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蘭奇幫洛倫狂完了
今天是十二月二日。
並非什麽特殊的節日。
但今早整個南大陸都將關注最南邊的巨擘克瑞瑅帝國。
經諸國各方證實,南邊的克瑞瑅帝國在經曆了一場血族動亂後,不僅沒有因此送葬掉國運,反而因此誕生出了一位九階強者,而今天,他又將真正掌握克瑞瑅帝國的至高權力,登基加冕。
在這個關頭克瑞瑅帝國誕生出了一個九階護國英雄,對於正處在戰事的盟軍諸國來說,無疑是驚天噩耗。
更令人心惶惶的無非是海辛托斯的意向,是將繼續聖巴爾多大帝開啟的戰爭,除非北方的同盟諸國願意與他和談。
然而同盟諸國議會都懂,身為侵略方和優勢方的克瑞瑅帝國在海辛托斯的主導下並沒有任何要投降的意思,也不可能在這關頭半路投降,而是要提出更過分的條件,來讓盟軍這邊換取一個和平。
如果簽訂協定,掌握了絕對力量的克瑞瑅帝國到底會不會在未來遵守是一回事,代價必然會高到他們難以承受,並且在未來失去現今僅有的反擊之力。
從昨天開始,王國聯合議會同盟中已經有成員國表現出了想與克瑞瑅帝國和談的意向。
……
赫頓王國。
冬天的伊刻裡忒也不會很冷,即便是這樣一個上午。
伊刻裡忒學院煉金院片區。
路旁清澈的小溪,蜿蜒流淌,倒映著冬日的樹木枝葉,在這清晨格外的寧靜,再往遠處望去,隔岸的花田是煉金院係統植物園的一部分,同時也是生物工程的教學和研究基地。
「唉,最近沒有什麽有趣的新聞,整個伊刻裡忒學院都死氣沉沉的……」
路維希爾雙手牽在身後,踩著小溪上的石頭,時而維持平衡,時而快失去平衡,晃晃悠悠穿過了捷徑。
除了掛在脖子上的魔能刻錄相機,她的胸口還掛著兩個工作牌,既是學生會成員,又是《赫頓時報》的記者。
作為學生會的書記,她一般不會去學生會出勤,除非會長那邊實在缺人手才會喊她。
現在報社那邊也沒什麽工作了,於是她就閒得隻能在學校裡亂晃了。
一座座赤紅的磚石建築峙立在那裡,鐫刻著賢者院曆史遺留下的工程秘密。
她的身影踏著學校深深的脈絡,沿著熟悉的道路前行。
現在頭版頭條全是戰事。
她一點也不喜歡。
像她這種小記者的新聞,就沒什麽人看了,全都被擠到了角落。
今年伊刻裡忒學院的氣氛並沒有往日迎接年末時那般充滿活力。
連途徑伊刻裡忒學院的遊客居民都很少見了。
大多數伊刻裡忒居民第一次來玩會覺得這所學院錯綜複雜,繞來繞去都找到不到目的地,但往往會有熱心的學生幫忙指路。
不過路維希爾已經三年級了,早就對偌大的伊刻裡忒學院地盤爛熟於心。
路維希爾想著,很快就經過了幾處重要地標,再往前大概就是傑拉紀念廣場了。
一般來說隻有這裡會在任何時段都稍微熱鬨一點。
因為有著一座露天巨幕,大家都喜歡看。
它出自兩百年前的畢業於伊刻裡忒學院的魔工匠傑拉·澤爾特之手,如果仔細找,會在學院裡發現不少他的作品。
好像蘭奇學弟剛來的時候,就被薇薇安王女考了考關於魔工匠傑拉的知識,結果蘭奇回答得竟然比其他藝術鑒賞家們給出的答案都深刻不少,令薇薇安驚訝得不小,那時的薇薇安就看出了蘭奇不是池中物,後來她的老哥艾諾爾王子更勝一籌,恨不得和蘭奇稱兄道弟。
「真是一個令人懷念的風水寶地。」
路維希爾停步,望著這座出現在視野裡的廣場。
她可愛的學弟學妹,又稱王都惡霸三人組,在病發初期的那段時間,每次影世界挑戰都會在傑拉紀念廣場引得眾多師生圍觀。
此刻的賢者院鐘塔高高懸掛的鐘麵悠然指向早上八點,教學樓環抱著的廣場露天巨幕正將今日最重要的實況轉播放映。
