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撥打了叢楓兒的電話,提示的不是關機,而是暫時無法接通,他就心中一驚,一般無法接通不是關機,而是直接拿下了電池。看來,叢楓兒肯定遇到了什麼麻煩事情。想了一想,夏想暫時不敢肯定叢楓兒到底是不是出了事情,也有可能是她的手機突然沒電了,或是手機壞了,不能因此就斷定她出了什麼事情,就又打回了電話,告訴肖佳再等等,讓她不用擔心了,交給他就可以了。肖佳沒辦法隻好答應,幸好有夏想在京城,讓她安心了不少,剛想掛電話,突然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打開一看正是叢楓兒發來的,上麵隻有三個字:“白、害、我!”肖佳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有一個“害”字,還是讓她大吃一驚,急忙告訴了夏想。夏想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隻覺血往上湧——白戰墨要害叢楓兒,叢楓兒羊入虎口,還能落了好去?怎麼叢楓兒又讓白戰墨盯上了?白戰墨究竟要怎麼對付叢楓兒?難道他要……夏想不敢再想下去,讓肖佳不要慌張,一切由他來對付,他本想叫醒付先先,讓她回家,一扭頭,卻發現付先先已經醒來,正睜著一雙又大又圓的好奇的眼睛看著他。付先先一臉邪邪的笑:“誰出事了?是不是有人被綁架了?太好了,好事不能沒有我,走,我幫你。”夏想見她一聽有事情發生,臉也不紅了,頭也不燒了,還一臉興奮,心想到底是小魔女,簡直就是邪惡的化身。本想拒絕她的好意,轉念一想,既然是白戰墨要害人,以白戰墨和付先鋒的關係,付先先應該也知道白戰墨的情況,就忙說:“可能是白戰墨綁了我的一個燕市的朋友……”“白戰墨?他平常挺老實的一個人,怎麼會綁人?”付先先眼珠轉了幾轉,“綁的是美女?”叢楓兒當然是美女,夏想點頭。付先先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白戰墨老婆長相一般,估計是看上了人家,人家不喜歡他,他就想霸王硬上弓……京城裡這樣的事情我聽多了,包括付先鋒在內的一幫人,不知道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最後都是私了就完了,反正我沒聽說過誰被抓了。”夏想心中一驚,知道他剛才沒有讓肖佳報警是正確的選擇,白戰墨在京城就算勢力不大,但肯定也有方方麵麵的關係,報警的話,根據他對警方辦事效率的推斷,等他們破案的話,黃花菜都涼了。怎麼辦?當然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了。“白戰墨有沒有什麼隱蔽的住址?”夏想直截了當地問付先先。“我知道一個地方,但不敢保證還有沒有人。”夏想二話不說,發動汽車就朝付先先所指的地方疾駛,同時路上又撥通了邱緒峰的電話:“緒峰,我給你的一個電話號碼,你看能不能定位一下在哪裡?”從一開始電話打不通,到後來叢楓兒能發出一個短信可以推測,叢楓兒應該被看管得不是很嚴,她可能趁人不注意打開了手機,但隻簡短地發了三個字,應該是唯恐被人發覺。再打過的時候,提示就是關機了。證明是正常關機了,一般情況下,最後關機的地點,利用技術手段還是可以準確定位。邱緒峰聽出了夏想話裡的焦急,也沒多問出了什麼事情,當即就說:“沒問題,我馬上托人去辦。”