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瑤坐在馬桶上,眼角瞥見磨砂玻璃門外挺拔如鬆的那抹身影,一時羞得不行。
她果然來了姨媽。
幸虧沒叫醫生,要不然就糗大了。
“阿啾!”
她又打了個噴嚏。
所以女孩子為什麼要來姨媽呢,每個月這幾天,她都會小肚子絞痛,抵抗力下降,脾氣暴躁,無理取鬨。
一想起剛才說的那些氣話,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作。
還在那種箭在弦上的情況下,把夜靳深一個人丟在外麵。
夜靳深等的忐忑不已,聽見她又打了個噴嚏,打定主意等她出來會再哄她吃感冒藥。
門吧嗒一聲,一顆小腦袋從門縫露了出來。
她臉色紅潤,瞧著氣色好了不少,就是嘴唇有點乾裂。
“夜靳深,你,你能不能給我找個東西呀?”
“什麼?”
瑜瑤咬咬牙,忍著羞意,“就是那個的時候,用的小翅膀。”
夜靳深蹙眉,“那個時候?小翅膀?”
他是真的沒反應過來。
夜靳深父母早亡,除了去國外深造的小姑,接觸不到什麼女性長輩,他小小年紀就進了部隊,快奔三的人了彆說女朋友,普通女人靠近他都很難。
指望他很快反應過來小翅膀是什麼,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瑜瑤目瞪口呆,看著夜靳深的目光不免有些異樣。
不會吧不會吧,早知道他不近女色,隻是沒想到不近到這種程度。
“就是我來姨媽……”她頓了頓,繼續解釋,“就是生理期,家裡備用的那什麼都沒了。”
她微闔著眼,心想要是再聽不明白,她可真得自力更生了。
不過,這次,肚子怎麼這種痛啊,頭還有點暈漲。
“那你先等我一會。”
瑜瑤一抬頭,瞥見夜靳深離開的背影,不免有幾分想笑。
看著挺鎮定的,怎麼還同手同腳了呢……
夜靳深敲敲浴室的門,半響後,開了一條小縫,女孩伸出一隻雪白的小手,撈過他手裡的東西嗖的一下就縮了回去。
他失笑。
繼續守在門口。
過了好幾分鐘,裡麵聽不見任何聲音,他心中不安,“小瑤?”
還是沒有回應。
他猛的推開門……
瑜瑤再次睜開眼,發覺自己長高了。
不是長高,而是她飄在了半空中,以靈魂狀態,不能說話,沒有實體。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無力阻止,連流淚的權利都是奢求。
她飄到了醫院。
中年男人躺在床上,瘦的皮包骨頭,被拔掉的呼吸麵罩扔在地上,他大口喘著氣,側著頭,目光落在一張全家福上,眼淚滑落眼眶,慢慢失去了生機。
死不瞑目。
她飄到了監獄。
青年男人蜷縮在地上,被幾個壯漢拳打腳踢,隻能咬緊牙關護著頭。那刀疤男朝他身上吐了一口口水,“爺看你長得細皮嫩肉才樂意給你點臉,給我打斷他的腿,看他怎麼跑!”
她飄到了暗色酒吧。
青年男人抱著吉他,眼裡空洞無神,唱著低俗的歌曲,突然衝上來一群酒保,將他拖拽到無人的角落,“寧肯來這自甘墮落,也不幫我假唱,給我折了他的手指,看他還怎麼彈!”
那股強大的吸力,最終將她帶到死前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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