因為今天的克瑞瑅加冕儀式,可能將會決定未來南大陸戰爭的局勢,甚至是未來幾年的走向。
「海辛托斯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明明他們是侵略者,他掌權了之後竟然還要再繼續打下去。」
廣場台階上的伊刻裡忒學生們激昂地討論著。
「對我們來說他可能是敵人,但對克瑞瑅帝國居民來說他就是守護神了,如果主動承認先代皇帝發起的這場戰爭的過錯,那麽克瑞瑅帝國就會付出巨大代價,這無疑會損傷帝國,海辛托斯的決策方向一向是最有利於帝國的選項。」
「而且他們現在無論戰局還是如今多出的這個九階神靈領域強者,都代表他們是大優勢,不可能主動投降,站在他們的決策來看,最正確的事就是堅決打下去。」
「你以為他會給我們王國人講道義?他最開始作為第一軍神能答應這場戰爭,對我們來說,他就是大罪人了,他隻是帝國人的英雄。」
聽著學生們的議論聲。
路維希爾百無聊賴地找了台階遠端邊緣的一個高處座位坐下,托著下巴看畫麵中帝國的加冕儀式打發時間。
「反正明天的新聞裡寫的也是這些東西吧,看不看都無所謂。」
路維希爾噘嘴嘟囔著。
戰爭是一場肮臟的遊戲,而得利者往往都是肮臟的玩家。
從海辛托斯能站在如今這個位置來看,他成功的背後,指不定就有什麽見不得光的手段。
路維希爾在心裡抱怨完,托著下巴望著露天巨幕上正在轉播的畫麵。
……
克瑞瑅帝國南部。
首都布利爾達飄著小雪。
在經曆了一場浩劫後,終於重新找回了久違的平靜。
這座曆史悠久的城邦天剛亮不久,一場盛大的加冕儀式就在緊鑼密鼓地籌備之中。
微弱的金色陽光從雲層的縫隙穿過,和小雪一起灑落在格蘭德河的水麵上。
這座重獲新生的帝國心臟,繁華和美景絕不亞於帝國沿山沿海的任何一座城市。
今日,克瑞瑅帝國將迎來一位新的領袖——那帶領眾人揭露真相丶阻止血族陰謀的英雄。
「你們聽說了嗎?血洗日其實是聖巴爾多大帝主導的,這兩天越來越多關於往事的證據被挖掘出來了。」
「其實誰不知道呢?血洗日過後最大的得利者既不是平民也不是貴族,而是聖巴爾多大帝的皇權更穩固了,極端分子要麽死於動亂,要麽最後都被處刑了,隻是聖巴爾多大帝在的時候沒人敢這樣討論,也沒人敢去查罷了。」
「現在不一樣了,清算聖巴爾多大帝才是符合主風向的話題。」
中心城區街道走過的人們時而有人討論著。
人們無論在家還是走上街頭,皆是三三兩兩地談論著即將到來的盛事。
聽聞被越扒越多的聖巴爾多大帝皇室醜聞,結合血族動亂當天聖巴爾多大帝的表現來看,居民們不禁心有餘悸,還好這個偽人皇帝死了,而即將上任的是真正拯救他們的民眾領袖和英雄海辛托斯。
關於海辛托斯能拿起賽羅斯英靈之劍一事,更多人都認為這是一場童話般的奇跡。
也有少部分學者認為,賽羅斯英靈之劍不可能被沒有皇室血脈的人拿起,說不定海辛托斯真的有著些皇室血脈,隻是因為一些變故流落成了平民。
但無論如何,都不能改變今天沸騰的民心要擁簇他登上皇位這一事實。
帝國需要這樣一位強大又正直可靠的領袖。
而且根據海辛托斯就任第一軍神一直以來的表現來看,他一向對民眾都非常好,會十分愛護平民,這讓民眾更堅定要支持他了。
布利爾達中心城區曼霍特區。
克瑞瑅紀念廣場上英雄雕像莊嚴地矗立著,等待著這絕無僅有的盛大加冕儀式。
巍峨的建築和濃厚的藝術氣息遍布在布利爾達的每一角落。
城邦中心克瑞瑅紀念廣場四周圍繞著白色紀念碑和風格迥異的深灰初代軍神像。
經過緊急的修繕,初代軍神像臉上的裂紋已修複如初。
