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條短信的發信人, 宋覓不用多想都知道是誰,這般目中無人的口氣,也隻能是舒家那位跋扈的大小姐。

她沒有回複, 隻當是一條垃圾短信,隨手刪除。

下午兩點半, 奶奶被送進手術室,半小時後正式開始進行手術。

宋覓和爸媽一同候在手術室外。

都說醫院的牆聽過比教堂更多的禱告, 這句話倒是切實的真,宋覓不停在心裡祈禱, 希望菩薩保佑, 奶奶手術一定要成功。

同時,她也在心裡默默為談西澤祈禱,希望他這一次能順利渡過難關,化險為夷。

手術室外等待的不止他們一家, 還有另外一家人, 患者在相隔的一間手術室內進行心臟

手術,據說已經進去了三個小時還沒出來。

氛圍相當焦灼緊張。

宋覓手心裡全是水光,她緊張得幾乎快要不能呼吸。

這時,旁白的手術室門打開,裡麵走出來一名戴著橄欖色手術帽的醫生,對另外一家人搖搖頭,說了句:“很抱歉, 我已經儘力了。”

下一秒, 原本安靜的等候區充斥著家屬撕心裂肺的哭聲。

光讓人聽著都會覺得心碎。

看見這麼一幕, 宋覓心裡愈發惶惶不安, 她真怕巴赫教授走出來, 對她說的是抱歉。

時間又過去兩個小時, 手術失敗的那家人已經離開,整個等候區呈現出一種死寂的靜。

靜得宋覓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與心跳。

她抬眼,看到手術室上方的指示牌出現變化,字體由手術中變為手術結束。

一顆心不由得懸了起來。

兩分鐘後,手術室的兩道門分彆依次打開,巴赫教授從裡麵走出來。

宋家三人立馬迎了上去。

宋覓在最前麵,著急地問:“巴赫教授,我奶奶的手術怎麼樣?”

巴赫教授盯著她不說話。

宋覓這才反應過來,她和巴赫教授的語言不同,想到那位女翻譯應該還在辦公室,就準備去叫。

巴赫教授卻拉住她,對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她的眼睛像是被點燃般,瞬間亮了起來:“真的嗎!”

巴赫教授雖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看她一臉欣喜的表情,大概可以知道她在說什麼,便微笑著點了點頭。

宋覓又用中文說了好幾聲謝謝。

巴赫教授身後,是兩名護士將奶奶推了出來,奶奶腦袋上纏著一圈白色紗布,臉上罩著氧氣,因為是全麻手術,所以蘇醒還需要一段時間。

夫妻倆圍在擔架床前,看了眼,問宋覓情況到底如何。宋覓笑著告訴爸媽:“手術成功了!”

夫妻倆高興得淚眼婆娑,皆是點著頭長鬆一口氣。

宋覓跟巴赫教授回到辦公室,在女翻譯的幫助下,溝通了些術後的護理問題,還有腦起搏器的充電問題。

在離開辦公室前,巴赫教授笑著對她說了一句話,女翻譯準確轉達給她,“宋小姐,談總對你真是上心,我換算了下,私人飛機飛一趟得耗費上百萬的人名幣。”

“……”

宋覓沒有回病房,在走廊上徘徊兩圈後,拿著手機糾結要不要給談西澤發微信,詢問一下釘子戶的事情。

她又上微博看了一圈,輿論在大肆攻擊英達集團,而英達至今沒有任何動靜。

糾結好一陣後,宋覓還是沒忍住,給談西澤發了兩條微信關心。

-談總,我昨晚看到關於西郊釘子戶的新聞,我想問問你還好嗎?

-我幫不上什麼忙,但是我很擔心你。

這兩條發出去的微信,如同沉入海底的石頭。

渺...

無音信。

晚上,敬蘭在醫院食堂買了三份飯,回病房時注意到坐在沙發上的宋覓,臉上黑眼圈很是誇張,便說:“覓覓,吃了飯後你回家休息吧,這裡有我和你爸爸守著呢。”

“那怎麼行?”

宋覓強打起精神,“我要等奶奶醒。”

宋天明:“你奶奶麻藥勁都還沒過去,估計還要好幾個小時,那你得等到大半夜,聽你媽的,吃完就回去休息。”

敬蘭:“對,吃了飯你就回家休息,明天一早再過來換我們。”

見爸媽都這麼說,宋覓不好再堅持,隻能點頭說好。

吃了飯,宋覓又在病房裡逗留了近兩個小時,眼看著窗外夜色已經降臨,她才被爸媽強行攆走了。

離開醫院,宋覓來到就近的公交站台,等待坐車。

這個時間點的公交還很擠,上車後無疑是沒有座位的,宋覓走到公交後門的位置,抬手握住旁邊的扶手欄杆。

旁邊的中年男人有嚴重狐臭,味道熏得幾欲讓人作嘔。

宋覓微微秉著呼吸,把臉轉到另外一邊,這樣會讓她好受一些。

這時候,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在拿出手機以前,宋覓沒想過會是談西澤打來的電話,她看著屏幕上閃爍著的名字,有一瞬的怔愣。

好幾秒後,才匆匆接了起來。

她的聲音,混在一派嘈雜的聲音裡,輕輕軟軟的一句:“……談總?”

那邊沉默著。

周圍很吵,公交車的行駛聲,站台停車開門時的嘎吱聲,還有其他乘客用手機刷短視屏的外放聲。

這讓宋覓不得不把手機緊貼在耳朵上,問:“談總,你剛剛說什麼?”

聽筒裡,傳來男人一記懶洋洋的輕笑聲,他說:“我還沒說話。”

宋覓一時埡口。

談西澤:“在公交車上?”

宋覓輕輕嗯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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