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三千,破十萬!
「轟隆隆——」
玄象境界武者,就算遠遠不如武聖,也早就非人。
兩人每次交手,都會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荒野之上,才下過雨尚且濕潤的泥土,在罡氣的絞殺下炸得漫天都是帶著草皮的土塊。
「鄧豐!」
彭允亨手中的開山巨斧和青龍偃月刀僵持,進行著純粹的罡氣比拚:「中原東南都說你忠義無比,怎麽也會為了活命,甘心跟著一個黃口小兒?看來,你也不過是沽名釣譽之徒,貪生怕死之輩!」
「老匹夫!安敢辱我?!」
鄧豐有口莫辯。
不管怎麽說,叛徒降將的名聲他是已經背在身上。
而且這段時間。
他又是不能動手,又是要假扮他人,上了戰場還不能用兵器,心中早就憋著一股無名之火,此時此刻在敵將的辱罵下,再也遏製不住徹底爆發出來。
轟隆隆!
青龍偃月刀之上,近乎化作實質性的罡氣好似一頭猛虎,死死咬住開山巨斧,似乎想要直接把巨斧的鋒刃咬斷。
對麵的彭允亨手臂止不住地發抖。
他暴喝一聲,拚儘全力把慶國降將擊退,接著邊打邊退:「掩護我!」
「咻咻咻——」
然而。
等彭允亨回頭以後才發現,身邊的騎兵不知不覺間,已然死去大半!
陳三石拉弓的手臂速度快到幾乎虛化,弓弦的聲音好似琴弦,一支支箭矢幾乎連成一條條黑線,沒有盾牌的騎兵頃刻死亡。
有盾牌的,胯下戰馬先死,騎兵摔在地上後露出破綻的瞬間就會被射死,也就是多抗一箭而已。
「化勁丶通脈,給我頂在最前麵!」
彭允亨咆哮:「他就一個人!殺白袍者,不論境界如何,都可封侯——」
「殺!」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兩名參將舉著盾牌,四名化勁緊緊跟在後麵。
這些人,都是彭允亨在叫陣時,從各個部分挑選出來的將領。
「鐺鐺鐺——」
「嘶——」
箭簇擊打盾牌的聲音不斷響起。
即便是胯下戰馬陣亡,將領們也能快速起身,畢竟都是中高級武將,在對方沒有逃跑故意拉扯距離的情況下很快近身。
「姓陳的,爺爺的侯爵,就靠你了!」
「去死吧——」
足足七名將領,從四麵八方同時出手。
「諸位何必如此急不可耐,,把項上人頭送到陳某人的麵前來?!」
「鏗——」
鎮嶽劍出鞘。
劍光閃爍。
當即就有兩名化勁頭顱落地。
在左側,一名通脈參將手中拿著陌刀,悍然劈下,卻是被那張鐵胎大弓死死擋住,不僅如此,在這張大弓之上還纏繞著活動的勁力,使得他自己在可怕的力量下被震飛出去。
鐵胎弓玄鐵打造,弓稍位置還開有鋒刃,本身就是一種神兵利器。
陳三石手中的大弓舞動著,殺人效率甚至比放箭來得還要快,不出十幾個回合,七八名中高級將領就全部死在馬蹄之下。
然後,就是一場徹徹底底的狩獵屠殺。
二百餘騎。
在他們距離大盛軍營僅僅剩下七八裡地的時候,就死得僅剩下最後二十幾人。
另一邊。
鄧豐也再次追上彭允亨,他的長刀好似穹頂落下,刀罡滾滾而來,幾乎要撕裂大地。
「轟!」
彭允亨再次舉斧格擋。
但這一次,他不再有餘力用罡氣保護戰馬,座下的馬匹哪裡扛得住如此衝擊力,通體骨骼寸寸炸裂,折斷的四肢更是直接陷進泥地當中
失去戰馬,彭允亨不得不徒步戰鬥。
這種時候,有一匹坐騎的優勢就展現出來,居高臨下丶衝擊力丶持久的速度……
彭允亨本身就遜色於對方,哪裡還是對手。
他不得不爆發出玄象境界武者的速度,化作一道殘影朝著前方狂奔而去,就剩下最後一段距離,就是自家大軍,還有三名玄象大將來接應自己!
