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轉身要走的時候,旁邊一個女人突然往她手裡塞了一枝玫瑰花,跟原先那枝一模一樣。
還沒等她問清楚,又過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花束。
仿佛打開了某種儀式的開關,她周圍那些平平無奇的遊客,就跟變魔術似的,每人手持一枝,臉上彌漫的笑容是最誠心的祝福。
玫瑰花越來越多,逐漸將她的懷抱撐滿,大紅色,層層疊疊的花瓣,如同火焰般熱烈。
一朵、兩朵、三朵……九十八朵。
被熱情的盛宴包裹,鼻端嗅聞著絢爛的花香,正當她以為到此為止的時候,人群突然從中間散開,出現一條筆直通向她的通道。
一個布朗熊人偶托著圓滾滾的肚子,憨態可掬,探頭探腦朝著她跑來,而他手裡拿著的,是最後一朵紅玫瑰。
*
“噗。”
管家紅櫨又聽到了笑聲,目光懷疑的盯著沅淺打量。
她家將軍從中午回來後,就時不時的托著下巴,不知道回想著什麼有趣的事情,雙頰泛紅,忍俊不禁出聲。
跟往日氣場強大,不苟言笑一比,太不正常了。
紅櫨打了個冷顫,突然想起來似乎有個癔症,病症就是這樣性情大變。
“將軍,您沒事吧?”
沅淺回神,對上紅櫨擔憂的眼神,立刻正經臉。
不過,一回想起來布朗熊的憨態,還是忍不住發笑,這個餿主意肯定是牧野出的。
能讓夜靳深自願穿上那身衣服,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紅櫨不放心,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額頭,暗自嘀咕,“今天中午溫度高達三十七度,您在外麵,可彆中暑了。”
“溫度這麼高?怪不得我感覺這麼熱,都出了不少汗。”
她隨意一說,輕鬆的表情陡然一變,愣愣的呢喃著,“天熱……得出汗……”
可從始至終,夜靳深身上都是乾淨清爽的,就連穿戴著悶不透風的玩偶頭套,摘下來的時候,額頭都沒一點汗。
甚至嘴唇泛白的厲害。
電光火石之間,她猛得想起,他手護著的腹部部位,正是他上次受傷的位置。
紅櫨見她家將軍麵上笑容一收,一雙眼睛裡略過濃霧般的黑沉,周身布滿低氣壓,就跟誰欠她幾千萬不還似的。
紅櫨憂慮更重了。
這情緒陰晴不定的,像極了癔症。
回想起某些被忽略的小細節,沅淺的好心情瞬間就沒了,身上的冷風嗖嗖直冒,明明在心裡告誡自己他不愛惜他的身體,跟她有什麼關係,可還是抑製不住那股鋪天蓋地的煩躁。
紅櫨龜縮著不敢說話,突然想起來今早在庭院裡撿到的小廣告,很火的一家甜品店出新品了。
她看都沒看一眼準備丟掉,可就跟她作對似的,一張又一張雪花般往下落,不引起她的注意力不罷休。
當時還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往將軍府邸扔小廣告。
現在回想起來,慶幸自己瞄了幾眼。
甜品新品怎麼就那麼湊巧的戳中了她家將軍所有的萌點,量身打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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