加冕儀式會在布利爾達中心最宏偉丶最頂端的建築——聖阿斯特裡宮和克瑞瑅紀念廣場舉行。
機工部隊連日的清掃和修繕把戰鬥的創痕抹平,被摧毀了東側結界的皇宮重新魔法般地恢複了昔日的輝煌。
帝國的太陽越升越高。
紀念廣場上覆蓋著半透明細雪的古日晷快指向了上午九點。
加冕儀式正式開始之前,整個聖阿斯特裡宮前的廣場乃至數公裡外的街道已是滿是居民,一眼望不到儘頭。
成千上萬的市民自四麵八方湧來,將廣場外圍擠得水泄不通,隻為能親眼目睹這曆史時刻。
儘管三天前剛經曆了一場動亂,讓不少人都還在後怕中,不敢再前往人口密集區域。
但難以減少今日他們對海辛托斯的期待和信任以及海辛托斯帶給他們的安心感。
也許正是大難過後會重獲真正的安全,又或者是為了緬懷在血族的襲擊動亂中不幸遇難的市民,他們今天仍舊出門了諸多居民來觀看加冕。
整個城邦都在為這一時刻而準備。
克瑞瑅紀念廣場外的主乾道上,騎士們來回巡邏,他們的盔甲沾著雪花,馬蹄聲如雷鳴般響徹石板道,他們嚴陣以待,確保加冕儀式的安全和秩序。
這個祭壇高達數米,由最上級的風島石雕琢而成,四麵雕刻著克瑞瑅帝國的國徽和昂首咆哮的雄獅,頂部則一如既往是先祖英靈的圖像,他們或持劍或舉盾,在見證這個曆史性的時刻。
皇宮前台階上,身姿挺拔的禁衛軍騎士列隊在兩側,他們身披深黑重甲,頭盔頂端飄揚著紅色羽毛,化作一道鋼鐵城牆,皇家禮樂團在台階下就位,隨時準備奏響的樂章。
鏘丶鏘!
當九點到來,鐘聲也伴隨著禮樂響起了。
被帝國機工部隊臨時修複好的聖阿斯特裡宮前,一條長長的紅地毯在台階上鋪展開來,直達宮殿深處,如同從天國降下的聖途。
紅毯兩側整齊列隊的騎士嚴陣以待。
他們身披深黑的盔甲,手持長劍,目視前方,眼中燃燒著忠誠的火焰,身姿山嶽般堅定。
號角聲響起,如天籟般回蕩在布利爾達的上空。
隨著號角聲達到最高潮,宮殿的大門緩緩打開。
金色的光芒從門內映照出,如同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照亮了整座克瑞瑅紀念廣場和其空中輕盈的雪花。
在萬眾矚目中,海辛托斯從宮殿中緩緩走出。
他身著白與金交織的長袍,披著銘刻滿金色印花的藍色厚重鬥篷,在光芒中熠熠生輝。
而這一切都不及他手中緊握著的那柄傳說中的賽羅斯英靈之劍耀眼。
劍身上,古老的賽羅斯文銘文在閃爍,那上古英靈的力量一切都因他而被喚醒。
海辛托斯的臉上帶著一如既往平和的微笑,似乎對於大家的擁護受寵若驚,抬手和遠處一望無際的居民們親切地互動著。
這三天來的沉重壓力,絲毫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也確實證實著他達到了神靈般的領域,那天血戰始祖的傷勢經過這短短三天就近乎恢複好了。
在克瑞瑅廣場上,十二基石神座下,除了第一金剛石之座和第六水蒼玉之座下空缺著,其餘十位軍神都如國慶祭典那天那般等候著海辛托斯了,在此執行著維護秩序,見證皇帝加冕的職責。
他們曾並肩共同守護這片土地,而現在,他們將見證他們的戰友加冕為王,開啟克瑞瑅帝國新的篇章。
「海辛托斯,多虧你救了我們。」
第八軍神皓金石之康澤爾歎了口氣,望向海辛托斯的方向自語道。
對於聖巴爾多大帝的死,他心裡還是有很重的愧疚感。
如果不是海辛托斯擊敗了血族始祖拉夏爾,他們幾個軍神都還會繼續被血族操控,做出危害帝國的事情。
還好海辛托斯對他們同樣仁厚,完全赦免了他們的罪過,關於血族的事情就此翻篇,隻請他們繼續為帝國而戰。
