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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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紙人想往薑眠那兒跑,被刑警爹捏住腿,動不了。
薑眠過來解救它,在刑警爹嚴肅的視線下,隻好硬著頭皮解釋:“小白沒做什麼,隻是讓那個大毒梟受了點皮肉之苦。”
她冷哼一聲,故作刁蠻的說:“要不是他,爸爸,你能受這麼重的傷嗎?他這是罪有應得!”
“眠眠,我是警察。”連鋒把不住扭動的小紙人還給薑眠,表情雖然沒什麼變化,但神態已經柔和不少。
“我的職責不是公報私仇,而是拿起法律的武器,讓犯罪者伏法。”
調出來的監控沒有任何異常,鐘無離自己撞的頭,外麵走廊上的薑眠規規矩矩,什麼也沒做。
連鋒麵上不顯,內心卻是微鬆口氣。
警局裡的法醫代替醫生的職責,替鐘無離簡單處理了下傷。
因著薑眠,連鋒沒再盯著,而是回來辦公室,準備好好教育女兒。
“以後這樣的事,不許再做。”連鋒說。
薑眠乖乖點頭。
心想:下次隱蔽點,不被刑警爹發現就好。
知道薑眠是為了替他出氣,連鋒心中一歎,他摸了摸薑眠柔順的長發:“你身上有傷,我不是讓你在家待著嗎,你怎麼不聽話。”
薑眠不想在傷這件事和刑警爹多爭論,反正對親爹們來說,她身上就算有一道小口子,都是“重傷”。
“爸爸,吃飯。”她打開保溫盒,飯菜的香味瞬間溢出來,“我親手做的。”
保溫盒夠大,薑眠裝的是兩人份的——她做好後沒有在家吃,特意空著肚子過來,陪刑警爹一起吃。
兩個人吃飯,總比一個人吃著香。
刑警工作,鮮少能在正點吃飯,忙起來時,都是隨便吃點什麼解決。
連鋒本來早就忘了“餓”一事,及至聞到濃鬱的飯香,再看到薑眠擺出來的菜,他遲疑兩秒,蹙眉道:“你做的?”
薑眠點頭,指著那盤糖醋排骨:“不過這個是對麵的江奶奶做的,她太熱情了,我拒絕不了。”
連鋒也不意外薑眠碰到江奶奶,他點點頭,父女倆坐下來吃飯。
薑眠有心想問問案子的進展,但刑警爹說了讓她不要管,她就算問了也不會答。
敲門聲響起,接著付局走進來:“連鋒,你……”
看到眼前的畫麵,付局的話頓住,然後聞到飯香,肚子忽然就叫了起來。
付局一大早到警局,和連鋒一樣,忙碌到現在還沒吃飯。
“算了,吃完飯再說吧。”付局又退了出去,恰好周思銳捧著盒飯跑過來,恭敬的遞給他。
付局頓覺有了幾分安慰,但這點安慰在想到鐘無離的事時,又煩躁的皺眉。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捧著盒飯離開。
“爸爸,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薑眠捧著小碗,看著大門。
付局應該有事和刑警爹商量,但因為她在,隻好作罷。
“嗯。”連鋒點頭。
薑眠:“……?”
她其實是意思意思的問一下而已,沒想到刑警爹居然點頭?!
“你在這裡,我靜不下心工作。”連鋒看了下時間,“回去吧,我晚上儘量早點回來。”
最後,他再次強調:“眠眠,這件案子我會處理,你在家好好養傷,養好後回去拍戲,不要來局裡。”
係統內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薑眠和他走的越近,越多幾分危險。
“我來送飯也不行嗎?”薑眠不想答應,她知道刑警爹的顧慮,但她隻有知道更多,才能想辦法幫到刑警爹。
“聽話。”刑警爹的語氣不容拒絕。
薑眠低頭,小紙人貼在她衣服上,看著小紙人,薑眠眼中快速閃過一抹殺意:實在不行,她就讓小紙人動手,廢了鐘無離。
反正她絕對不能再給鐘無離傷害刑警爹的機會。
連鋒的手機忽然響起,他沒有避開薑眠接聽,是以薑眠隱約聽到“醒了”二字,心中一動,待刑警爹掛斷電話,她問:“爸爸,是原叔叔醒了嗎?”
