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蜿蜒曲折,兩側牆壁上咒印光亮迷離,隻提供最基本的照明。
負五層這些回廊仿佛無儘無休,一群人的影子在牆壁上劃過,又瞬間消失。
有安塔納斯帶路,同時身為獄警擁有地圖,他們在起跑的瞬間就已是按照最佳路線出發。
直到一行人全力疾行軍跑到了出口傳送大廳,休柏莉安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把大愛詩人穩穩放回到了地上。
她半天都不敢鬆開手,怕大愛詩人又摔倒了。
而安塔納斯跑進安全區開始了摸魚狀態,她感覺基本沒什麼要她忙的了。
莫名的自信。
她感覺也就等下去負六層和真理之普拉奈談的時候,她可能要跟著新王一起進牢房,當一下侍衛。
“我終於,有一天來到了這個地方。”
辛諾拉從容地站在傳送大廳,對安塔納斯說道,臉上帶著些許劫後餘生的放鬆感。
辛諾拉其實不止怕自己的幻影,更怕新王的幻影,她都不敢想象新王的幻影會有多麼的無解,說不定一個照麵就能把她秒了。
她往前麵望去。
深紫色鏡麵已泛起波光的虛空傳送門矗立在傳送大廳末端的台階之上。
傳送門並沒有危險告示,說明負六層的空間相對較為穩定。
以前到了這裡也沒有用。
因為她沒有通過虛空傳送門的權限。
可現在她已經是普羅托斯帝國的正規身份了,等下可以堂而皇之地走出去,有一種穩穩的安心感。
不過辛諾拉不知道為什麼新王來到這裡之後一直不說話。
王應該一定是在有所深思。
雖說赫爾羅姆監獄已經被新王連穿了五層,但總不至於心不在焉,完全瞧不起這個赫爾羅姆監獄吧。
畢竟除了每一層的典獄官,這所赫爾羅姆監獄裡還有一個麻煩的典獄長,最終最難的一關還得是典獄長,在離開赫爾羅姆監獄時千萬不能讓典獄長看出了什麼破綻。
過了許久。
“……”
大愛詩人回過神來,顯然剛才被休柏莉安扛著跑的時候,他又百分百利用好了時間,和另一邊普羅托斯皇家魔法學院的巴卡斯典獄長說了不少話。
現在他的注意力再度放回了赫爾羅姆監獄這邊。
“能給我講講關於普拉奈的事嗎?”
大愛詩人望向辛諾拉詢問道。
前往最後的負六層之前,蘭奇決定先問問破法之辛諾拉有關於真理之普拉奈的事情。
因為最後一層已經確定是大魔族真理之普拉奈了,而蘭奇早有聽過休柏莉安所說的冰雪魔女的情報——和真理之普拉奈最熟的就是破法之辛諾拉。
冰雪魔女認為普拉奈是一個很難搞且不可控的魔族,但蘭奇不明白具體是為什麼。
“普拉奈是我的哥哥啊,我們都是魔界名門出身,不過他相比起戰鬥更喜歡研究魔界古代遺跡以及倫理學,認為戰爭有風險讓魔界多年的文化和藝術毀於一旦,極力主張調查那場戰爭背後是否有隱藏的推手,然而被其他武鬥派一律認為了膽小怯戰,擾亂軍心。”
辛諾拉無奈地講道。
她哥哥才是真正的保守派,連她都比哥哥出手的次數要多。
“你哥哥的質疑不是很有道理嗎?為什麼都不聽呢?”
蘭奇覺得魔族難得有這種理性的智者。
作為八階大魔族裡唯一一個真正的魔界文臣和學者,其諫言應該很有參考性才對。
從現在來回顧那場聖戰,魔族主動開戰的動機,還有過程中諸多不明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