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祁元潛一直沒吭聲,段立肖又開始蓄力洗腦:“大丈夫當帶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怎可一直屈於人下,依靠妻子才有的官職,未免讓天下人不齒。”
“這難道是你所希望的?”
祁元潛仿佛真的被他的鼓吹洗腦:“不願意。”
段立肖繼續:“看兄台生的器宇軒昂,威風凜凜定能立下不世之功,不去戰場,豈不可惜?”
祁元潛一副傳銷上頭的樣子:“何時出發?”
段立肖沒想到,這人這麼好忽悠,剛說了兩句,他就同意。
一旁的鄭葳搞不懂祁元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這人不傻,會願意同往那必然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那肯定是於他有利的結果,會不會損害她的利益那就未必了。
雖然祁元潛目前是自己人,相比段立肖肯定是他更值得信任。
可是鄭葳不想讓他碰觸到軍權。
當前無武將可用。即便現在可以網羅到人才,需要時間的培養和磨合。而祁元潛他帶兵行軍作戰多年,是北魏軍功赫赫的戰神。
現在他是自己老公,按理說在現在這個環境之下,沒有人比祁元潛更合適。
鄭葳卻心存顧慮,一則他是北魏人,讓異國人手握兵權。
就怕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寧可是讓那條狗一直在腳邊吠,也不能用肉包子去打它。
即便祁元潛可靠,總不能所有的戰事都靠他一個人。
若是他日後回了北魏,那自己這一攤子怎麼辦。
靠彆人會產生依賴性,隻有靠自己才是優秀的打工人。
既然要靠自己,那還是讓祁元潛離軍隊遠一些,段立肖這傻子不知道自己主動招攬過去的是個什麼怪物。
鄭葳抓住祁元潛的手,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不要去,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傷到你可怎麼辦。”
鄭葳這態度讓祁元潛生疑,莫不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他現在的身份隻是一個獵戶,一個曾經的北魏普通士兵。
現在鄭葳非常需要在軍中培養自己的親信,夫妻之間天然比彆的關係更親密,他應該是她在軍中培養的首要人選。
為什麼不大力支持,反而阻撓?
隻是簡單地如她所說的那樣,害怕戰場上的刀劍傷到他,不願他受傷,所以情願暫時不染指軍中。
還是已經知道他是北魏的大將,怕軍中被他培植進自己的勢力,所以不讓他跟隨上戰場。
祁元潛回握住鄭葳的手,語氣更加深情:“沒事,我糙人一個,吃苦受傷對我來說都是小問題。”
這態度,這語氣,一看就是要搞事啊。
他想做什麼,他果然有目的。
鄭葳更加防備,她說出去的話隻能比祁元潛說得更惡心,更肉麻:“可是你若吃苦受傷,我會傷心難過,痛在君身,傷在妾心。”
一個覺得自己掉馬,在偷偷試探;領英覺得對方彆有居心,在暗中拉扯。
整間屋子,段立肖顯得格外多餘。
又酸又菜又多餘。
鄭葳和祁元潛舉止親昵,段立肖則覺得這一幕特彆礙眼。
重重地咳嗽兩聲,表示自己還在,你們不要太旁若無人。
這兩口子這才想起,這房間裡竟然還有第三個人。
有點礙眼呢。
尤其是他黏在自己夫人身上的視線,祁元潛覺得手癢,想一刀劈過去。
但是段立肖對鄭葳有用,還是先留他再活幾天。
不耐煩跟段立肖溝通,但是現在還不能跟他撕破臉。
鄭葳先是用一大段花式吹捧誇了段立肖一通,然後說:“齊二他沒辦法跟你相比,軍營裡太苦,還需要你多照顧他。”
段立肖被心上人誇得飄飄欲仙,這還不僅是在情敵麵前,這可是心上人貶低情敵誇他。
舒爽加倍。
自己的枕邊人,祁元潛很了解,她不要錢一樣誇你,那就是她要坑你,或者她在你身上有利可圖。
在家裡無論是宇文允還是鄭章被鄭葳大誇特誇,未來一段時間都小心翼翼。
可見這還是個傻的,隻看到鄭葳遞過去的甜棗,沒見她已經慢慢舉起了身後的大棒。
鄭葳又說:“他跟您不同,您出門會讓令夫人同意,但是他出門我沒法放心,所以我希望您能幫我照顧他。”
段立肖被誇得毫無防備點頭,不就是客套地請自己幫忙照顧人,這有何難。
一個九尺男兒,還能有什麼需要他照顧的地方麼?
就是鄭葳不好意思明著誇獎自己,找了一個借口。
鄭葳不好意思地衝他笑笑:“有些麻煩,請您見諒。”
“無妨,請說。”
“是這樣的,我夫君每日卯時三刻才能起床,不能起的太早,會有起床氣,也不能起得太晚,您記得找人叫他起床。”
“他脾胃不好,早上都要有一個雞蛋,每天需要吃三餐飯,一頓飯都不能缺,不吃會不舒服,午餐和晚餐需要有肉有菜。”
“棉被每天都要在太陽下曬一下,床榻要三尺高才能入睡。”這麼多龜毛的條件,就不信你還想帶上他。
就是段立肖不靠譜,此刻都在心裡發出了怒吼,我去帶兵打仗,不是幼兒園小班老師,專門去給你照顧孩子。
眼瞅著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