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佑嚴格旅行指路人的義務,一動不動。
男人卻有了可乘之機,額心的花印閃爍微光,他勾著唇角,看寬大罩衣下指路人輕微的瑟縮,他又垂著眸,指腹慢慢挑開了唇瓣。
指腹碾壓而過的唇紋輕微的,造成一點酥麻的手感,但是唇瓣的柔軟是無從被比較的。
比糖果更軟,似乎也更香更甜。
“你說,他們知道指路人唇瓣這麼柔軟嗎?還甜甜的。”周遊輕笑,指腹順著唇形描繪了一圈,自己有了大概形狀,知曉這瓣柔軟的唇也很漂亮,可愛又好看的。
和尖尖下巴,還有走筆流暢的弧線一起,是個漂亮的男人。
“我真像把帽子摘下來,看看你長什麼樣。”周遊啞聲呢喃,聲音裡夾雜了一點喘息。
指路人的裝扮是拿不下來的,一如他們這些攻略者的服飾拆不下來一樣,衣服就是各自的角色,衣服不能脫,角色不能崩。
隨意看著寬鬆的帽子實則重達千斤,用常人的力氣根本無法摘下來。
饒是他恣意妄為,也隻能堪堪伸出手指,在帽簷縫隙裡細細摸索,越觸碰越不舍鬆開。
他最後在上嘴唇上念念不忘,反複研磨,小唇珠凸起又弱小,被男人按在指腹間輕碾,像是碾壓花朵中心的花蕊,惡意地想在在最飽滿的中心處碾開花蕊裡儲備的汁水,但是唇瓣柔軟,卻不脆弱,他根本無從碾開。
“你痛嗎?”周遊突然問,雖然這麼問著,但是手指也沒收回力。
男人指腹偏粗糲,又長期以來受傷結疤體力勞動,握了一手的繭子,指腹磨光滑柔嫩的唇瓣,又癢又麻還有細微地刺痛,尤其唇部發熱,像是吃了一包辣椒。
“……”蘇佑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他連口齒唇舌都不該動彈,周遊不可能不知道他作為指路人的設定,周遊就是故意的!
良久沒有回應,周遊還是不放開指腹,隨即他笑了一聲說:“抱歉,我都忘了,你不能動,也不能說話……所以隻能站在這裡……”
任由我欺負。
“痛的話,我先向你道歉。”周遊笑著說,另一隻手掐著糖果,伸向蘇佑的唇舌上,在微閉的唇瓣上按壓,似乎想要擠進去:“這顆糖表示我的歉意。”
然而指路人唇瓣緊閉,根本塞不進去,糖果在外麵撥弄打轉,沾染濕意,糖果也沒進口腔,周遊並不意外,甚至他挑了挑眉,說道:“塞不進去,是牙齒擋住了,還是嘴唇擋住了?我伸手撬開,應該不會咬我吧?”
“嘴唇這麼軟,撬開肯定不難。”周遊說得聲音低沉磁性,他說得隨意,幾乎就像是平時問吃沒吃飯一樣的漫不經心,但是話極其流氓,手指隨心,絲毫不帶收斂的。
大拇指指腹撥開了唇角,指腹摩擦過潔白工整的齒貝,沾染了滿指腹的水痕,而他還想要繼續往裡探。
流氓行徑!
上個世界開了意識的蘇佑被周遊弄得耳根燒紅,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地發燙。
太過分了!
蘇佑看著眼前垂眸,唇角帶著笑,英俊挺拔的周遊,卻看清了他眼底晦暗,如同遊戲一般的惡劣。
蘇佑隱隱覺得眼熟,心裡發燙,竭力想要忽略這種情況,想要忍過男人的惡劣玩笑。
但是男人額頭間花印顯現,淡而微閃,他看見罩衣下發熱發粉的雪白,手指動作越來越囂張,甚至第二根指節都帶上了濕意。
真的就是要撬開他的嘴唇,把糖喂進去的節奏。
蘇佑怕了,怕周遊真的太過分,不但把糖塞進來,還把會繼續擠進來,亂七八糟地欺負他。
他連忙張開了嘴,速度極快地把糖果銜了進了嘴巴裡,舌頭短暫地伸出來過片刻,舌尖柔韌又柔軟地還帶著些許濕意地擦過了男人的手指,隻是不經意觸碰到。
吃了糖果後就縮了回去,連帶著男人的手指也空落了。
周遊甚至都還沒想清楚剛剛擦過的柔軟是什麼,等到自己手指空落,才明白剛剛是什麼東西,他自己一時間也被燒得有些停頓,自己使壞,全然沒想到自己會被撩個窘迫的地步。
他手指的糖果沒了,指路人口腔裡凸起一塊,周遊心滿意足,但是卻還是壞的,一點主角的正氣都沒有:“原來你能動啊?那剛剛……為什麼不動?”
完全把自己使壞的惡劣行徑拋開,然後還要倒打一耙:“是不是,也喜歡我用手……”
蘇佑氣炸毛了,破罐破摔,剛剛吃了糖果,現在他完全不怕了,直接張口咬了一口還在自己唇邊的指腹,惡狠狠地把齒貝紮進了肉裡,甚至男人悶哼一聲,他鬆了口。
讓你如此不正經!
讓你心思這麼肮臟!
讓你一心都是亂七八糟的事!
蘇佑心裡哼哼,如果有精神體存在的話,他目前就是一隻氣炸的河豚。
周遊完全沒想到蘇佑被他欺負的時候明明一動不敢動,現在擺爛後,反而硬氣得不行,他詫異片刻,隨即彎眉無奈笑道:“生氣了?”
他收回手指,把那袋糖放在蘇佑腳下,說:“可我想道歉,道歉後又改不掉,怎麼辦?”
“知錯改不了,應該是個壞人吧?”
“那壞人應該怎麼辦?”
“好像有人說,為了不激怒壞人,所以要儘量順從壞人,滿足他的意願,安撫壞人情緒,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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