連鋒點頭,眼中有了幾分輕鬆。
原晉非醒過來,便代表他徹底沒事了。
“爸爸,我和你一起去醫院探望原叔叔吧。”薑眠說。
她倒也可以悄悄去武警醫院,但她發現,她越不想讓刑警爹知道她在做什麼,越容易被刑警爹逮個正著。
既如此,乾脆光明正大的進行好了。
連鋒倒是想拒絕,他隻想讓薑眠好好待在家,不要亂跑,這樣有助於她後腰的傷恢複。
然而就算他拒絕,薑眠也有可能背著他偷偷去醫院,如同她偷偷跑進警局一樣。
最終,薑眠如願跟著刑警爹一起去了武警醫院。
他們到達後,原晉非正在哄夏秋煙,他的麵色雖然蒼白,但聲音聽起來倒很是宏亮:“沒事兒,不就捅了一刀子嗎?前年我中的那一槍比這一刀還凶險……你要相信,我這條命硬著呢,老天不會輕易收了去。”
“剛醒來就胡說。”夏秋煙眼中含淚,麵容憔悴,無奈的瞪他。
自原晉非出事,搶救、送重症監護室、脫離危險、轉到普通病房……她全程跟進,幾乎沒怎麼合過眼。
昨晚連隊留下來的兩名護工來了之後,她才草草的休息了會兒,沒休息多久就驚醒,生怕醒來後原晉非就不在了。
現在原晉非終於醒來,她懸在半空的心臟,總算落了回去。
“原叔叔,夏阿姨。”薑眠喊人。
聽到聲音,兩人這才發現薑眠和連鋒來了,原晉非目光在二人身上流連,旋即朝連鋒挑眉道:“聽說你昨晚遇襲了,還是靠一個小姑娘救的?”
持槍凶徒潛伏在警局暗殺連隊的消息已經在局內傳開,保護原晉非的警察也得到消息。
原晉非醒來發現自己出事到昏迷,已經過去兩天多,因此讓他將這兩天發生的說給他。
“可以呀老連,越活越回去了,還要眠眠來救。”原晉非笑,笑著笑著,臉色猛變,一張臉瞬間變得扭曲——扯到傷口了。
薑眠:“……”
夏秋煙又生氣又心疼:“你就不能正常一點?!”
原晉非趕緊對她討好的笑笑:“媳婦兒,我想吃豆腐腦。”
“我去給你買。”夏秋煙起身,並邀請薑眠:“眠眠,你陪我一起去吧。”
忽然被點名的薑眠看了眼刑警爹,後者輕輕點頭,她隻好和夏秋煙一起出了病房。
等薑眠二人離開後,原晉非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下,他有些痛苦的咳了起來。
連鋒皺眉。
“死不了。”原晉非說,“去警局暗殺你的,是鐘無離派的人?”
保護原晉非的警察隻告訴他有人到警局暗殺連鋒,不知道凶手是誰,因此原晉非並不知道抓住的凶手就是鐘無離本人。
直到連鋒解釋,他驚訝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就這麼抓住了?還是被眠眠抓住的?”
就那嬌滴滴的小辣椒,能抓住鐘無離?
連鋒不置可否。
原晉非也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又笑了:“虎父無犬女啊。”
連鋒眼中柔和了許多。
連鋒將一些細節告知原晉非,兩人搭檔多年,有些話不用多說,互相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原晉非聽完後,沉默兩秒,說:“老連,其實我早就發現內部有問題了。”
“一直沒說,是不願相信。”他有些自嘲,“我們整天奔赴在一線,天天把頭彆在褲腰帶上,拚死拚活,到頭來,後方卻不停的扯後腿。”
他聲音低了下去:“我身上這一刀,你是不是以為是鐘無離派人做的?”
“不是。”原晉非看著連鋒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是自己人。”
但是哪個“自己人”,未知。
這便是原晉非要把夏秋煙支開的原因。
——
薑眠和夏秋煙走出醫院,後者見薑眠一臉沉思,忽然道:“眠眠,你是不是很疑惑,我為什麼要你陪我一起出來。”
呃……
她隻是在想,哪裡有豆腐腦賣。
從原晉非提出要吃豆腐腦時,薑眠就知道他是想支開夏秋煙,還有她——原晉非受了重傷,剛醒來不久,應該還不能進食,提出要吃豆腐腦的要求很不合理。
他應該是有事要和刑警爹談,如果夏秋煙不叫她,他們也會想辦法把她支開。
雖然心裡早就猜出來,但薑眠還是順著她的話點頭。
夏秋煙說:“因為你原叔叔要和你連叔叔談工作,特意用這個借口把我支開。”
“您不生氣嗎?”薑眠發現夏秋煙好像一點也不好奇。
“為什麼要生氣呢。”夏秋煙柔聲道,“他不想讓我知道,自然有他的理由。何況有些事情,我就算知道了,又能做什麼呢。不如不知道,這樣自己少一分牽掛,也更能讓他安心。”
夏秋煙笑起來,眼角細紋暈開:“我既然幫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聽話,不給他添麻煩。”
聽完後,薑眠對這位夏阿姨,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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