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姿發現自家公主在對待男人方麵,好像有點問題。
那宋瞿清就罷了,好歹長相符合南漢人審美,為人還有幾分才氣在身上,公主在這個人的身上色令智昏,能理解。畢竟外表能騙人,年輕小姑娘就吃這一套。
可這人一副蠻子長相,還一貧如洗。
溫姿是不知道後世有一個詞叫做戀愛腦,不然一定把這個詞按在鄭葳身上。
她肯定是看不上祁元潛,但她自詡是公主身邊的女官,有教養,不能做出當場讓人沒有麵子的事情。
溫姿深吸了兩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平和一點,她現在可是公主的表姐,作為娘家人,不能讓公主沒臉。
她自己勸自己,但是一開口大腦就好像沒法控製她的語言中樞係統。
溫姿活脫脫一個刻薄娘家人:“小妹,不是我說你,你多早晚能有點長進,這人是長得比彆人可心意,還是能讓你過上什麼好生活。”
溫姿雖是下屬,對鄭葳而言卻如同姐姐一般,她說這話鄭葳不會覺得冒犯,就像是被長輩批評一樣,鄭葳小聲嘀咕:“他對我挺好的。”
其實長得也挺好,就是不符合南漢人的審美標準。
南漢人喜歡白淨斯文,而祁元潛混血,長相攻擊性十足。
鄭葳真是愛慘了這幅長相,江南的寡淡山水又怎麼能比得上塞北的濃墨重彩。
溫姿聽到這話,瞬間爆炸:“對你好有什麼用,誰娶回家你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敢對你不好。對你好是能當飯吃,還是能當衣服穿,你看看你這都穿得什麼,你什麼時候穿過這種料子的衣服!”
鄭葳手放在衣服上摸了摸,其實還好,這是純棉料子,柔軟貼服還吸汗,就是比不得以前的絲綢料子。
但那不是自己賺錢買的,穿在身上還是會有一些虧心,畢竟她不事生產。
這雖然質地差了些,可錢是自己賺的。
鄭葳把心裡想的告訴溫姿,溫姿險些氣出一個倒仰,感情這錢還是他們家公主賺的。
溫姿現在看祁元潛的眼神已經從一個騙子,變成了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這麼好看的媳婦,騙著點哄著點都是人之常情,但是你讓媳婦出去賺錢,這像話嗎!
我的公主,所以他到底哪裡對你好!
明明是你在養活他!
溫姿忍無可忍,“你跟我一起回家,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
這男人不行,公主在外麵有危險,得趕緊給她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祁元潛情緒未有絲毫變化:“這恐怕不行。”
溫姿半點不讓:“有何不可?”
祁元潛伸手點了點鄭葳,又指了指自己,“你要帶走我妻子,我作為丈夫,自然是有資格阻攔的。”
溫姿怒目圓睜:“一未得父母首肯,二未通知親朋,談何成親,不過是你看我妹妹單純,故將她哄騙了去,我還要去官府告你拐騙婦女。”
“但她舍不得我。”祁元潛轉頭看向鄭葳,“你說對嗎?”
祁元潛和溫姿兩道火辣辣的目光齊齊射向她,好像在問到底是我重要,還是他重要。
一個是多年好友兼心腹的舊愛;一個是能暖床能親親抱抱的新歡。
手心手背都是肉,這要怎麼選擇呢!
鄭葳乾脆上前一步,一手抓住溫姿的手,另一隻手握住祁元潛的手,渣男語錄,“不要爭,你們在我心中都很重要,我每個人都愛。”
聽到這回答啊,兩個都不滿意。
溫姿想,果然這小白臉在公主心裡的地位已經非同一般,我與公主相交多年,公主即便與宋瞿清定親,也一直把我放在他前麵。可如今這小白臉,竟然能與我相提並論。
小白臉祁元潛也不滿意,管她是親姐姐還是表姐姐,怎麼能跟他相比,他是他的丈夫,應該是她心裡最重要的人,可她剛才竟然沒選我。
倆人心裡活動的中心思想就是,我在你心中竟然不是最重要的!
