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嫁給他。

在聽到這一句話, 宋覓直接怔住,畢竟男人神色慵懶語氣輕鬆,會讓她分不清楚, 話裡麵究竟有幾分玩笑又有幾分真心。

她不敢先入為主地妄自揣測, 隻當他是一時興起的閒話。

宋覓也用玩笑般的口吻說道:“這樣就算求婚,是不是有些草率?還是說你在說笑。”

“怎麼會呢。”

談西澤溫溫而笑,“我不拿這種事情逗你的。”

那他就是認真的。

宋覓總覺得還有不少顧慮,結婚這麼重要的事情, 也絕非隻是口頭說說, 她有些疑惑:“你真的能自己做決定嗎?”

“嗯?”

“你的婚姻。”她說。

在宋覓看來, 談西澤那樣身份背景的人,婚姻大事並不是自己可以單獨做主的, 家中長輩點頭也是很重要的。

比如她看過的那些言情小說, 對於豪門子女來說, 利益至上, 身不由己才是常態。

談西澤當然明白她的意思,若有所思幾秒,說:“當一個人自身足夠強大的時候, 是有權不受任何人左右做決定的。”

他當初在回國的時候就告訴過自己, 不受製於人,要過完全屬於自己的人生。

宋覓認可地點點頭, 而後問他:“包括結婚這種大事嗎?”

在這個問題上麵, 她能感受到的是談西澤的態度, 是相當的明朗, 同樣的, 他的語氣也格外自信:“當然。”

她也清楚, 他有自信甚至是自負的資本。

“現在說這些太早啦。”

宋覓聳聳肩膀, 輕輕歎了口氣,“我們才剛剛在一起呢,誰知道你和我合不合適呢?”

誰知道,談西澤竟然氣定神閒地淡笑著反問她:“我怎麼會和你不合適呢?”

從他的語氣不難判斷,他對這段感情有著足夠的信心。

這給宋覓帶來莫大的安全感。

她心裡覺得溫暖,女生的小心思暴露出來,故意追問:“那你怎麼知道就是合適?”

此時,談西澤置身在市井味濃重的街道,背後是不斷冒著烤煙的商用烤爐,還有不停忙著給燒烤串翻麵撒料的店老板,周圍還有喝酒劃拳的客人們,他穿一身昂貴精良的黑色西裝,與之這一切都極為不相稱。

他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格格不入的耀眼。

就是在這樣的一幅人間煙火的情景中,宋覓聽到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勝過她迄今而至聽過的所有情話。

一桌之距,兩人相隔一米。談西澤凝望著她的眼睛,眸子深黑似長夜,英俊的臉孔上掛著淺淺笑意:“宋覓,我就這麼和你說吧,我一定會和你走到最後。”

“……”

“如果沒有的話——”他頓住,沒有往下說。

宋覓的呼吸滯緩,周圍的聲音在耳中開始變小,隻能專注地去聽他的聲音。她的好知欲被勾起來,輕聲問他:“然後呢。”

如果沒有的話,又該是怎樣?

緊接著,她就聽到男人清沉的嗓音,隨著一旁興致高漲的劃拳聲一並傳來。

“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是還沒到最後。”

宋覓的心難以控製地重重跳了下。

在這如此吵鬨的環境中,她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咚。

他的話,勝卻人間無數情話。

有人說,當一個男人在對你說情話的時候,需要謹慎地聽,更是要小心仔細地聽,因為那並不一定是真的。

宋覓選擇無條件相信談西澤說的話,在她心裡,他是可靠的、沉穩的、並且專一深情的。

她害羞地抿唇笑了下,說:“...

我相信你。”

他便跟著她淡淡地笑。

過了會,服務員用長方形的鐵盤端著熱氣騰騰的燒烤上來,燒烤串灑上幾粒翠綠蔥花,還配上乾碟和醋碟。

她點的份量不多,葷素搭配著都點了些。

她拿了串遞給去,談西澤沒接,問她:“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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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花。”

談西澤掃了眼那串燒烤,痕跡淺顯地皺了下眉:“是什麼?”

宋覓言簡意賅地告訴她:“就是豬腰子。”

他沒再看第二眼,而是直接說:“不吃。”

宋覓:“……”

她又遞了串豬小腸過去:“這個呢?”

“不吃。”

“……”

“這個郡肝呢?”

“不吃。”

“……”

“這個糯米血腸呢,這個口感軟糯還不錯,可以試試。”

談西澤看一眼她手上拿著的那串東西,黑紫色圓塊狀物,他又皺眉了:“這又是什麼?”

“就糯米血腸呀。”

宋覓說完才意識到他可能不知道這東西,就和他解釋:“就是豬血混著糯米,一起灌進豬大腸裡麵做的。”

“……”

聽完後,談西澤足足沉默了有一分鐘,那串血腸都在風中被吹冷了,他才淡淡開口:“我不吃,你吃吧。”

宋覓:“……”

她悻悻地收回手,有點尷尬,“你怎麼什麼都不吃呀?”

他不喜歡吃動物內臟,尤其豬牛羊類的內臟更是排斥,光聽她描述血腸的做法,就有點生理不適。

更何況這是燒烤,他更不可能下得去口。

宋覓給他挑了串玉米粒,說:“那你吃這個吧,是素的,嘗一嘗,這家燒烤味道還是不錯的。”

談西澤不好拂她的意,接了那串玉米粒,用筷子一粒一粒地順在盤子裡,再夾起來吃。

宋覓看得目瞪口呆。

這也太斯文了吧,吃個燒烤都這麼優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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