「沒事,大家都乾了,即便聖巴爾多大帝還活著,他也不得不赦免我們。」
第四軍神雅斯佩爾的機械義眼閃爍著哂笑的光芒。
她其實不覺得怎麽愧疚,從結果來看是好的就夠了。
如今調查的越多,她對聖巴爾多大帝越沒有好感,甚至覺得聖巴爾多大帝早該死了,甚至罪無可恕。
「突出一個法不責眾是嗎?」
第五軍神雲母路加耶德嘀咕。
他儘管是遵守紀律的性格,但此刻也沒法反駁雅斯佩爾的話語。
不論如何,事已至此,幾位軍神在此刻都以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對海辛托斯加冕的尊重和敬意。
唯獨尤裡烏斯沉默了許久。
「尤裡烏斯,你還好嗎?」
第九軍神紫水晶之賴恩望向身旁的尤裡烏斯問道,他感覺尤裡烏斯的神色不太好。
賴恩同樣是從被血族操控中恢複過來的軍神,這兩天每當回想起過去做的事,他就感到後悔莫及,他不僅做了太多錯事,還險些傷及同伴,甚至,和妹妹厄休拉的關係恐怕也早就被他破壞到冰點了。
他自責的同時,也對那天自己險些打傷同僚尤裡烏斯很是歉疚,尤裡烏斯看起來脾氣暴躁,但不會因為這種事責怪同僚,讓賴恩更加自責。
當然賴恩知道,尤裡烏斯才是這些天最不好受的人,因為薇奧萊特大概是死在了血族始祖拉夏爾之手,連屍首都暫時還下落不明。
所以尤裡烏斯的心情低落是理所當然。
「沒事,先專注眼前的工作吧,今天我們先祝福海辛托斯。」
尤裡烏斯側過頭望向賴恩,對賴恩輕聲講道。
「那就好。」
賴恩答道,又多看了尤裡烏斯一眼。
他確信尤裡烏斯看起來狀態沒大礙,但尤裡烏斯的表情又給他一種莫名的假麵錯覺,就像尤裡烏斯在忍耐著內心快要焚燒的怒火,支撐著他完美完成今天的工作。
紀念廣場上的高台,在帝國人的歡呼中。
海辛托斯在歡呼聲中緩步走向圓形舞台般的祭台。
「海辛托斯萬歲!」
「克瑞瑅帝國萬歲!」
歡呼聲如海浪般一浪高過一浪,響徹雲霄,雪花蓋在他們的臉頰上,讓他們的肌膚微微冰涼,但這不妨礙他們的熱情,他們相信今天的小雪一定是瑞雪。
帝國人們揮舞著帝國旗幟,拋灑著鮮花。
海辛托斯來到祭壇前。
他轉過身,麵對著他未來的子民,麵對著他即將承擔起的責任和使命。
冬日穿過雲層的太陽光在他身上鍍上一層金邊,就像諸神都在為他加冕。
而他,如同一尊神祇,如同一位真正的王者,屹立在萬眾之上。
「海辛托斯。」
臨時接替了薇奧萊特擔任祭司一職的第十一軍神翡翠之西蒙羅捧著一本古老的典籍走上前,笑著念道海辛托斯的名字。
那是克瑞瑅帝國的律法與信條,典籍的封麵上,鑲嵌著淚滴狀的寶石,象徵著埃爾賽雅聖域真理的光芒。
原本加冕儀式應由埃爾賽雅聖域的大祭司來作為主要主持者,但薇奧萊特剛巧在前些天不幸遇害,聖克瑞瑅修道院其餘的月神祭司裡沒有任何人能擔得起此要職,隻能由同為軍神的風暴與自由之神典司長西蒙羅來作為同等級的神職人員,代替薇奧萊特的工作。
「海辛托斯·奧瑞吉亞。」
西蒙羅典司長念響海辛托斯的名字後,虔誠地打開典籍,莊嚴的聲音響起,回蕩在廣場的上空,
「你是否願意起誓遵循先祖的律法,以克瑞瑅帝國皇帝的身份,承擔起治理國家,守護子民的職責?」
「我,海辛托斯·奧瑞吉亞,以我的生命和榮耀起誓,我將全心全意地守護克瑞瑅帝國,守護帝國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個子民。我的劍,將永遠為正義而戰;我的心臟,將永遠為人民而跳動。克瑞瑅帝國的命運,就是我的命運;克瑞瑅帝國的未來,就是我的未來。從今以後,直到永遠。」
