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僵直的時候,蘇佑被耳邊嘈雜的聲音吵醒,眼皮迷糊著睜開,隔著朦朧的光線眨了眨眼,林邵寧不動聲色地收回書本,自己神色鎮定,另一隻手上還拿著筆,看著像是在做題的模樣。
蔣未死死盯著林邵寧,眼睛幾乎發紅。
蘇佑卻全然不覺,慵懶地抬起眼,軟著頸脖看了兩個人一眼,微笑,身體疲憊感一掃而空,他身體舒展,舉起手伸了伸懶腰,無意識的露出舒適衣料下一段雪白。
兩個心懷不軌的人不約而同地略過,卻又不動聲色地挪開眼睛,兩個都紅了耳朵。
蔣未咬牙,心動不止,又憤怒不已。
蘇佑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也不知道自己行為裡究竟對於彆人是怎樣的畫麵……真是無形的……罪惡。
勾著他們的欲/望。
居然讓除他之外的人看到了,那天蘇佑穿裙子,也是林邵寧遠比他更早見過……
真是該死,越想越酸,越酸就越氣。
“蔣未,你來……”蘇佑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被蔣未拽著手拉出了教室:“出來吃飯。”
蘇佑手腕都被他掐疼了,腳步跟不上,小跑著才跟住他:“蔣未,你乾什麼呀。”
“……”林邵寧指尖點著筆,在雪白的紙張上點下一塊暈開的墨痕,他垂下眼瞼,視線重新凝聚在題目上,他輕微地勾起唇角,在笑。
蔣未打得飯都是蘇佑喜歡吃的,一個接一個地給蘇佑喂進去,蘇佑嘴巴被塞得滿滿當當,像隻倉鼠,眼睛遠睜著,很乖地把食物吞進去,吃得極其開心,應接不暇。
蔣未越喂越凶,各種心緒翻湧,交雜成一腔極其複雜的心情。
太心動於蘇佑,又憤恨於蘇佑,更加恐慌,有人也看見這樣的蘇佑,然後醞釀一場和他一樣的喜歡。
嚴防死守十幾年,還是防不住彆人狼子野心。
蔣未停了投喂的手,冷著臉說:“彆和林邵寧往來了。”
“??”蘇佑張開嘴巴,催他繼續,聽到他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想也沒想:“我不要。”
“你為什麼一定要和他往來?”蔣未生氣,生氣於蘇佑的不守夫妻忠誠,有了他居然還要和彆人往來!
“我為什麼不能和他往來?”蘇佑反問,等了半天沒等到飯,自己就著包子咬了上去,含含糊糊地說:“他是我同桌,還是個學神,我有題目問他的。”
“……”蔣未失語,連脾氣也沒有了,看了蘇佑好幾眼,才恍惚著清醒。
蘇佑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他不能這麼要求他。
林邵寧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學神同桌而已,自然不知道林邵寧工整禮貌外表下的那點肮臟心思。
問題從來不是在蘇佑這,而是林邵寧身上。
這世上沒有自己的玫瑰被彆人覬覦,反而責怪玫瑰美豔的。
怎麼舍得呢,居然讓玫瑰不嬌豔。
他沉思著,片刻後收斂眼神,繼續給蘇佑投喂食物。
蘇佑被投喂到飽,十分舒適地回到教室上課,蔣未把他送到門口,冷冷地隔著教室裡喧鬨的人群,和坐在最裡麵的林邵寧對視一眼,卻又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落在蘇佑身上。
蘇佑無知無覺,反而跑去和歲鬱聊天。
沒有硝煙彌漫,卻有著拚殺憤恨。
……
早上第四第五節課是體育課,蘇佑跟著領跑跑完步就想撤,十分抗拒大太陽還有熱量,迎麵卻看見林邵寧也要一起回教室,他眼巴巴跟著學神一起走,想要吸取一點學神的靈氣。
“學神,你做過智商測試嗎?”蘇佑很好奇這一點,該是什麼樣的智商才可以對於題目一看就會,而他作為高位麵開發的智能AI卻無能得像一隻廢物。
“沒有,因為沒太大興趣。”林邵寧淡淡地說,卻目光看了眼天邊地上的烈陽,不動聲色地把自己挪到牽引著蘇佑往外走,那一片有樹蔭,雖然遠,但是不會曬。
蘇佑自己無意識,對於學神的崇拜滿溢,自己恨不得問一百個問題,林邵寧話不多,但一句不落的回答他。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聊,全然沒有注意在籃球場上,有人彈著籃球,高大的身體在陽光底下更加挺拔,目光盯著他們,陰沉著臉。
下一刻,籃球被握進手裡,被故意帶著力度拋了出去,無比精準地朝著林邵寧飛過去。
但是,距離也是測算好的,籃球拋物線飛出去,落在了林邵寧的腳邊,撞在網狀圍欄上又談了回去,突然的情況打斷蘇佑和林邵寧的交談,蘇佑錯愕望過去,卻和蔣未對上視線。
麵容深邃精致的少年站在日光裡,骨骼舒展,像高山一樣聽挺拔耀眼,穿著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