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省的前景,已經日漸明朗化了。雷治學離開在即,夏想全麵掌權,在外人看來,明顯是為接任省委書記做準備。省委不少人在猜測,夏省長擔任省長還沒有多久,不對,不是沒多久,而是還沒有通過人大任命,就是說,夏想現在還是代省長。一個代省長在沒有正式通過任命之前,又接任了省委書記,在國內是絕無僅有的先例,怎麼可能?但如果不是夏想接任省委書記,雷治學走後,又將會是誰擔任省委書記?在眾人的不解和猜測中,十八大的腳步走近了。但在十八大召開前夕,西省召開了一次意義重大的常委會,就西省各地市政治委書記不再兼任公安局長的議題,進行討論。夏想支持,雷治學不反對,最後省委常委會通過了表決。由此,西省成為繼嶺南之後第二個全省各地市政法委書記不再兼任公安局長的省份。而且西省各地市政法委書記的調整速度之快,令人驚訝,短短幾天之內就調整一遍,完成了一次具有曆史意義的大動作。西省的調整剛過,金秋十月的京城,十八大會議正式召開了。夏想和雷治學,以及其他當選的四十餘人的十八大代表一起啟程前往京城,參加注定要載入史冊的中國共產黨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十八大會議的召開,標誌國內的政治格局進入了全新時期,也預示著未來的十年將是一個嶄新的時代,中國大踏步邁進了又一個曆史時期。不出所料,關遠曲當選為中共中央總書記,當選為政治局常委的還有吳才洋、代複盛、古秋實等人,一共七人!消息一經公布,就震驚了國外媒體。恢複七人常委是一次重大的政治事件,預示著國內的政治格局,有可能向著更有利的方向轉變。宋朝度、邱仁禮、梅升平和雷治學,如外界猜測的一樣,成功當選為十八屆中央政治局委員。鑒於上述四人所在的省委沒有政治局委員兼任書記的先例,可以預見的是,幾人必將離任。十八大之後的政治格局,家族勢力強勢崛起,保守一係大幅失利,平民一係繼續守城,既沒有削弱太多,也沒有向前邁進多少,團係也斬獲豐盛,家族勢力和團係成為最大的贏家。另一個隱性的贏家是夏想!七人常委中,至少有四人和他關係不錯,吳才洋自不用說,從他僅次於關遠曲的排名就可以得出結論,必將在明年三月的兩會之上當選為人大委員會。關遠曲和他之間,也私交不淺,不提他曾經身為關遠曲學生的經曆,就是關遠曲傳統家族勢力的出身,也會和他有天然的接近之意。代複盛是團係乾將,如果說以前他和夏想關係並不密切,而夏想對他了解也不多的話,歐洲之行為他和夏想之間建立了牢不可破的橋梁,從此,代複盛和夏想之間的友誼一直持續了許多年。關遠曲為人沉穩,代複盛為人溫和,吳才洋為人持重,以他三人為首的新一屆中央集體,必將可以引領中國以更自信更穩健的步伐大步前進,而和三人關係都不錯的夏想,在十八大之後,迎來了他人生之中快速成長的黃金時代!至於古秋實和夏想的關係,更不用說了,古秋實和夏想之間,私交甚厚,可以用知己形容。官場之上無知己,但古秋實和夏想之間,又確實是惺惺相惜的知己之交。而且古秋實和夏想之間的友誼,一直流傳後世,成為官場之中真誠之交的典範。而古秋實對夏想的扶植一直儘心儘力,直到夏想上位之後,他才灑脫退下,而且一退到底,毫不留戀權力。古秋實的一任,也是建國以後國內政治最清明經濟最穩定的時期,為夏想的執政奠定了良好的開端。夏想一生之中要感激的人有很多,古秋實是讓他感覺在心理上最親近一人,不僅僅是古秋實和他年齡最為接近,又是前後交班,還在於古秋實和他之間長達一生的友誼。十八大後,部分省份的一把手進行了調整,當然,涉及到調整的省份,就是省委書記當選為政治局委員的幾個省份。西省也正好在調整的省份之內。在調整之前,夏想奉命進京,受到了關遠曲和代複盛的接見。以夏想省長的身份,一進京就能受到一號和排名第三實際二號的同時接見,在國內是絕無僅有的第一人。關遠曲和代複盛是就西省省委書記人選,征求夏想的意見。一般同級黨委的常委人選,中央會征求省委的意見。但省委書記的人選,總書記要征求省長的意見,夏想這個省長當得確實非同一般。在和關遠曲見麵時,夏想簡單提了一提公益醫院的事情。