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晴空萬裡,白雲點點,金黃的陽光穿過窗紗,灑落到病床。
然而,再溫暖的陽光,也照不亮瑜瑤心底的沉鬱。
被子底下的小小身子使勁蜷了蜷。
好冷啊。
她伸出蒼白如紙的手,想去觸碰近在咫尺的光束。
胳膊無力垂下。
她看向自己掌心紛亂的紋路。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身體前所未有的虛弱。
力氣,仿佛憑空消失了。
她光是撐著胳膊坐起來,就累的大喘氣,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穿上衣服,撐著牆才能站穩。
宮熙媛見女孩搖搖欲墜出現在門口,急忙上前扶住她:“瑜瑤,你換好衣服,準備去哪?”
“我……想去看看我師父。”
牧野擰眉,嚴詞拒絕,“不行,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不能外出。”
瑜瑤無力的靠在宮熙媛肩膀上,微弱著重複,“我想去看看師父。”
一滴滾燙的熱淚砸到她肩窩皮膚上,燙的宮熙媛鼻頭一酸,見牧野想直接動手阻攔,她火爆脾氣猛得竄了上來,一把推開牧野,霸氣外露。
“滾!彆讓老娘削你!”
她吼完牧野,轉頭麵對瑜瑤時,語氣輕柔的生怕嚇到人,“小可愛,你想去哪裡宮姐姐就帶你去哪裡,沒有人敢攔。彆哭了哦,哭得我要心疼死了。”
瑜瑤抹了抹淚珠,揚起一抹蒼白無力的笑,“謝謝宮姐姐。”
看著姐妹倆背影逐漸消失,牧野搓了兩把頭發,撥出去一個電話,“夜靳深,你踏馬乾得都是些什麼事!還要勞資給你擦屁股!
宮熙媛帶著瑜瑤去見趙久輝了,我沒攔住。”
電話對麵沉默了半響,傳來一聲壓抑的咳嗽聲,夜靳深低低道:“去見最後一麵也好,也好……”
有了宮熙媛保駕護航,瑜瑤一路上暢通無阻,順利見到了老兵趙久輝。
“師父,你在裡麵擠不擠啊,瑜瑤來看你了。”
瑜瑤看著擺放在桌麵上的骨灰盒,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落。
師父是那麼強壯的一個男人,最喜歡躺在射擊訓練場的高坡上曬太陽,如今縮在一個小小的盒子裡。
瑜瑤想想就替他憋屈。
她緩緩滑坐在地,抱著盒子,跟他絮絮叨叨,“師父,要是我不認您做師父有多好,您是不是就不會以身犯險了?歹徒是衝著我來的,都是我害了您啊……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師父,我恐怕不能幫您完成偵察兵的願望了。
師父……我真的好想再聽您叫我一聲丫頭啊……”
宮熙媛等在門口,有點後悔自己一時衝動帶瑜瑤出來了。
瑜瑤虛弱的一陣風就能吹倒,萬一在屋子裡悲傷過度,暈倒了怎麼辦?
進去還是不進去?
就在她糾結不已,擔憂不止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
“宮姐姐,我們走吧。”
宮熙媛不太敢說話,小心翼翼打量瑜瑤的臉色,見她隻是眼眶比來時紅了點,其餘沒有什麼征兆,暫時放下心。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