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彎彎道道劉世軒自然不太清楚,他正在為李丁山借張淑英的手攪亂局勢而惱火,又聽到夏想又想插手口蘑生意,更是氣得火冒三丈,而劉河在關鍵時刻還想著讓他為楊貝安排工作,他要是現在開這個口,不是等於故意向李丁山挖好的陷阱中跳嗎?張信穎的事情他為什麼不先開口,就是不想讓李丁山掌握主動權!“你以為縣委縣政府是我們家開的,說進人就進人?難道彆的常委都是擺設?”劉世軒的話帶著火星噴發而出,不滿地瞪了劉河一眼,又不悅地對楊貝說道,“不管在哪裡工作,都要擺正態度,最起碼不遲到不早退,認真的工作態度是做人最基本的要求!”話說得比較重,楊貝雙眼一下就蓄滿了淚水,粉臉漲得血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如蚊子一樣低低的聲音說了一句:“我錯了,劉叔叔,我,我,我上班去了。”也顧不上和劉河再見,她推開門,壓抑著哭聲跑著下樓。劉河想要追出去,劉世軒厲聲說道:“坐下!”劉河嚇得一哆嗦,不情願地收住了腳步:“爸,你怎麼對楊貝這麼嚴厲?她一個女孩子,臉皮薄,你嚇著她了。”劉世軒搖搖頭,歎了一口氣:“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喜歡楊貝,就是因為她太沒有主見,說話辦事一點也不大方,小家子氣。我就不明白你喜歡她哪一點?她是長得還算漂亮,可是女人光有漂亮是不夠的,就算她不能在事業上對你有所幫助,少說也要能替你支撐門麵吧?你說說,楊貝這個樣子,遇到事情話都說不完整,說走就走,一點禮貌都沒有,怎麼能當我們劉家的兒媳婦?”劉河不服氣,嘟囔說道:“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嚇人?彆說楊貝,就是我是你的親生兒子,隻要你眼一瞪胡子一翹,我也嚇得發抖。自己凶得跟一頭老虎一樣,還埋怨彆人膽小,沒見過這樣的道理!”劉世軒被劉河的無賴逗樂了,無可奈何地乾笑了幾聲,才拍拍沙發:“坐下,好好商量一下夏想的事情。”劉河老老實實地坐在劉世軒身邊:“爸,你有什麼好辦法?”“……”劉世軒微一沉思,心中已經有了主意,自信地笑了,“你總這樣乾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總有一天會被彆人惦記上,正好趕上了夏想想打滾龍溝的主意,我們就是不讓他稱心如意……你找個可靠的人,注冊一家公司,然後向縣裡提出承包荒山,把滾龍溝劃進你們承包的範圍之內。我們要把免費的資源合法地拿到自己的手中。”“還是爸爸厲害,老奸巨猾!”劉河喜笑顏開,高興地連連點頭,“對,隻要我們承包了滾龍溝,夏想再想打什麼鬼主意,也隻能眼巴巴地看著,能看不能吃。”“胡說什麼,這叫技高一籌,怎麼說是老奸巨猾?你想罵你爸是不是?臭小子!”劉世軒笑著打了劉河一拳,臉色又漸漸陰了下來,“既然夏想去了滾龍溝查看,李丁山肯定也知道這件事情,看來,必須要在其他事情上做些讓步才行,要不他也不會答應……”“爸,你得想辦法不讓夏想升上去,要是讓他年紀輕輕就成了副科級,那以後還了得?更可氣的是,這小子是楊貝的初戀情人,比我搶了先,媽的,誰知道他到底和楊貝發展到了哪一步,一想起來就讓我恨得牙根癢癢,就想好好地收拾他一頓。”“急什麼?李丁山不是說來來日方長嗎?他們隻要在壩縣一天,就得隨時提心吊膽地防備被我們背後來上一刀!讓我好好想一想,想個萬全之策,既不讓夏想得到副科,我們又能拿到滾龍溝……”接到一個奇怪的電話的時候,夏想正在和賈合一起吃午飯。兩個人各要了一碗油潑麵,正吃得滿頭大汗時,手機響了。夏想手忙腳亂地找了一張紙巾擦手,也沒看來電號碼,直接接通了。“想我沒有?”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甜得像糖裡加了蜜。夏想嘴裡還有一根寬寬的麵條,差點沒被噎住,咳嗽幾聲才說清話:“你是誰?我是誰?誰想誰?”正在對麵吃麵的賈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正好一個辣椒卡在了嗓子裡,辣得他眼淚都流了出來,急忙起身去找清水清洗,還不忘狠狠挖了夏想一眼,埋怨他不該在吃飯的時候亂講笑話。裡麵的聲音又變成了嗲聲嗲氣:“真是的,連我都忘了,真的假的?我可是你剛交的女朋友,怎麼可能一轉眼就不記得了,是不是女朋友交得太多了,所以認識一個新的就會忘掉一個舊的?”扯閒篇誰不會,反正也吃飽了,就當幫助消化了,夏想很開心地笑了幾聲:“答對了,你還真是聰明,一猜就中。不過我還是奇怪,你的聲音太有特色了,要是你真是我的前前前任女朋友的話,我一定還會有一厘米的印象,可是為什麼現在連一毫米的印象都沒有?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什麼問題?”對方提高了嗓音,夏想一喜,上當了。“就是你長得太醜了,想接近我結果沒有成功,所以說你不能算是我的前前前任女朋友,隻能算是無數暗戀我的醜女之中,最傷心的一個。”“去死!”對方狠狠地掛斷了電話。下午三點的時候,夏想正在整理一份文件,手機又響,一看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想了一想,還是接聽了。曹殊黧清脆婉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夏想,你想我沒有?我可是想死你了……”夏想嚇了一跳,趕緊壓低聲音說道:“殊黧同學,你好,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請不要拐彎抹角。”“討厭!你一點兒也不好玩!”曹殊黧抱怨的聲音聽起來就如泉水叮咚一樣好聽,“就不能假裝一下,或者應付應付我?非要把我想得這麼不好,好像我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