「八爺!」
「救我——」
他的聲音響徹荒野。
數裡之外。
縱馬趕來的三名玄象境大將,以及數萬大軍,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不是彭將軍的聲音嗎?」
樊叔震眉頭皺成川字形:「命他去叫陣,被人打成這樣?那名赤手空拳的將軍,如此勇猛無敵?!」
「糟了!」
冉敬軒神色凝重,他看著身邊將士們臉上的異常:「又中計了,他們故意不在虎牢關外,而是把戰場引到這裡來,目的就是讓將士們都看到彭將軍的狼狽。」
「老彭何至於此?!」
尤景誌不敢相信地說道:「那人真能把他打得求饒求救?」
「定然是大軍出擊!」
樊叔震沉聲道:「告訴將士們,前方極可能有盛人的主力,直接碾壓過去全殲敵軍,說不定虎牢關不攻自破!」
「嘩啦啦——」
大軍很快衝上斜坡。
總算是隱隱約約看到五裡之外場景。
隻是……
哪裡有什麽大軍。
盛人,隻有兩騎!
一人追著彭允亨打。
另一人,追著眾多騎兵殺。
區區兩個人!
彭允亨先前明明帶出去兩百餘騎,被兩個人殺得,就剩下七八個人了?!
「此為何人!」
冉敬軒如臨大敵:「他手裡拿著青龍刀,和銀鬆崖一戰不似同一人。」
「李恭騙我?!」
樊叔震咬牙道:「這麽算下來,虎牢關裡麵起碼有三名玄象境,外加上會用天書的白袍陳三石,鳳雛房青雲手裡說不定也有孫象宗留下來的仙法,在兵力也不確定的情況下,還怎麽打?」
「八爺莫慌!」
尤景誌拖著一條鎖鏈,鎖鏈的末端是玄鐵飛爪,他眼神肅殺:「很簡單,把他們兩個留在這裡不就行了?!」
經過提醒。
樊叔震才反應過來。
這兩人未免也太過猖狂!
兩個人,怎麽敢闖十萬大軍的軍營?!
而且此地地勢寬闊,是不可能有伏兵這一說的!
「殺!」
「不惜一切代價,把前麵這兩人給我留住!」
樊叔震朝著前方的部隊大喊。
「老彭!」
尤景誌提醒道:「再快些,他要撐不住了!」
……
「砰砰砰!」
罡氣加上肉身的配合爆發,彭允亨起初順利拉開一段距離,但終究不是持久之計,很快就被青驄馬追趕上來,又是幾個回合的交手。
他的身上開始負傷。
一步錯,步步錯!
在交手中,往往出現一個破綻後,就意味著馬上會有無數個破綻出現。
很快。
彭允亨身上的玄鐵甲胄就變得破損不堪,十幾處刀傷交叉迭加,鮮血流淌而出。
這萊州鄧豐……
何止是玄象境界大成!
他恐怕早就圓滿,再往前一步,就是武聖!
「轟!」
青龍偃月刀,真個好似一條青龍被鄧豐抓在手中,攜帶著排山倒海的力量,從天而降,先是撕開彭允亨的斧罡,接著是護體罡氣,最後轟然砸下,他手中的巨斧脫落,身體更是向後飄出三十幾丈遠後才以違反常理的姿勢落地,噴出一口鮮血。
不等他喘口氣,敵將就再次趕來。
「啊!」
彭允亨咆哮著,抱起旁邊的巨石砸向對方,然後不管不顧地逃跑起來,在他的前方,已經有千軍萬馬的南徐隊伍,甚至親眼看到夾雜在洪流中間的樊叔震等人。
「八爺!」
「救我——」
……
「快!」
冉敬軒大聲催促。
可惜……
還是來不及了!