鄭葳看了一眼外麵,太陽還很高,睜著眼睛說瞎話,“天黑了,該吃晚飯。你還沒吃過我做的飯吧,可以嘗嘗,我覺得還挺好吃的。”
這更是在溫姿心中引起一陣驚濤駭浪,我們公主要做飯,我們公主會做飯。
我們公主甚至連做飯都學會了!
夏天人容易火氣大,鄭葳想了想溫姿和祁元潛,在做菜的時候以涼菜為主。
鄭章和宇文允今天回來得很晚,走到門口宇文允就開始嚷嚷:“我們今天找了一套房子,肯定符合你的要求。”
溫姿聽到有人叫嚷,仔細辨彆聲線,發現不是她聽過的聲音,在心裡嘀咕,鄉下人就是沒教養,這樣的小門小戶怎麼配得上我們公主。
門口進來一個男孩子,她想起那鄰居還說,公主現在的夫君,還有個兒子!
這男人是個鰥夫,剛才忙忙叨叨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被忘記。
宇文允興高采烈的回到家裡,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坐在餐桌前,表情一愣,客氣的跟她問了聲好。
溫姿表情稍霽,這才是有教養的孩子。
接著進來的鄭章令她神色有片刻失神,她長年在宮裡行走,還能記住鄭章小時候的樣子。之前的鄭章應該是什麼樣,纖弱蒼白,每天板著一張小臉。
現在的鄭章讓溫姿有些辨認不出,但眉眼上還有之前的痕跡。
若是他再長大幾歲,麵對麵走過去,溫姿未必能認出這是七皇子。
現在的鄭章身上多了一股蓬勃向上的力量,跟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少年有點像。
宇文允不是粗心大意的人,他敏銳地察覺到鄭七跟這陌生女人之前應該認識。
那女人一直在打量鄭七,而鄭七在看清那女人的麵容時,微微有些震驚。
他將這一切收入眼底,默不作聲地幫鄭葳擺飯。
鄭章知道溫姿是鄭葳曾經的伴讀,後來在她身邊當女官。隻是不知道溫姿如今而來是以怎樣的身份,怕貿然開口暴露,他一直沒開口。
是鄭葳聽見宇文允的聲音,知道這倆崽子回來,於是趕緊從後廚出來,打破這兩人的僵持。
給他倆介紹,“怎麼不認識了,你表姨小時候還抱過你,真是不記事。”
又轉頭跟溫姿說:“彆說女大十八變,男大也十八變,是不是走在大街上都不敢認。”
溫姿點頭,似乎方才一直不說話,是因為不敢上前相認。
鄭葳把鄭章拉到溫姿麵前讓她看:“是不是越長越像我大姐。”
“有一點。”
不能在一個話題上一直聊,容易露餡。
“咱們先吃飯吧。”
“等一下。”鄭章把手裡的籃子遞過去,“恰好集市上有新鮮的蝦子,就買了幾斤。”
鄭葳沒接籃子,“那你就去煮一下,今天晚上新鮮,明天的味道不如今天。”
“好。”鄭章麵無表情把籃子拿到後廚,跟宇文允一個燒火,一個下鍋煮蝦子。
很快,倆人就端出一盤白灼蝦,鄭葳趁著他倆煮蝦的時候,調出一盤醬料。
晚上睡覺,鄭葳把祁元潛從正房趕到廂房,讓他跟倆崽子一起住,她跟溫姿睡在一塊。
分開前,她給鄭章使了一個眼色,她要跟溫姿講不能為外人道也的事情,讓他看好這爺倆。
鄭章示意他絕對沒問題。
聽壁腳這事鄭葳乾得出來,祁元潛和宇文允都不會做。沒有外人在場,溫姿就肆無忌憚:“您怎麼會跟那位待在一起?”
那位說的自然是鄭章。
“從宮裡逃出來的時候,正好遇見他,他想要去豫州萬家,尋求舅家支持,我想……”
“您不會是想去找宋瞿清吧!”戀愛腦公主的形象深入人心,溫姿脫口而出。
想逃到北魏的想法還是不要告訴她了,就當我是去找未婚夫吧!
溫姿看鄭葳的眼神充滿了憐惜,真是個小可憐,心心念念的未婚夫,反手跟自己姐姐定親。
不過還好當時沒有到豫州,不然自家公主就要成為人家的的投名狀。
“那為何會來到兗州?”
