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亭完全被嚇破了膽子。
哭哭唧唧,如同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
他死死抱著瑜瑤的小腿不撒手,聲淚俱下,“救命!我們快點離開這裡……有個東西一直在追我……我根本看不清它的臉……隻能聽到越來越近的……”
“是我啊……是我啊……”
柯亭話音落下的瞬間,那道鬼哭聲就越發清晰的響徹在瑜瑤耳邊。
還夾雜著“嗬嗬”的語氣音,在幽冷潮濕的通道加持下,平白生出幾分陰冷顫栗。
而瑜瑤的雙眼卻陡然亮了起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將腿部掛件抖開,輕笑道:“來得正好。”
這話落在柯亭耳朵裡,他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這女人瘋了。
要不然就是耳朵不好使,瞎了。
她根本體會不到他的痛苦!
他誤入這片迷宮一樣的地方,看到光亮本以為找到了出路,誰承想等來的確實噩夢。
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像野獸,如鬼怪,哭喊聲如影隨形縈繞著他,始終給他一種很快就會被抓到的驚悚感。
他又驚又怕,好不容易撞上個活人,還是個神經病!
鬼聲越來越近,而這女人不僅不怕,甚至還饒有興趣的沿著他逃跑的路線找了過去。
柯亭眼睜睜的見著那道嬌小的身影被黑暗吞噬,甚至可以預想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那不人不鬼的東西如貓捉老鼠般戲弄著柔弱的女孩,欣賞夠了她恐懼的模樣,然後毫不留情的將人吞吃入腹。
柯亭蜷縮在角落,默默地回憶了下女孩的臉,然後抖著腿十分堅定的站了起來。
保護美少女人人有責!
然而這個念頭升起的第二秒他就後悔了。
他舉著電筒的手微微顫抖,他太衝動了,他跟過來不就是多加盤菜嘛。
那玩意如此凶殘如此可怕,怕是會把他們虐的骨頭渣渣都不剩。
然而等他快要追上瑜瑤時,頓時感覺一道驚雷劈在頭頂。
這個女人TM在乾什麼!
幽冷的低泣在陰森的空間回蕩,“是我啊……是我啊……”
這本來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碾壓式恐嚇,不斷放大人的恐懼,擊毀人的信念。
不知名的東西自信又得意,享受著獵物的垂死掙紮,如同往常的千百次一樣,準備結束這場單方麵的蹂躪。
誰知,下一秒,空擋的石壁驟然傳來一道興奮的笑聲,“抓到你了哦,嘿嘿嘿。”
這聲音又尖又細,空洞又荒涼,如泣如笑,如悲似喜,讓人毛骨悚然。
像是有人對著耳朵吹了一口涼氣,然後把全世界最絕望、最淒涼的情緒送進心口。
它抬頭一看,驀地對上一張慘白的臉。
媽呀!見鬼啦!
它的恐嚇生涯遭到了曆史性滑鐵盧,野獸般的直覺讓它察覺到了危險,腦子裡唯一剩下的念頭,就是跑。
因此,這也就構成了柯亭眼中詭異的畫麵。
原先把他嚇到癱瘓的東西跟嬌小的女孩打了個照麵,突然就發了瘋似的轉頭逃跑,邊甩著舌頭逃竄,邊歇斯底裡驚叫,“是我啊……是我啊……”
如同複讀機。
而女孩避開照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