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潛覺得這人莫名地礙眼,殊不知這還是他引起的。

一切都是因為他覺得,鄭葳對這些大小世家過於溫和,有的人你越給臉越不要臉。

祁元潛給鄭葳支招,索性就直接一點,殺一儆百。

鄭葳自己也覺得這群世家過分,不能再縱容。

於是就采取了祁元潛的主意,殺一儆百。

殊不知,正是這一舉動,給她招惹上了爛桃花。

鄭葳手握生殺予奪大權,在某些世家子弟看來特彆有魅力。

有魅力在哪裡?

就在手握大權方麵。

世家腐朽,養出來的兒郎都是指望著啃老本,但鄭葳過來把他們老本給刨了。

沒有了祖宗留下的基業可以啃,就想著如何找出路。

想著想著就發現,找什麼找。

寧壽公主不就是出路嘛!

公主年輕貌美,又炙手可熱。

要是能娶寧壽公主做妻子,那未來都不用擔心了。

聽說公主的駙馬出身低賤,是公主落難時遇到的。

公主想必不會喜歡這種挾恩圖報的人,隻是礙於名聲,才一直忍受這樣一個粗鄙的丈夫。

自己就不一樣了,家世顯赫,從小被大儒教育,不用想都知道公主會選誰。

跟家裡人分享之後,家裡人奇跡般的非常讚同這個奇思妙想。

然後就帶著令人讚歎的勇氣,出現在了鄭葳麵前。

祁元潛很討厭這個男人,他經常出現在他和鄭葳周圍,兩人說點私密話都不能。

從府裡出去時還很開心,等到回家時卻臭著一張臉。

鄭葳不想哄祁元潛,因為她有一種不能宣之於口的想法,覺得臉臭臭的祁元潛有一種彆樣的魅力。

祁元潛半天沒等到鄭葳哄他,更委屈了。

抬眼就看到鄭葳在盯著他的臉,鄭葳眼神直勾勾的,祁元潛一瞬間覺得耳根發熱。

也不光是耳根,全身就像著了火似的。

祁元潛想把鄭葳抱到床上去,可他還沒有忘記自己還在生氣。

他走到門邊透氣,把後腦勺留給鄭葳,卻在轉過身的一瞬變了表情。

鄭葳沒看到他的表情,還以為真是吃醋了,以前段立肖天天來家裡晃蕩,也沒看他吃醋,怎麼就為了這沒見過幾麵的人就生氣呢!

祁元潛黑臉確實挺帥,可也不能讓他生氣,再說了氣壞了她還心疼呢。

“門邊上多冷啊,快跟我回去。”鄭葳走到門邊,握住祁元潛的手,“這小手凍得冰涼。”

祁元潛那凍得冰涼的小手,比鄭葳的手溫暖的多。

就是感受到兩人體溫的差彆,鄭葳還能麵不改色的說,“看這門邊上多冷,快跟我回去烤烤火。”

祁元潛任由鄭葳把他拉回去,隻等鄭葳哄他。

鄭葳把火盆上烤好的栗子塞到祁元潛手裡,“吃點甜的消消氣。”

“跟一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生什麼氣,彆氣壞了身子。”

祁元潛在開栗子方麵是一把好手,他兩指一捏,栗子肉與栗子皮自然分離。

他將開好的栗子肉,放到他麵前的小盤子裡,不像是之前那樣,都塞進鄭葳嘴裡。

鄭葳看盤子裡攢了一小堆,就把小盤子裡拿過來,吃乾淨之後再還回去。

這小強盜。

這下祁元潛可不把剝好的放到盤子裡,而是往自己的嘴裡送。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鄭葳看祁元潛剝好果肉,嘴巴立刻追上祁元潛手裡的栗子,祁元潛看她要來生搶,就要往嘴巴裡塞。