鄭葳:“……走錯路了。”
溫姿安慰:“這也是老天保佑。”
隻能這樣想了。
“您叫我來,是有什麼打算吧!”
“也彆說您了,哪有姐姐跟妹妹這樣說話的。”
溫姿低眉固執道:“禮不可廢。”
鄭葳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也不能一直如一隻喪家之犬般躲躲藏藏,既然身邊也有個皇子,為何不做,更何況我還有你們。”
溫姿眼眶發熱:“犬馬之勞,決不推辭。”
鄭葳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你這句話,足矣。”
“那您有什麼打算嗎?”
鄭葳沉思:“我也讓人幫我給梅君、梅辛還有梅柯傳信,也不知她們會不會理我。”
梅君、梅辛和梅柯都是鄭葳宮裡放出去的女官,是鄭葳給自己留的後手之一,她們都沒有住在兗州,來得遲一些也正常。
“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您彆急。”
鄭葳是真的不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我懂,我早就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縱觀曆史,沒有個三年五載想成大事,簡直是做夢。”
溫姿勸鄭葳不要急,卻開始發愁,“若是隻靠我們幾個女人,勢單力薄,想改天換地很難。沒兵沒糧,這沒法打仗啊,我丈夫是文官,跟兵馬沾不上邊。”
鄭葳打趣她,“你勸我不要急,你倒是比我還急。”
溫姿有點赧然,她是書香世家,卻有一副急脾氣。
雖然無兵將糧草,但是兗州之前是她的封地,兗州這些要緊部門官員的關係網、優缺點、好惡,可都在她的腦子裡。
一點一點打地盤那多難,不如先從官府入手,把兗州要緊的衙門握在手裡,從而控製整個兗州。沒有外人在場,溫姿就肆無忌憚:“您怎麼會跟那位待在一起?”
那位說的自然是鄭章。
“從宮裡逃出來的時候,正好遇見他,他想要去豫州萬家,尋求舅家支持,我想……”
“您不會是想去找宋瞿清吧!”戀愛腦公主的形象深入人心,溫姿脫口而出。
想逃到北魏的想法還是不要告訴她了,就當我是去找未婚夫吧!
溫姿看鄭葳的眼神充滿了憐惜,真是個小可憐,心心念念的未婚夫,反手跟自己姐姐定親。
不過還好當時沒有到豫州,不然自家公主就要成為人家的的投名狀。
“那為何會來到兗州?”
鄭葳:“……走錯路了。”
溫姿安慰:“這也是老天保佑。”
隻能這樣想了。
“您叫我來,是有什麼打算吧!”
“也彆說您了,哪有姐姐跟妹妹這樣說話的。”
溫姿低眉固執道:“禮不可廢。”
鄭葳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也不能一直如一隻喪家之犬般躲躲藏藏,既然身邊也有個皇子,為何不做,更何況我還有你們。”
溫姿眼眶發熱:“犬馬之勞,決不推辭。”
鄭葳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你這句話,足矣。”
“那您有什麼打算嗎?”
鄭葳沉思:“我也讓人幫我給梅君、梅辛還有梅柯傳信,也不知她們會不會理我。”
梅君、梅辛和梅柯都是鄭葳宮裡放出去的女官,是鄭葳給自己留的後手之一,她們都沒有住在兗州,來得遲一些也正常。
“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您彆急。”
鄭葳是真的不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我懂,我早就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縱觀曆史,沒有個三年五載想成大事,簡直是做夢。”
溫姿勸鄭葳不要急,卻開始發愁,“若是隻靠我們幾個女人,勢單力薄,想改天換地很難。沒兵沒糧,這沒法打仗啊,我丈夫是文官,跟兵馬沾不上邊。”
鄭葳打趣她,“你勸我不要急,你倒是比我還急。”
溫姿有點赧然,她是書香世家,卻有一副急脾氣。
雖然無兵將糧草,但是兗州之前是她的封地,兗州這些要緊部門官員的關係網、優缺點、好惡,可都在她的腦子裡。
一點一點打地盤那多難,不如先從官府入手,把兗州要緊的衙門握在手裡,從而控製整個兗州。沒有外人在場,溫姿就肆無忌憚:“您怎麼會跟那位待在一起?”
那位說的自然是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