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博士的密室2
「你說那是計算機?」我問。
「是啊,你……等等……」
少女陸禪正要把話說下去,旋即反應過來,臉色古怪地問:「你覺得那是什麽?」
我如實說出自己所見之物。
「你啊……」她似乎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你啊……」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說:「……你該不會可以通過那些文件夾,直接看到計算機裡麵的秘密資料吧?」
「有可能。」我說,「或許裡麵有我們需要的線索,我先過去看看。」
我走到書架前,從中抽出一個文件夾,低頭打開看去。
原先我還在思考既然在少女陸禪看來這是「加密計算機的資料」,那麽在我的視角下會不會轉變成「以暗號書寫的資料」,結果我的擔心是多餘的。這裡麵的資料我都看得懂。
遺憾的是,這種「看得懂」,指的是「每一個字我都看得懂」,但是「連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簡單地說,這些資料確實就是銀麵具博士的秘密研究資料,裡麵記錄的都是我這種外行人看不懂的專業術語和數據。我隻覺得自己像是打開了極其高端前沿的醫學論文,看得暈頭轉向。
同時,我也詢問了少女陸禪「她眼裡的我在做什麽」。在她看來我貌似隻是在對著計算機配套的鍵盤劈裡啪啦地亂打,而顯示器上麵則顯示出了一堆不知所雲的亂碼。
我把看不懂的資料放回書架上,然後拿出新的來;發現看不懂之後再放回去,再拿出新的來。如此反反覆覆,倒也翻找到了些許自己看得懂的。
這些秘密研究資料裡麵也有些許類似於研究員們的備忘錄和心得感悟一樣的東西,其中偶爾還摻雜了他們趁亂寫在裡麵的碎碎念,我得以再次窺見人道司內部情況的隻鱗片爪。不過這些都是新瓶裝舊酒的內容,有的是認為人道司高層和後台過於踐踏倫理,有的是懷疑人道司的後台到底是不是官方勢力。
其中還有「申請引進孕婦和兒童作為實驗體」的文件,有可能是之前那個被我殺死的高級研究員提交的。並不是所有研究員都像是被少女陸禪催眠的青年研究員一樣排斥踐踏倫理的實驗手段,也有部分研究員把非人道的人體實驗作為「非常時期的非常手段」而接受。
我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了他們與過去尋找麻早的超凡主義山頭類似的地方。
他們並不是不知道有著更加正道的路線,但是方方麵麵的壓力使他們變得無比急切。急切催生出了瘋狂,瘋狂催生出了邪惡。
邪惡的領袖大概也是讓他們變得不擇手段的原因之一。我在一些資料記錄裡麵看到了應淩雲作為最高權限者時的爪痕。他過去不止是作為這處據點的主管,也是作為領頭的科學家在第一線發光發熱。
「應淩雲的科研能力是從哪裡來的?『可能性分身』嗎?」我疑惑,「他召喚出了『成為科學家的自己』,然後讓本體也接收到了那份科研知識……這可能嗎?」
陸遊巡身為『可能性分身』能力的源頭,好像就沒有表現出來過那種多才多藝的素質。
既然可以召喚出象徵無數可能性的自己,並且從那些自己身上繼承知識,那麽身為本體的陸遊巡應該會變得相當全能才對,而這種全能應該不至於僅僅因為失去戰鬥的力量而統統失效。
「這是可能的,但是過去的我基本上沒有那麽做過。」少女陸禪回答。
「為什麽?」我問。
「就算是不同可能性的自己,說到底也是不同的人格。胡亂吸收那些記憶,會造成自我人格的崩潰。」她說。
「僅僅繼承知識的話應該不會那樣吧?」我探究性地問。
「會的。知識這種東西再客觀,我們人類也是以自己的主觀角度看待並消化的,在這個過程中會混入自己的主觀色彩。」她說,「哪怕是科學知識也是如此——如果你隻是碎片化地學習,這種主觀色彩或許還不明顯。一旦為了整合大量知識而形成體係,這個體係本身就有著強烈的個人意識底色,你以外的人貿然將其吸收,就會精神錯亂。
「過去的我也不是沒有召喚過『成為科學家的自己』,也通過意識網絡與其同步過,卻沒有選擇去吸收那個自己的科學知識體係。因為我有意識地避免了。」
我說:「那麽,應淩雲他……」
「他瘋了。」她斷言。
也就是說,應淩雲早已精神錯亂了?
我勉強地消化這個信息,同時在書架上繼續摸索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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