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淺乾巴巴笑了兩聲,正準備從哪個犄角旮旯裡找個開鎖小廣告,然後就發現兩個男人之間的磁場不對勁,十分不對勁。
就好比,她家裡原本養了一隻聽話安靜還粘人的雪納瑞犬,她又撿回家一隻強悍生猛護主的德國牧羊犬,兩者互相警惕,火藥味十足。
沅淺搖了搖頭,驅散腦海裡不切實際的聯想,略有些頭痛,“這個點也不知道開鎖師傅還工作不工作,要是打不開門,就隻能去住酒店了。”
“不用,我有辦法。”夜靳深突然開口。
糯米圓子的包裝袋紮口是一根金色的繩,撕開一層塑料外套,裡麵是細長的鐵絲。
夜靳深就用這個小小的工具,伸進鎖裡,搗鼓了兩下,就傳來嘎達一聲。
沅淺驚為天人,淡淡譏諷,“沒想到夜首長不僅擅長偷香竊玉,還是梁上君子的一把好手。”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對我無所不能的誇獎嗎?”
沅淺:“……”
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要臉了!
她眸底的清冷被羞惱取代。
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先進了門。
對上那雙清眸裡浮現的熟悉水光,夜靳深情不自禁勾唇一笑。
容貌能偽裝成陌生的模樣,眼睛卻無法騙人。
她還是她。
這時,女孩走了,就顯得旁邊的視線異常灼人。
他側眸,對上賀千鈺含著隱晦敵意的眼睛,輕描淡寫笑了笑,“不進去嗎?”
態氣場強大,仿佛他才是這間房的男主人。
“賀千鈺,快點進來,吃糯米圓子。”
沅淺見不得夜靳深太過得意,揚聲在屋內喊。
她將冷掉的圓子放進微波爐裡,幾分鐘後取了出來,徑直越過正眼巴巴看著她的夜靳深,將圓子放到賀千鈺麵前,笑靨如花,“快過來嘗嘗,你喜歡吃甜食,一定喜歡。”
賀千鈺不忍拂了女孩的好意,當她詢問好不好吃時,幅度極小的勾起了唇,“好吃。”
沅淺滿意了,“還是跟誌同道合的人分享美食有成就感。”
不愛吃甜食且被內涵到的夜靳深移開視線,不願意再看這讓他覺得雙眼刺痛的一幕。
可女孩的聲音還是會乖乖鑽進耳朵裡。
“賀千鈺,我看你嘴角上的傷好像又有點出血,等會自己彆忘了上藥,醫藥箱就在電視櫃中間抽屜裡。”
賀千鈺停下咀嚼的動作,突然覺得一點都不甜了,甚至還有點發苦。
恐怕讓自己上藥是假……
沅淺將糯米圓子吃了個乾乾淨淨,丟下兩個神色各異的男人,飛速進了臥室。
這房子隻是個臨時住所,兩室一廳,難不成讓她睡沙發,把兩間臥室讓出去?
笑死,根本不可能。
女孩關門,上鎖,一氣嗬成。
徒留下兩個男人麵麵相覷。
沒有了觀眾,也就沒有了表演。
兩人涇渭分明。
夜靳深索性抱著胳膊,靠在單人沙發裡閉目養神。
他方才凍的時間太久,強悍如他,也有些吃不消。
猛的進入溫暖的室內,骨頭縫裡都透著癢。
衣服上的寒氣變作了潮氣,貼在身上極其不舒服。
賀千鈺占據沙發另一角,完全沒有去側臥睡覺的意思。
他得守著她,防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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