夏想放下邱緒峰的電話,又一愣神,扭頭對付先先說道:“一會兒到了地點,你彆下車,萬一被人誤傷了你就不好了。”“甭擔心,我的身手很好,一般人近不了我的身。再說我還想再活動活動手腳,好好收拾幾個壞人,大展一下神威。”付先先渾不在意地說道,還將頭發束了起來,打扮得十分乾脆利索,然後又開始脫褲子……夏想嚇了一跳:“你乾什麼?”“拜托你思想健康一點,都什麼時候還胡思亂想?”付先先倒好,不說她的動作很誘人聯想,反而指責彆人思想不健康,“我穿的衣服太厚,去掉一層才好打架。對了,你不許偷看,好好開車,彆因為看我的身體而出了車禍就不劃算了。”這話說得真讓人無語,夏想就目不斜視,直視前方,再也不肯多看付先先一眼。付先先嘻嘻一笑,脫下牛仔褲,又脫掉裡麵的一層毛褲,才又重新穿上褲子,拍了拍手:“好了,等下讓你見識一下我的身手是多麼地敏捷。”汽車疾駛在京城的夜晚之中,夏想的頭腦反而格外的冷靜,以他對白戰墨的了解,他綁了叢楓兒應該是為了報當年的一箭之仇,因為正是叢楓兒的陷害才讓他最後落了個狼狽不堪的下場,他對叢楓兒記恨在心,一直伺機報複也可以理解。不過白戰墨還算是理智之人,他應該不會做出汙辱叢楓兒的不齒的事情。叢楓兒雖然無權無勢,但白戰墨心裡也清楚,如果他對叢楓兒做出了什麼無法彌補的壞事,自己絕對不會放過他,肯定會讓他不但身敗名裂,還會想方設法讓他坐牢。白戰墨雖然在燕市重大失利,但也並非說明他的前途儘毀,沉寂幾年之後,他依然可以在京城東山再起。但如何他強|奸了叢楓兒的話,可以想象的是,隻要自己死抓住不放,一定能治了他的罪,讓他永無翻身的可能。但也不能排除萬一白戰墨被叢楓兒再次氣得怒火攻心,失去理智之下,非要性侵犯她,也不是沒有可能。應該說,到底會以什麼樣的結果收場,還要看叢楓兒的隨機應變的能力。夏想也不免替叢楓兒擔心,儘管他也知道叢楓兒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但女人再聰明也畢竟是女人,在麵臨有可能的性侵害之時,也許會歇斯底裡,也許會失去理智的大喊大叫,有時越是驚恐,反而越能激起男人深藏的獸|欲!但願叢楓兒機智應對才好,彆留下永遠的遺憾。夏想看了付先先一眼,故作輕鬆:“不一定非要打架才能解決問題,也許我們神兵天降,當即就將白戰墨擒拿……對了,你對白戰墨的為人是什麼看法?”“我和他接觸很少,不了解他的為人。不過總覺得他的目光很陰沉,有點嚇人。”付先先的話反而加重了夏想心中的憂慮,如果叢楓兒真出了什麼事情,就算白戰墨被抓坐牢也是永遠無法彌補的痛,儘管叢楓兒當初的所作所為不是受他指使,但畢竟也是為了他,她才這麼做的。因此,叢楓兒受到什麼傷害的話,夏想將會引憾終身。從夏想打電話給邱緒峰,到邱緒峰回來電話,隻不過才過了十幾分鐘,夏想卻覺得如同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邱緒峰的電話打來時,他情急之中,甚至還將電話摔到了付先先的兩腿之間。付先先從腿間拿過電話交給夏想,取笑他:“你也有緊張的時候?不過我喜歡你緊張的樣子,因為這樣才象一個男人。平常指揮若定,指點江山,當得知心愛的女人遇到危險之時,也是真情流露,無情未必真豪傑,你是一個真男人。”夏想沒時間向付先先解釋叢楓兒和他之間的關係的清白和複雜性,立刻接通了電話:“怎麼樣,緒峰?”“查到了,最後一次位置是在京城西單附近,誤差300米左右,但已經是半個小時前的位置,手機現在無法定位,現在在哪裡,就不好說了。”