就在雙方距離僅僅剩下最後兩裡地時。
鄧豐還是追上。
「老匹夫,哪裡逃——」
刀落。
人亡!
在千軍萬馬,眾目睽睽之下,他們的先鋒大將,此次出征的最強戰鬥力之一,被人一刀劈成兩半,可怕的罡氣下,半截身子炸成碎塊,另外半截則是直接飛了出去。
「嘩啦啦!」
衝在最前方的南徐騎兵,目睹此幕後,險些停止衝鋒,直到後方傳來提醒後,才繼續硬著頭皮向前,但氣勢上麵已經垮了三分。
「這麽多人?」
鄧豐看著密密麻麻湧來的騎兵洪流:「陳帥,接下來怎麽辦?」
「跟在我身邊!」
「保證伱我不被留住,然後……」
「殺千軍!」
「駕——」
陳三石非但不走,反而迎著敵軍而去,直到一裡地才放緩速度,手中的大弓再次火力全開,明明隻有一個人一張弓,可是射出來的箭矢卻在天上連成一片,最後像是雨水般落在密集的敵軍當中。
「嘩啦啦——」
「嘶——」
頃刻間,就有十幾騎倒下。
與此同時。
洪亮的聲音響徹大地。
「陳某人獵戶出身,自從軍之後鮮少有機會上山打獵,今日正好拿你們這十萬豬狗好好練練手,免得丟了吃飯的本事!」
十萬豬狗?!
這次,休說是樊叔震等人三名主將。
就連尋常將士們,都感覺到莫大的羞辱,一個個都怒火中燒,恨不得立馬就把陳姓將軍抓過來剝皮割肉,可惜他們的怒火,很快就被箭矢所化的雨水澆滅。
每往前追上一丈距離,就有七八名同袍倒下,心中的憤怒和屈辱隨著身邊人數減少,一點點轉變成恐懼。
「盾牌!」
「盾騎兵在前!」
有參將大喊指揮。
南徐大軍迅速做出對應調整。
「盾牌?」
馳騁在荒原之上的陳三石隻覺得有意思。
舉著盾牌,鬼脈箭不夠用,確實射不死人。
但是射不死人?
難道還射不死馬?!
你南徐騎兵,又有多少馬能給我殺!
「嗡——」
弓弦繼續抖動。
一匹又一匹戰
這些戰馬,無一不是耗費大量大量人力物力培養出來的珍貴資源,殺一匹就少一匹,且短時間內根本沒有地方補充。
不出幾個呼吸,就又有幾十匹馬死去。
南徐將士們很快就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根本追不上!
縱使他們有千軍萬馬,此時此刻也隻能在一裡地外不停地吃箭加死人,構不成任何威脅,完全就是在被戲耍,兩個人戲耍數萬人!
他們真的……
成了十萬豬狗!
他們對於「豬狗」一詞,從最開始的怒不可遏,到後來的麻木,再慢慢變得,覺得沒什麽問題。
這不就是一群豬狗。
在追一名獵人嗎?!
在一重重迭加的打擊下,十萬大軍,麵對前方兩騎,竟然是戰意全無!
最前方的騎兵更是故意放慢速度。
不敢再追下去。
誰也不願意去送死。
還是那句話。
隻有精銳中的精銳,才有戰鬥到死的意誌,其餘隊伍人數就算再多,也是會恐懼死亡的,尤其是當他們知道反抗無用的時候,就會徹底放棄。
實在不行,也隻有讓這兩個人囂張的來,再囂張的走。
然而……
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在他們故意放水的情況下,前方的兩騎,竟然不逃了!
他們也停了下來!
