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魔童殺人案,恐怖的真相
冀州天牢最深處。
紀鎮從昏迷中醒來,精神恍恍惚惚,狀態奇差,似乎連自己是誰都給忘了,好半天才想起來。
替天子求親,遭到冷遇,張九陽和嶽翎聯手擊敗了他……
一股巨大的恥辱感襲來,他堂堂六境真人,大乾威名赫赫的黑水玄仙,竟然被兩個小輩給打敗,還活捉了?
動彈了下身子,卻聽到沉重的鎖鏈聲。
被囚禁了!
嶽家難道真想造反?
更讓他恐懼的是,體內那原本磅礴的法力,此刻竟然感知不到多少,隻有一縷縷妖力。
等等,妖力?
他張嘴想要大喊,但喉嚨一動,喊出的卻是低沉丶雄厚的虎嘯聲。
「張九陽!嶽翎!!」
他大聲喊著,然而回蕩在天牢中的,隻有一聲聲虎嘯,震得四周牆壁都微微顫動,不斷落下灰塵。
……
另一側,被關押在池水之中的雙麵佛,猛地睜開了滿是血絲的雙眼,瞳孔中閃過一絲震驚。
這嘯聲,還有氣息……
好像是山君?
怎麽可能,連山君都被張九陽給捉來了?
那位八境的陽神道人不是闖入了大黑天佛祖的淨土法界嗎?沒有他的幫助,張九陽怎麽可能捉得了山君?
要知道在通天山脈中,山君甚至能和七境一戰!
一時間,雙麵佛心如亂麻,他十分不想承認,但在仔細聽了半晌後,他不得不承認,隔壁牢房中關押的,應該就是山君。
隻可惜他現在法力儘失,連傳音都做不到。
他思來想去,都不明白張九陽是如何抓來的山君,但心中對張九陽的忌憚卻更加深了。
甚至於那個原本被他忽視的年輕人,現在竟然有了一絲深不可測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虎嘯聲已經變得微弱,仿佛山君正在承受某種非人的折磨,漸漸力竭氣短。
就在這時,天牢的大門開了,陰暗的地牢裡終於透來了一絲光亮。
嘩啦~
雙麵佛被重新提了上來,綁在鐵木之上,身上依舊是傷痕累累,幾乎看不到一處好的地方。
那一池子水是為他特製的,就是不讓其傷口痊愈,要每時每刻都忍受折磨。
這對雙麵佛的精神也是一種消耗。
現在的他,比起上次被審訊時,麵色更加蒼白,傷勢也更重了,可他的眼睛依舊銳利丶堅定,沒有一絲妥協和畏懼。
雙麵佛望著張九陽和嶽翎,冷笑一聲,道:「怎麽,你們還沒有放棄?」
「張九陽,你就隻有這點本事嗎?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我能感受到,那姓孟的已經死了,哈哈,那個廢物,竟然會為彆人的隻言片語就去送死,真是可笑!」
「張九陽,你以為我和那姓孟的一樣,都是會被你蠱惑的廢物嗎?」
他甚至還有餘力嘲諷。
張九陽卻對此毫不理會,他甚至還搬了個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十分悠閒地笑道:「不錯,到現在還中氣十足,不愧是雙麵佛,那我就不擔心了,本來我怕你傷得太重,就算想交待什麽,也有心無力呢。」
雙麵佛再次冷笑,剛想說什麽,卻被張九陽打斷了。
「聽到山君的聲音了嗎?」
雙麵佛一怔。
「他就在你隔壁,剛抓來的,山君的腦子比你差遠了,抓起來更輕鬆。」
「雙麵佛,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
張九陽淡淡一笑,道:「山君和你,隻能活一個,誰先交代,誰就能活。」
「你猜猜,山君能忍多久呢?」
雙麵佛心中一凜,他凝視著張九陽,而後突然笑了出來。
「小子,你這玩弄人心的手段,不過是老衲玩剩下的,不管隔壁關的是不是山君,老衲都不會上當。」
「因為老衲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向欽天監妥協!」
他對欽天監厭惡至極,這些人滿嘴的大愛,仁義道德,可當他和妹妹遭受虐待和淩辱時,他們又在哪裡?
反而是當他準備複仇時,那些人又跳出來阻攔了。
張九陽突然歎了一聲,道:「雙麵佛,你一直覺得,是這個世道害死了你妹妹,可你有沒有想過一點……」
張九陽意味深長道:「你所看到的世道,是彆人想讓你看到的。」
雙麵佛一怔,皺眉道:「張九陽,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還不明白嗎?真是可悲呀。」
張九陽搖頭道:「風箏之所以覺得自己是自由的,是因為它還沒有斷線過,雙麵佛,其實你應該感謝我,此刻你雖然身處牢籠,但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自由。」
雙麵佛嗤笑一聲,道:「張九陽,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吧,如果你真沒什麽招了,不如就跪下來磕幾個響頭,或許佛爺我心情好,還能告訴你一些事情。」
嶽翎聽到他侮辱張九陽,頓時神色一凜,手中霸王槍瞬間洞穿了他的大腿,鮮血直流。
雙麵佛卻發出瘋狂般的大笑聲。
張九陽拍拍嶽翎的手,然後笑道:「事已至此,咱們也彆再瞞著他了,翎兒,把那樣東西拿出來吧。」
嶽翎收槍,冷哼一聲,然後從懷中取出了一件泛黃的卷宗。
卷宗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發黃發舊,有著一絲淡淡的黴味。
看著兩人的神情,雙麵佛微微皺眉,心中不知為何開始湧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雙麵佛,這是一本一百零二年前的卷宗,負責此案的人名叫葉祖誌,欽天監司晨,這個名字,你應該有些印象吧。」
聽到這個名字,雙麵佛猛地一怔。
那段刻骨銘心的回憶再次湧上心頭,葉祖誌這個名字他當然熟悉,當年就是這個欽天監的司晨,多次阻止他大開殺戒,甚至還把他打成了重傷。
那個虛偽的家夥,還說什麽會幫他主持公道,卻不過是狼狽為奸。
後來當雙麵佛修行有成,想要報仇時,卻得知他已經死了,當時他還遺憾,讓其死得太輕鬆了。
「葉司晨是自儘的,就在辦完你的案子後,他自縊而死,隻留下這本卷宗。」
頓了頓,張九陽輕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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