鄭葳在搶吃的方麵,速度堪比劉翔,在祁元潛要把栗子塞進嘴裡時,搶到了。

不過下一秒,她的嘴巴就碰上了祁元潛的。

鄭葳要逃,祁元潛作為好獵手,哪裡會允許送上門的獵物逃掉。

他摁著鄭葳的頭,不讓她跑掉。

栗子的香味在屋子裡蔓延,爐火旁的溫度在持續升高。

正是凜冬時節,萬物冰封。

可這並不妨礙種子落地,隻等春暖花開,經受土地滋養的種子將會破土而出,成長為嫩綠的小苗。

兩人又在逗留了兩天,才離開青州。

會兗州的途中,如果隻有祁元潛一個人騎馬,肯定是最快的速度,可身前還有個鄭葳,他還要照顧鄭葳的感受,速度便不能太快。

回到兗州時,生生比他正常的速度慢了一天。

鄭葳不是祁元潛那種習慣騎馬的人,騎馬趕路對她來說很難受。

也不隻是騎馬,所有區彆於現代交通的趕路方式,她都沒辦法接受。

既然都沒有辦法接受,那不如選擇遭罪時間最短的一種,能趕緊結束。

回到兗州之後,她才感覺真正活過來了,回到燕王府的小窩裡,飽飽的睡了一覺。

起床的時候,覺得待在家裡,空氣中都是幸福的味道。

這種感覺沒多久,就聽祁元潛遲疑的跟她說要回北魏一段時間。

前段時間在國內的時候,北魏政局大變。

在兗州的宇文允已經回到北魏,祁元潛不放心把鄭葳扔在青州,才遲遲沒有出發。

隻是心裡不免焦急,讓鄭葳改用鐵血手段,也是鄭葳根世家磨了一段時間,卻毫無進展。

祁元潛擔心回到北魏的宇文允,便給鄭葳出了主意。他尊重鄭葳的做法,很少給她出主意。

兗州很安全,鄭葳回到兗州,他總算能放心,得趕快回到北魏。

鄭葳聽祁元潛說要回北魏,有點傻眼,“這麼快?”

雖然早就知道祁元潛有一天肯定要回去,可沒想到這一天這麼突然。

沒有任何預警。

前一秒還在跟她說笑。

祁元潛聽出她語氣裡麵的不舍,便把這段時間北魏幾件重大的變故說給她聽。

鄭葳聽他說起變故發生的時間變了臉色,“你怎地不早些跟我說,一直拖到現在。”

祁元潛很了解鄭葳,若是他說不放心把她在青州,鄭葳會覺得他不相信她的能力。

祁元潛於是說道,“不想離開你。”

鄭葳才不相信,祁元潛肯定有某種其他的原因,他越是這樣說,鄭葳越不相信。

“不想離開,那就乾脆彆走了。等我們造反成功之後,賞你個駙馬都尉做做,你把大外甥帶到公主府養,我沒有意見。”

“隻怕不行。”

“為何不行。”鄭葳拄著臉,看他用什麼借口拒絕。

“我外甥太能吃,怕殿下養不起。”

“這個不怕,你外甥長得不錯,等到了年紀之後,我給他找一個娘家有錢又勢力大的妻子,不怕被他吃窮。”

“而且,你吃得比大外甥還多,我都沒有嫌棄你,怎麼會嫌棄更討喜的大外甥。”

這話什麼意思,說自己吃得多,還說自己不討喜。

鄭葳渣男臉:我可沒說,這都是你自己瞎想。

見祁元潛不說話,這肯定是生悶氣了。鄭葳給他剝了一個茶葉蛋,手已經沾上了醬汁,鄭葳又順手給他剝了幾隻蝦,整齊擺在他碗裡。

鄭葳向來都是吃祁元潛或者鄭章剝好的蝦,自己能動手剝都很少見,更何況是剝給祁元潛。

見鄭葳還要剝,祁元潛趕緊攔了,“你自己吃就行了,不用管我。”

鄭葳才不管祁元潛要不要,剝好就往祁元潛碗裡放。

盤子裡的蝦子剝光了,就往他的碗裡夾菜,直到知道桌子裡的菜都被祁元潛吃光她才作罷。

劉媽準備的早餐是按照這兩人的飯量來,鄭葳吃得少,可祁元潛飯量大。

倆人的飯菜放在一起,鄭葳好像很能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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