海辛托斯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如同誓言,又如同承諾。
「你是否能夠,不分晝夜,不分貴賤,公正地對待每一個克瑞瑅的子民?」
「你是否願意,在克瑞瑅遭受威脅時,挺身而出,用你的生命和榮耀,鑄成領袖之證?」
西蒙羅的一個個問題接踵而至,加冕儀式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每個問題,海辛托斯都以最堅定的語氣給予答覆。
海辛托斯的聲音仿佛能穿透時空,傳達到布利爾達外甚至波劄那行省外的每一個克瑞瑅帝國人的心中。
西蒙羅典司長合上典籍,麵向人群高聲道——
「克瑞瑅的子民們,你們是否擁戴海辛托斯·奧瑞吉亞為你們的王,為克瑞瑅帝國的皇帝?」
「海辛托斯陛下!」
人群中爆發出震天的呼喊,千萬人的聲音彙聚在一起,如同最雄壯的樂章。
那聲音響徹天地,傳遍首都布利爾達的每一個角落,承載著無數克瑞瑅人的心聲。
「現在,以先祖英靈和克瑞瑅子民的名義,我在此加冕海辛托斯·奧瑞吉亞為克瑞瑅帝國的皇帝,願他的統治長存,願克瑞瑅帝國永世長青!」
西蒙羅典司長轉向海辛托斯舉起桂冠,聲音如同神諭,不可違逆。
空氣中彌漫著節日的激昂,陽光為這一切鍍上了一層金邊。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明亮了半分。
原本被雲層和細雪覆蓋的天空,仿佛被撥開了幾分。
人們感覺這般吉兆是神明在庇佑克瑞瑅帝國新皇的誕生。
就在整個廣場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屏住呼吸,見證這神聖的一刻時。
桂冠穩穩地被西蒙羅拿向了海辛托斯。
那一刻,仿佛有神聖的光芒從天而降,照耀在海辛托斯身上。
天空中陡然出現了一道裂縫。
那裂縫如此之深,如此之長,快要將天空劈開。
周圍的雲層被撕裂,漩渦狀的雲團快速地旋轉起來,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一道刺目的白光從裂縫中泄下,照亮了整個克瑞瑅廣場。
那光芒如此強烈,讓人無法直視。
人們下意識地抬起手臂,遮擋住眼睛,空氣中的歡樂氣息迅速冷卻下來,歡呼聲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安。
笑容在民眾臉上凝固,繼而轉化為疑惑和戒備。
容易應激的人們麵麵相覷,交頭接耳,不知發生了什麽。
原來剛才的天色變亮不是錯覺,而是像有什麽要降臨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如影隨形。
很快他們就看到了。
在那道光芒中,十多道身影緩緩降臨。
強烈的光芒掩蓋了他們的麵目,隻能看到模糊的輪廓。
但即便如此,也能感受到他們身上的不同尋常。
這些身影全都身披潔白的長袍,如同神靈與天使們。
而為首的那個身影,看起來更似一位教皇,身穿著唯一的純白教皇袍,臉上覆蓋著銀白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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