夏想也沒有多說,直接謝過了邱緒峰,一激動,手機又掉到了一邊,無巧不巧又落到了付先先的雙腿之間——因為付先先所說的白戰墨的隱蔽之處,正離西單不遠。付先先再次將手機拿起來還給夏想:“如果不是手機,是你的手的話,我已經將你的手打斷了。”夏想歉意地一笑,然後又鄭重其事地對付先先表示了感謝:“謝謝你,先先,今天你真的幫了我的大忙!”“彆客氣,我最喜歡湊熱鬨了,有熱鬨看,我天天跟著你也願意。”付先先又露出招牌式的邪邪的笑容。如果不是付先先指點,夏想無論如何也不會發現,在窄不過三米的胡同進去,開了將近500米之後,裡麵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宅院。宅院雖然不大,但門不小,完全可以開進一輛汽車。此時大門緊閉,裡麵鴉雀無聲。夏想熄了火,和付先先悄悄地下車,兩人貓著腰摸到大門,輕輕一推,裡麵反鎖了。黑暗之中,付先先雙眼發亮,一副對偷偷摸摸的事情極度沉迷的邪惡表情,她一看低矮的圍牆,小聲說道:“我踩你的肩膀上,先翻牆過去,然後再拉你翻牆,怎麼樣?”夏想想了一想,也覺得是一個辦法,就點頭同意了。兩人來到牆角下,夏想先蹲下身子,付先先就一隻腳踩上了夏想的左肩,一用力就上了身,另一隻腳也踩上了去,她半蹲著身子,輕輕說了一句:“好了,頂我起來。”夏想就用力一頂,慢慢站了起來。付先先不重,估計連50公斤也沒有,很輕鬆地就站了起來,不料付先先的頭剛剛探過牆頭,她好象發現了什麼情況,一下就坐了下來:“不好,有人。”她是站在夏想的肩膀上,一坐,雙腿一軟,就直接騎在了夏想的脖子上。她站在肩膀上時,夏想還沒有什麼感覺,他也抬頭向上去看——第一次自下而上,以一個十分古怪地角度看女人,就覺得曲線玲瓏之外,另有異乎尋常的體驗,不過他的心思放在了圍牆之內,沒有任何旖旎的想法。但付先先卻忽然騎在了他的脖子上——類似於熱戀中的青年男女,男的馱著女的,兩人歡笑聲聲地談戀愛——夏想和付先先遠不是熱戀的關係,連熟悉也隻是說是剛剛熟悉一點,因此付先先騎在了他的脖子之上,一下就給他帶來了異樣的感覺。關鍵是,路上付先先還特意脫掉裡麵的毛褲,她相當於隻穿了一件牛仔褲,個中滋味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夏想的幾個女人之中,他就和曹殊黧玩過騎脖子的遊戲,如今不一小心就被付先先騎個正著,感受到脖子後麵的熱氣,他深呼吸一口微冷的夜風:“小心點,你差點摔了我。”不料付先先倒是敏感,直接就說:“你沾光了還裝得挺象……我看到了一個人,他正好向外看,我怕看到我,所以才……”夏想隱隱看到有燈光透出,就說:“我們在暗處,他在明處,你能看到他,他看不到你。”“也是,還是我經驗不足。”付先先從夏想脖子上下來,主動蹲了下來,“來,我讓你踩我,我頂你。”圍牆有兩米高的樣子,夏想不是翻牆高手,不借外力確實翻不過去,他想了一下,還是踩上了付先先的肩膀:“就委屈你一下好了,我進去後,給你開門。”彆說,付先先還挺有力氣,她一下就將夏想頂了起來,雖然有點搖晃,但也讓夏想上半個身子都過了牆——院裡有一處房間,房間大門緊閉,裡麵隱隱有燈光透出,卻沒有一點聲音,周圍一片死寂和黑暗,夜風一吹,還真有點聊齋裡麵的恐怖情景。夏想顧不上許多了,輕輕一躍上了牆頭,然後就勢溜了下來,一落地,就悄悄摸到大門,輕輕打開了門,放了付先先進來。付先先一點也不害怕,躍躍欲試地說:“你在前麵,我斷後。”她說話的時候還挽了挽袖子,伸手又從身上拿出一把短不過幾公分的水果刀,擺出了一副凶惡的模樣。