,然後呲牙咧嘴地喊疼,一邊喊疼,葉仙一邊道,“師父,您活了這麼多年,應該最明白人心微妙的道理,怎麼可能什麼事情都極為冷靜地看待?更遑論涉及到師父您老人家!”
“太師父,大師伯,你們彆爭論了,無忌要去蝶骨醫仙那裡,若是太師父不讓無忌去,那無忌也不讓太師父給無忌輸真氣治傷了。”孩童稚嫩的聲音充滿了堅定。
看著那一張小小的、堅強的、靈動的麵龐,張三豐仰天長歎。
狠狠地瞪了一眼葉仙,然後直接拂袖離開。
雖然不甘心,可活了這麼多年,他明白,葉仙說的話確實是事實。
人心微妙,更多的時候是難以理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