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鉉海將他的腰牌給守城的士兵看了一眼,這浩浩蕩蕩的一行人便被放了進來。

守城的兩個士兵,在盤查行人時,視線一直向著車隊上瞟。

也不知是哪家的貴人,竟有這麼大陣仗。

順利進了城,戴鉉海要去向段立肖複命,便跟他們一行人分手。

鄭葳不方便拋頭露麵

“大人若是有事,儘管去忙,我們可以自行安置,隻是不知府邸在何處,需要幫忙指路。”

府邸?

戴鉉海有一瞬間的遲楞。

鄭章點頭,理所應當的說道,“是呀,我是朝廷封的燕王,理應住在燕王府。”

是這麼個理沒錯,可誰也沒把你當做正經的燕王對待。

不知道接旨要下跪,倒是知道朝廷會安置府邸。

必定是沒有人給準備府邸,能讓鄭章過來,在段立肖看來已經是莫大的恩典。

段立肖沒想起來,他的手下不會提醒他。

沒準備燕王府,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對勁。

鄭章這一問,讓戴鉉海愣在當場,這要怎麼回答,沒有燕王府,你們自己找院子。

那肯定不能這樣說。

不能這樣說,那能怎麼講?

我先去問問段大人,看他打算怎麼安置你們。

也不能這樣說,一看這態度就不誠信。

不管到時候怎麼說,這一行人現在都沒有落腳的地方,不能直接把人扔在大街上,這樣是會被百姓說閒話的。

十多輛馬車停在大街上,簡直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行人路過會頻頻回頭,還會互相打聽這是怎麼回事。

燕王剛到兗州,無處安置,原因是兗州這邊還沒有準備好府邸,好說不好聽啊。

戴鉉海硬著頭皮問鄭章,“不知殿下在州府有無房產,可以暫時去您的私產裡暫歇。燕王府正在整修,等您的府邸修好,再搬過去也不急。”

鄭章一臉的你怕不是在逗我,“我哪裡會有什麼私產,若是有的話,我也不必急著搬進燕王府。至於府邸修沒修好都不重要,能趕快住進去就行。”

竟是連王府沒有修好都能接受,隻想趕快住進去。

戴鉉海有些無言以對,他乾脆破罐子破摔,“關於燕王府的具體住址,下官也不知道,可否容許下官先行一步,去問一下段大人。”

鄭章特彆好說話,“那你快去,不用等我們,我們就在遠處等你。”

那還是算了。

這裡可是鬨市,來來往往多少人的眼睛盯著,要是讓你們在這裡停下,估計我明天就要被彈劾怠慢燕王。

雖然怠慢這事不是我一個人的鍋,從上到下都有責任,可誰讓我是去辦事的。

這任務可真難,下次再也不搶著去做了。

戴鉉海被折騰的身心俱疲,又不能把鄭章一行人扔在原處,實在是無計可施的戴鉉海,把這一行人帶回了他家。

交代了家裡人招待好後,他趕快去找段立肖複命。

主要目的不是為了複命,是為了催促趕快找個宅子,把這一行人給扔進去,不然怎麼辦,總不能在他們家住。

戴鉉海去找段立肖複命,甚至沒來得及渲染自己此行的辛苦,就沒有提前準備燕王府,鄭章現在還無處安置的問題。

段立肖經戴鉉海提醒才想起這問題,把主管這方麵的官吏叫過來,讓他看著辦。

他是個大方的人,從不會在小事上摳唆,更何況這並不需要他往出掏錢。

要宅子那就給。

雖然段立肖對燕王府邸沒意見,可耐不住底下的人揣度他的心思。

恰巧被段立肖指著負責此事的官員,就是一個慣會投機取巧揣度上意的人。

他覺得段立肖大概很討厭這個過來摘桃子的燕王,便在挑選府邸的時候,起了故意為難的心思。

最終從犄角旮旯挑出來一個清淨、麵積大,又相當有曆史的宅子。

清淨意思是府邸偏遠,交通不便。

麵積大表示府邸不方便打理。

有曆史就比較好理解,這宅子建造時間比較久,相當地破敗。

王爺的宅邸是有一定的規製要求的,不能超過也不能低於,超過要求叫僭越,是要被問罪的。

眼前這宅子除了破敗一點之外,沒有一點不符合要求。

那人還驕傲地給鄭章介紹道,“這燕王府是太宗在兗州做藩王時住的府邸,也隻有燕王殿下能住在這宅子裡。”

戴鉉海有一點羞恥心,麵對這樣破敗的宅子,即使是太宗的潛邸,他是誇不出來的。

鄭章笑著謝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那人有些傻眼。

吉言,什麼吉言,我什麼都沒說啊。

反應過來鄭章是什麼意思,他趕緊閉嘴,自己可不是這意思。

多說多錯,他找了個借口開溜,戴鉉海也跟在他身後離開。

果然是曾經的王府,亭台樓閣花園假山,一步一景。

儘管相當衰敗,依然能看出曾經輝煌的影子。

當年必是沒有偷工減料的情況存在,建造用的木材都是好料子。

多虧現在是冬天,院子裡的枯草高度有限,若是夏天隻怕滿是蚊蟲蛇蟻。

祁春去找了十來個短工,吩咐他們先把院子裡的雜草除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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