到目前為止,在他的推動下,全國各地已經興建了十幾家公益醫院,希望中央能公開支持公益醫院事業。在和代複盛見麵時,夏想提到了教育產業化的問題,他和代複盛的關係已經超越了上級和下級的關係,所以他才會當麵向代複盛提到教育問題。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育製度的方向不對,教育出來的學生就會方向不對。而學生事關國家的未來,如果一個國家的學生在學校隻會追求分數,出了校門之後隻知追求金錢,國家的前途就會堪憂。代複盛表示他會認真研究夏想的提議,並對在夏想主導下開展的公益養老和公益醫院,表示了肯定,指出國家相關部門正在研究立法鼓勵公益養老和公益醫院的可行性,全國人大法工委正在各方論證,已經就立法的初期工作開始了第一階段的探索。人大委員長是吳才洋,如果立法的話,夏想的意見會直接經吳才洋傳到人大法工委。隨後,夏想又和古秋實見了一麵。古秋實入常,等於是完全浮出了水麵,國外的各大媒體正在對他連篇累牘地報道,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不一而足,讓他應接不暇。好在古秋實習慣了外界對他的猜測,早就對各種流言蜚語不過於心了。作為上位者,如果沒有胸襟的話,即使愚弄了廣大不明真相的群眾,也欺騙不了國內的高層,又或者會被國外的新聞報道氣得半死。“來了,夏想。”古秋實依然是淡淡的語氣,和夏想輕輕一握手,“坐。”夏想未變,還是省長,古秋實卻由副國級國家領導人升至國家領導人,身份已經和以前大不同,他在彆人麵前是否有所改變不得而知,但在夏想麵前,依然是親切如故。夏想在古秋實麵前,也是淡然自若,不因古秋實身份的提高而多了拘謹之意。“古書記,我對西省省委班子的安排,有點想法。”夏想開門見山,並沒有因古秋實地位的新高而說話有所顧忌。“哦……”古秋實饒有興趣地看了夏想一眼,“有什麼想法?”古秋實也知道夏想先前和關遠曲、代複盛已經分彆見過一麵,沒聽說夏想也對二人提出想法,卻隻對他提了出來,可見夏想對他的信任還是最多。“就我個人不成熟的想法,西省的班子調整,還是要儘量顧全大局,少照顧個人情緒,而且我並不認為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夏想直接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古秋實凝視夏想片刻,意味深長地笑了:“有時候我覺得我也不夠了解你……好,我尊重你的意見,也許你是對的。”夏想欣慰地笑了:“謝謝古書記。”“再說感謝的話,就見外了。”古秋實擺了擺手,“晚上我正好有空,一起吃頓便飯吧。”以現在古秋實的身份,每天的安排肯定非常緊湊,他能主動提出請夏想吃飯,是對夏想格外器重的表現,也是有重要事情想和夏想私下交談。夏想微一思忖,點頭同意了:“我先和委員長打個招呼,本來已經說好了晚上和他一起吃飯,就先推了他的飯局。”古秋實哈哈一笑:“好嘛,我的麵子比委員長的麵子還大。”一答一笑之間,古秋實和夏想又完成了一次默契的交流。和古秋實吃完晚飯,夏想住宿在了老古之家,和老古促膝談心,暢談未來。談到即將回來的古玉,老古心情無比舒暢,古玉生了兒子,而且已經起名為古來,他老來得重孫,在有生之年見到了古家後繼有人,拉著夏想的手,無限感慨地說道:“夏想,我現在死而無憾了。”夏想安慰老古:“您老身體健康得很,一定能活到古來長大的一天,再親眼見到古來的孩子出世,該多好……”“好是好,誰不想長命百歲?”老古無限滄桑地說道,“我有預感,肯定活不到古來長大的一天了,隻要能陪古來長到十歲,我就心滿意足了。夏想,以後古玉、古來就交給你了,我不在以後,你一定要好好善待他們,讓他們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過一生!”夏想緊緊握住老人家的手,聽到老人如臨終遺言一般的叮囑,想起十幾年來老古對他無微不至的愛護,熱淚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