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瑤輕聲開口,“你的眼光跟專業素養都是不錯的,隻不過運氣不太好。”

所以翟正廷前期創業才會混得那麼慘。

後來公司倒閉後,他遠走他鄉,也不知去了哪,直到後來聲名鵲起,成為鼎鼎有名的“股神”。

想也知道,他單槍匹馬,必定遭受過不少磨難。

她不介意拉他一把。

她繼續道:“股市大蕭條,是難關,更是機遇。

還是那句話,幾千萬隨便你玩,我都不怕,你慫什麼?”

女孩聲線清甜,軟糯至極。

可傳至翟正廷耳中,如雷霆,裹挾生機盎然的力量,化作千般萬般的思緒重重擊打在他心口。

天一點點暗了下去。

他癱在沙發上,保持掛斷電話的姿勢久久不動。

他隱在黑暗裡,周身彌漫一股陰鬱的氣息。

突然,一道電話鈴聲響起。

他動了動僵硬的手指,接通,老爺子憤怒的聲音傳了出來。

“臭小子!在大城市待不下去就給我滾回來縣城,老老實實考個編製!”

過長的劉海淩亂搭在翟正廷前額,在他的眉眼打下一片斑駁陰影。

耳邊是父親憤怒的謾罵,母親勸慰的哭喊。

他動了動乾涸的唇,從喉嚨擠出一道聲音,低低道:“不回去。”

對方一靜,“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回去!”

他猛的掛斷電話。

勞資不闖出個名堂,死都不會回去!

朋友坑他,家人不信他,客戶看不起他,同行嘲笑他,就連他自己這麼多天都陷入自我懷疑,過得渾渾噩噩。

到頭來隻有一個小姑娘支持他。

他還不如一個小姑娘有膽識!

千裡馬常有,伯樂不常有。

他慫什麼!

……

瑜·伯樂·瑤掛斷電話,飛撲到廚房。

夜靳深襯衫挽到手肘,露出一截小臂,不是那種肌肉盤曲交結的極端,也不是過於羸弱的蒼白。

精瘦,有力,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很有安全感。

她突然想到一句網絡流行語“想掛在哥哥手臂上蕩秋千,想在哥哥鼻梁上滑滑梯”。

更何況,在廚房暖黃燈光下,男人向來冷峻的眉眼輪廓,竟意外的顯得有幾分……可口。

夜靳深正立在案前,比起從前的操作生疏,如今他一舉一動都透著熟稔,賞心悅目。

大小形狀幾乎一致的排骨放在鍋裡煮,沸騰的水泡,去味的蔥薑翻滾不止。

他濾過第一遍水,重新添水,加調味料,小火慢燉。

然後是熬住糖色。

趁著他不忙的間隙,瑜瑤從他兩臂下鑽進去,站在他跟櫥子之間的縫隙中。

一張白中泛粉的芙蓉麵,突然映入眼簾。

夜靳深想摸摸她的小臉,又怕手上不乾淨,按耐下去,指尖微動,“笑得這麼乖?”

瑜瑤軟白的指尖點在他的下巴上,指腹輕慢摩挲,掠過他刮過胡茬的下頜。

笑眯了眼,“能坑到白蓉,我好開心哦。”

見男人始終沒有製止她的動作,瑜瑤吞了下口水,貓瞳愈亮,指尖流連在他微凸的喉結。

夜靳深呼吸一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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