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裡一點,往上一點,就全亂套了,許競呼吸加重,喉結上下滾動,連忙製止蘇佑作亂的手:“你彆亂動!”
他眼眸深沉,死死地盯住蘇佑,心腔裡情緒翻湧,他竭力用理智遏製,聲音低啞:“再亂動就出事了,懂不懂?”
真是,居然敢一臉懵懂地亂撩,就不怕撩出事來。
“你彆掐我手,我看看你腿傷哪了。”蘇佑被捉住了手,卻還是著急地亂動,想要找到傷處,他隻是看原著描寫過大概位置,左腿右腿也記不太清,一頓亂摸想要看看傷口什麼樣。
或許還能救。
“我沒受傷。”許競掐得住蘇佑的手腕,卻掐不住他的手指,纖細的指尖但凡在肌肉上撩撥一下,他都難熬,最後實在忍耐不住,直接扣住蘇佑手腕往後束縛住,把蘇佑往自己懷裡拉進了一些,著重重複道:“我腿沒傷。”
“不可能!不然你為什麼退出體訓隊?”蘇佑被一雙大手綁著手腕,以為是許競抗拒治療,耐心勸解道:“不能諱疾忌醫啊,有病就要治,現在治不好,我們不見得以後就不可以治啊。”
一般係統警告三次,就會有一次電擊懲罰,蘇佑閉上了眼,等待第三次警告的降臨。
然而他等了一會,腦子裡的係統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反而一隻大手落下來,摸了摸他的頭發,力氣輕柔,許競無奈地說:“要真治病,就先治治你腦補的小毛病。”
蘇佑回過神,有些詫異,居然沒有電擊懲罰?
[統,咋不警告了?]
[主角人物許競已完成劇情點:退出體訓隊。]
[哦,這樣啊。]
“誰說退出體訓隊一定是身體原因了,我不練了誰還能逼我練?”許競渾身放鬆地笑,帶著一點慵懶勁:“我之前練體育是因為不想學習,現在我想學習了,放棄體育也沒什麼。”
“……”蘇佑上下打量了一下許競,發現他渾身上下除了臉上兩道傷外,的確沒有任何異常,才勉強相信了許競的話,然而後知後覺許競話裡的凡爾賽,以及他原著裡他直接一個學期逆襲名校的結局。
唔,瞬間不擔心了。
而且好嫉妒。
想搞體育,體育就第一,想搞學習,就能直接退出體訓隊,而且還是頂部。
他沒事瞎擔心些啥,居然還冒著被電擊的風險。
蘇佑才發現,小醜居然是自己,乾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還愛為彆的大佬擔心受怕。
“哦,身體沒事啊。”蘇佑眨了眨眼,哼了一聲:“那你不早說,害我擔心。”
“???”許競都被蘇佑這倒打一耙弄笑了。
誰一來就三兩下往他身上摸,還硬是要把他往醫院裡拽,現在發現是自己腦補過度了,就成他的錯了。
嘖,果然是個擅長胡說八道的小渣男。
不過,居然主動給他打電話,還擔心地跑過來,牽掛他有沒有受傷。
還算不錯,也沒那麼渣。
“走吧,送你回去,天冷。”許競手向下摸,果然摸到蘇佑的手已經凍到發涼,大手烘熱,搓了搓,像是揣寶貝一樣揣進了自己的兜裡。
“哦。”蘇佑的手一下子進入溫暖的環繞裡,舒服地動彈了兩下,指甲撓過許競的掌心,像是小貓微微撓抓一樣,撓得許競手指發癢,忍不住插/入蘇佑的指縫,扣住他的手掌。
把蘇佑送到樓下,兩個人一起在昏黃燈光中慢慢走著,終於走近時,卻發現路燈下早已站立著一道高大人影,穿著亞麻大衣,長腿寬肩,光影裡變成一副黑白素描畫。
“蔣未!”蘇佑眼前一亮,喊眼前的人:“你怎麼在這啊。”
“……”蔣未沒有回答,而是目光在凝在蘇佑身上,良久才出聲,聲線嘶啞,不像過去一樣清朗:“過來。”
“哦。”蘇佑掙動被扣住的手心,示意讓許競放了他。
許競看了一眼蔣未,又意味深長地看著蘇佑,才解放蘇佑的雙手,捧著被捂熱的手貼了一下自己的臉,低頭看著蘇佑澄澈的眼底,才呼出一口白氣,戀戀不舍地說:“你過去吧。”
“嗯。”蘇佑揮了揮手,立刻脫離許競,向蔣未跑去,抬頭對上蔣未:“走吧,不回家嗎?”