「南徐賊寇,如何不追了?陳某人可還沒有過癮呢!」
那名陳姓將軍,就站在原地不動,射箭殺人!
「玄鐵盾!」
「快!」
「讓開路!」
「等後麵的將軍們追上來!」
「……」
數萬人的大軍。
自然是不可能一起出動的。
當時聽到鳴鏑信號之後,負責巡營的騎兵們會率先追出來,主將們所在的中軍隨後才會趕來,此世還在萬軍眾中,雖然能看得見前麵的情況,但還是需要時間趕到最前。
眼下的情況,也隻能交給將軍們。
「咚咚咚!」
一麵又一麵的玄鐵重盾結成銅牆鐵壁。
這次,才總算是免受箭矢之痛。
見狀。
前方的白袍將軍,忍不住大笑起來。
「在草原上,蠻子把豬狗叫作阿其那,賽斯黑,說你們是,你們還真是純正的阿其那,賽斯黑!怎麽追著追著,把自己關在豬圈裡了?!
「鄧豐,把他們的豬圈拆了!」
「得令!」
青驄馬爆發加速,鄧豐單人單騎闖入敵陣,一刀好似攻城巨錘,直接把玄鐵重盾組成的銅牆鐵壁砸出一個巨大的豁口,然後便是一通亂殺,把他的防禦陣法衝的稀巴爛,然後在遭遇包圍之前,又憑藉異獸戰馬衝出重圍。
「豬圈」拆掉之後,箭矢再次接踵而至。
一個又一個的南徐將士倒下,十萬大軍,先頭部隊如果不是心裡還有將軍們作為依托,恐怕已經調轉方向撤回大營了。
不過此時……
三員玄象境界大將總算是追上來。
「吃我一刀!」
尤景誌一躍而起,離開戰馬之後淩空飛出二十幾丈,總算是勉強追上,手中斬馬刀悍然劈下。
「轟!」
下一刻,他自己卻是震飛出去,在虛空中翻轉數周後才落回地麵,連連後撤數步,直到有將士用盾牌格擋,才算是幫他穩住身形。
「八爺!」
「此人十分了得!」
「隻有你能對付得了!」
「……」
「留住他!」
冉敬軒說道:「八爺,隻要能留住他們片刻,大軍包圍之下,他們必死無疑啊!絕對不能讓他們跑掉,否則的話……」
他看著身邊的將士,頓了下繼續說道:「士氣就全垮了!重新養士氣,又要起碼半個月的時間!」
「交給我吧!」
樊叔震一馬當先,很快脫離軍陣。
「咻咻咻——」
一支又一支的箭矢撲麵而來,他全部用手中的無鋒大劍格擋掉。
拖住!
他們說破天也隻有兩個人!
但是騎馬,根本就追不上!