要不是夏想擔心叢楓兒,還真被付先先的搞怪模樣給逗笑了。不過他現在無心玩笑,就點了點頭,悄悄地和付先先一前一後,摸到了門口……夏想搶先一步到了門前,門是老式的木門,有點年久失修的樣子,更增加了幾分陰森之氣。剛才還膽識過人的付先先終於害怕了,一把拉住夏想的胳膊,牙齒有點打戰:“好陰冷,好恐怖,我……我尿急!”夏想哭笑不得,隻好搖頭說道:“你原路返回好了,到車上等我。”付先先又鼓足了勇氣:“不用了,我又好了,不怕了。”房間內安靜得嚇人,一點聲音也沒有,夏想隔著門縫向裡看,看不到有人,隻有一隻燈泡發著光,裡麵房間挺多,隻能看到巴掌大的一塊兒,就算有人,也可能在彆的地方看不到。輕輕一推房門,很意外,房門沒鎖,開了。夏想一閃身進去,眼前是一個客廳,家具很少,不過收拾得倒是挺乾淨,還是沒有一個人影。左邊有一個房間,夏想示意讓付先先跟緊他。兩人一前一後,穿了左邊的房間,發現還是沒人。又穿過一個房間,終於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原來房間的構造挺複雜,隔了幾個房間,自然在外麵一點聲音也聽不到。說話的人正是白戰墨!“叢楓兒,你就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夏想指使你來陷害我?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我也丟了官,也不恨你了。隻要你告訴我真相,我就放了你,而且還送你一筆錢給你壓驚。如果你不說,對不起,你就老實在這裡住上幾天,而且說不定我一時性急之下,還會做出男人對女人都愛做的事情,嘿嘿……”叢楓兒說話了,她一開口,夏想就長出了一口氣,因為叢楓兒的表現還算鎮靜,顯然,沒有被白戰墨嚇倒。“白戰墨,我沒有陷害你,也沒有受人指使,我們之間是正常的交往,是你對我有所圖才上當的,彆怪彆人。你趕緊放了我,否則等警察來了,要你好看。”“警察?彆做夢了,這一片的警察我都熟悉,不吹牛,整個西城區的警察都給我麵子,就算有人報警,也查不到這裡。就算有人知道這裡,也故意不查這裡。你就死了心好了,不會有人來救你,你要是不說實話,彆怪我不客氣了。告訴你,我的耐心已經用完了,再給你三分鐘時間,再不說,就先脫上衣。”“你無恥!”叢楓兒氣急。“無恥?你也配說我無恥?你用女色引誘我,讓我上當受騙,你才是最無恥的女人。叢楓兒,我早就查清了你的底細,彆以你化名周虹我就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告訴你,今天你不說實話,我還真敢無恥一次,把你玩弄一把,你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夏想在燕市有關係,在京城,他屁都不是。我不露麵還好,敢露麵,隨便找幾個警察就能打斷他的腿。”白戰墨半是恐嚇半是發泄,他當然也知道彆說是他,就是付先鋒,就是付老爺子,現在想打斷夏想的腿,也要先掂量半天後果。他之所以這麼說,一是給自己壯膽,二是嚇唬叢楓兒,讓叢楓兒說出實話,他已經暗中準備好了錄像設備,將一切錄下之後,也好在關鍵時刻當成證據給夏想背後來上一刀。當然,他對叢楓兒的美色依然是垂涎三尺,一直在猶豫是不是乘機霸王硬上弓占有了她再說。雖然善後有點麻煩,但女人有時被強勢占有之後,也有人就會認命。或許,叢楓兒正是被強迫之後就認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