蔣未沒有說話,視線一直盯著蘇佑被人扣出微紅的雙手,下頜骨被咬出輪廓,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雙手套,給蘇佑戴上,說:“你先上去吧,我還有事。”
“???”原來不是在這裡等他,蘇佑覺得自己早該想到的,虧他還有一瞬被蔣未堅守在路燈下的身影感動到。
“哦,那我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蘇佑說完,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了。
“還真是,一點留戀都沒有。嘖。”許競目送蘇佑徑直走上樓的身影,卻看蘇佑直到消失在樓層轉角,也沒有回頭。
無論是對他還是對蔣未。
“你是很喜歡搶彆人的老婆,是嗎?”蔣未站在路燈下,和許競對上眼,和許競同樣高大挺拔,身形略微瘦一些,五官立體優越,卻目光陰暗,戾氣深重:“許大少爺?”
“他是你的嗎?不是吧。”許競聽到聲音,沒有太大的氣憤,反而淡定地對上蔣未,眼光交雜,兩個人之間交雜著火花敵意,他開口嘲諷道:“他知道你的想法嗎?不知道吧。”
“連自己老婆和彆的男人待在一起都不能直接出聲,你似乎,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許競微笑:“你猜猜,他要是知道了,會怎麼看你。”
“……”蔣未沒有出聲,而是徑直盯著許競,情緒越發濃鬱。
“他會躲起來,會害怕,會勸你彆喜歡他。”
“儘管你是他的竹馬,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躲開你。”
“也因為你是他竹馬,你可以隨意地靠近他,但是同樣的,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竹馬喜歡自己。”
“是吧,蔣大校草?”許競勾著唇,說出的話卻極儘惡毒,因為都是事實,所以惡毒加倍。
蘇佑是很笨,笨得連被人騙了都會替人數錢,但是他又不傻,甚至相反的,極其有原則。
他如果被人叫醒,看清這個世界最殘酷臟汙的真麵目,一定會躲得遠遠的。
一步都不敢踏出來。
蔣未沉默著,不說話,因為無話可說。
“我知道,沈則是你叫過來的,你以為我會兩麵都不討好,而選擇體訓隊。”許競平靜著,說道:“等在這裡是因為發現我直接退了,覺得很驚訝吧。”
“除了沈則,你還有什麼可以攔住我?”
“我可以篤定地告訴你,你可以為蘇佑辦到的事,我同樣也毫不猶豫。”許競輕蔑不屑:“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可以這麼喜歡蘇佑?”
“我會讓你後悔,這種惡劣競爭的後果。”許競一字一句清晰切齒,說:“反正我已經肆無忌憚。”
而蔣未卻被竹馬的身份束縛,無法作出出格的行為。
冬天的風在深夜裡加重了寒氣,還帶上了濕度,而更加刺骨,簌簌風聲呼嘯整個世界,蔣未站在其中,目光泛冷,許競已經走了,他卻還停留在原地,沉思良久。
是他低估許競了,居然直接不要臉皮,不要兄弟情義,也不要未來。
要說後悔,現在大概已經後悔了。
他不該把勁敵的釘入骨骼裡的長釘直接粗狂地□□,或許血肉流了一地,讓他元氣大傷,可也同樣的,直接讓他毫無束縛。
但,許競想在他身邊搶走蘇佑,他也絕對不允許。
……
許競宣布退隊後,第二天就在體訓隊裡掀起了風浪,一陣嘈雜猜測,所有人都勸阻又不解,他沒有解釋,也沒有聽任何一個人的話,而是徑直寫了推薦信,推薦沈則當體訓隊隊長。
他卸職退出的那一天,身上穿著便服,臉上還有青痕發紫,對著一群穿運動單衣的體訓隊員,帶隊老師宣布沈則成為新隊長,而許競正式退出體訓隊。
再次引起嘩然,連帶隊老師都忍不住再次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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