「啊——」
樊叔震暴喝一聲,渾身肌肉虯結,青筋暴起,肉身暴漲一圈,甚至連玄鐵甲胄都撐得鼓脹起來,也不知是用何功法,隻見到他腳下一踩,在地麵留下巨大深坑後,整個人就好似猛虎生翼,速度快到肉眼難以捕捉,竟然是在短時間內,活生生追上兩匹異獸戰馬。
「這是本王的青驄馬?!」
離得近些,他總算是認出自己的戰馬:「畜牲!你還不快快停下來!」
青驄馬見到自己的原主人,明顯猶豫了一下。
但在旁邊千尋的眼神下。
青驄馬很快渾身一緊,跑得更快了。
「畜牲——」
戰馬被奪走,幫著彆人殺自家弟兄。
樊叔震陷入暴怒之中。
好在剛才青驄馬稍稍猶豫的一下,給了他可乘之機,無鋒巨劍轟然砍去,和鄧豐一擊交手,兩人不分上下。
可是……
依靠著超負荷運轉帶來的爆發是有時間限製的,不可能無止境持續下去,僅僅兩三個彙合後,樊叔震就有些力不從心,速度被迫慢下來,隻能站著原地眼睜睜看著一白一紅兩匹馬揚長而去。
「咻咻咻——」
又是幾道箭矢從他頭頂飛過。
直接射死身後的數名騎兵。
然後。
是白袍將軍狂妄至極的聲音。
「豬狗太多,利箭太少!」
「今日陳某也累了,改日再來繼續!」
「……」
目的達到。
陳三石示意等鄧豐跟上。
今日他們兩個人。
當著十萬大軍的麵,強行殺死一名上將,外加將近千名的士卒,足以嚇得南徐大軍驚疑不定,躊躇不前,然後就可以順利進行最後一步。
……
「本王的馬!」
「本王的馬!」
「啊!!!」
樊叔震無能狂怒,站在原地亂劈亂砍。
十萬大軍。
除了被人射殺了一通之後,又不得不原路返回軍營,士氣大挫。
「鄧豐!」
中軍大帳,樊叔震扔掉兵器,毫不遮掩的破口大罵:「這個鄧豐,能和我打成平手!虎牢關外,為什麽還有如此一員猛將!把……把李恭的兒子給我帶上來!」
很快,一名年輕的慶國官員來到營帳,隻是連連解釋,絕對是個誤會。
「誤會?!
「你知不知道,因為有這麽一個人李恭隱瞞不報,給我們造成多大的損失!玄象境界大成,本王的彭將軍!!!」
樊叔震咆哮著說道:「現在就給我去問李恭!他要是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一仗老子不打了!」
……
永樂府。
「什麽?!」
「第三名玄象?」
「兩個人,當著十萬大軍的麵,殺了南徐上將彭允亨,又射殺將近千人後奪路揚長而去?」
「鄧豐?!」
「是鄧豐?!」
在看到虎牢關的戰報之後。
唐王李恭的手都在發抖:「鄧豐,沒有自儘?他丶他投敵了?!」
「怎麽可能呢?」
劉煥榮難以置信:「鄧將軍六世忠烈,豈會叛國?」
「他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裝的,什麽忠義無雙,全都是裝出來的!」
李恭從未有過如此憤怒。
他花費半晌才平複情緒:「就不能直接攻城嗎?為什麽,為什麽明知道陳三石和房青雲詭計多端,還要一次次給機會!」
「末將知道他們怎麽想的……」
劉煥榮無奈道:「南徐是來發財的,不是來拚命的,猶豫不決也很正常。」
「攻城,十萬大軍一擁而上,哪怕死個兩三萬又怎麽樣!我唯一的兒子都給他們了,為什麽還是不相信我,為什麽?!」
李恭絞儘腦汁:「把輿圖拿來,告訴他們隻要真的能打下虎牢關,將來要是能夠吃掉盛國整個東部,我們隻要千州和鳥州,其餘的全給他們,不要再猶豫了,要是再猶豫,老子也不打了!
「老子直接突圍,永樂府不要了!
「三州也不要了!
「讓他們十萬大軍,自己跟盛人打去吧!他們連個武聖都派不過來,等著大潰敗,死去吧!」
他在邊境打了一輩子仗。
從來,沒有這次這種惡心的感覺。
明明有那麽多的同盟軍隊,但他們……
就是不上!
主打一個友軍有難,不動如山!
惡心!
就跟吃了蒼蠅一樣!
和那個孟去疾一般惡心!
……
南徐大營。
「混帳!」
「李恭還反過來放狠話!」
樊叔震拍打著密信:「他威脅我們,要是繼續拖延下去,他就跑路,三州也乾脆不要了,明明是他先瞞報軍情在先,害得我們接連損失,軍師,你快說,如何是好?」
冉敬軒閉著眼睛,回憶著信中的內容:「看起來,李恭不像是在說假話。」
「是啊是啊。」
李恭之子急忙說道:「家父派我前來助陣,誠意難道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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