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就用那雙水洗似的貓瞳,擰著細細的小眉頭,仰著小臉,不安又嬌憐的看著他。
水露似的淚沿著臉頰滑下,吧嗒一下,砸到他的心口。
夜靳深抬手,將女孩眼角的淚拭去,可就跟泉湧似的,源源不斷的水汩汩流出。
他索性拖著女孩的腰,將人抱到他身上,正正好嵌合進他懷裡。
他用跟往常一樣的輕柔聲音輕哄,“沒事了,沒事了,睡吧。”
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
對於異世亡魂瑜瑤來說,夜靳深的懷抱無疑是最安全的港灣。
過度勞累的大腦很快強製開啟自我保護機製,讓她陷入深度睡眠。
而旁邊的男人卻徹夜未眠。
女孩雖然睡著了,但是偶爾還是會發出幾聲抽泣,扒在他衣服上的手指緊緊的,可見委屈到了極點,沒有安全感到了極點。
夜靳深的大手仍然拍在女孩的後背,一下一下很有規律感。
他垂眸看著懷裡的女孩,知道自己此時應該心疼,應該儘全力給妻子安全感,安撫她的情緒。
可奇怪的是,他的大腦裡仿佛憑空出現了一層透明薄膜,將所有的溫情隔絕在外。
他如同一個冷漠無情的機器人,一切的行為全都遵循設計好的程序,按照原本的軌跡。
從前兩人相處的場景曆曆在目,但是對於此刻的他來說,仿佛是一個欣賞彆人愛情的旁觀者。
第二天,瑜瑤醒來的時候,床側是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仿佛昨晚上,男人將她抱在懷裡柔聲細語,是她日有所思的幻覺。
她洗漱完,下樓,在廚房裡看到劉嫂正在訓斥大壯。
“這桌子上的海鮮是不是你偷吃的?好的不學壞的一學就會,還敢進廚房偷東西吃,我看你是想挨揍了。”
瑜瑤一走過去,垂頭喪氣的大壯就猛的躥到她身後,狗住。
“劉嫂怎麼了?”
“夫人,您看看這裡。昨天晚上還好好的。”
瑜瑤也記得,她親手做的海鮮,沒有舍得扔,沒想到今早就被謔謔得一塌糊塗。
“劉嫂,大壯是軍犬,不可能偷吃的。”
大壯從瑜瑤腿後探出腦袋,嗷嗚了一聲,以示清白。
它尼古拉斯·大壯,會偷吃海鮮?
笑死,女主人給他準備的零嘴神戶牛肉都吃不完好嘛!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劉嫂嘀咕了一句,就開始收拾狼藉。
瑜瑤也覺得奇怪,不是大壯,傭人更沒膽子,冷掉的海鮮被誰吃了呢?
總不可能是夜靳深。
*
瑜瑤已經整整兩天沒見到夜靳深了。
她覺得,必須要讓自己忙起來,才能轉移注意力,讓自己不那麼難受。
“我的小可愛,你還病著呢,怎麼能乾這些事情!”
宮熙媛一走進來,就看到瑜瑤正在擦櫃子,瞬間氣得火冒三丈,一把奪過抹布扔到地上。
“夜靳深現在都已經這麼不做人了?竟然把嬌滴滴的老婆當傭人使喚,他在哪呢!看老娘不削死他丫的!”
瑜瑤急忙拉住脾氣火爆的宮熙媛,“宮姐姐,你誤會了,我就是在床上躺的太難受了,閒的沒事乾,活動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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