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她聽到兩個男人在她耳邊說著,“成活率1/200,她可真是一個完美的實驗體。”
隻有她活了下來,不人不鬼的活了下來,代價是她腹中的孩子……
後來她被關到了一個巨大的籠子裡,他們逼著她吃生肉,繼續給她注射藥劑,她清醒的時間更少了,有時候是一周一次,有時候是幾個月一次。
然而等她清醒了,更是恨不得直接死去,與其活的如同怪物,還不如自我了斷,保全最後一絲身為人的顏麵。
可是她連死都死不了。
她用腦袋拚命的撞擊牆壁,用樹枝插向自己的心臟……強大的身體自愈能力,總是能讓她在血流儘之前,康複過來。
她放逐了自我,終究成了一個沒有理智,隻能活在黑暗裡的怪物……
“故事講完了,”小秋自嘲的笑了笑,“雖然有點戲劇性。”
瑜瑤看著她一副強撐起笑容的模樣,鼻子一酸,“小秋……”
她甚至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能哽咽著吐出小秋的名字。
說什麼?
說你辛苦了?你的委屈我理解。
多麼蒼白又無力。
她隻能看著小秋那一雙恢複清明的眼睛,十分堅定的重重道。
“既然這老天不公,那我們就自己替自己討回公道。”
小秋眼睛裡帶著濕意,“我一定會讓傷害我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為什麼不告訴我?”
旁邊突然插過來一道聲音。
屠夫幾乎是咬著後槽牙,才吐出來這句話。
若說先前在瘋島見到王哥後,他心底出現了懷疑。
此時,終於能夠確定了。
是她啊。
是他恨了多年的那個女人啊。
屠夫的心口被一種複雜的情緒占滿,不斷膨脹,讓他整個人酸麻無比,呼吸困難,腦袋嗡鳴作響,難受的恨不得撕開自己的腦袋,將那些折磨人的痛苦全都扔掉。
突然聽到屠夫的聲音,小秋背對著他的後背猛的一僵。
她毫無預兆站了起來,連膝蓋撞到了東西也顧不得疼,留下一句,“我有點困,先離開了。”
就逃也似的離開了大家的視線。
當往日橫亙在兩人感情間的天塹,再次被鮮血淋漓的撕開。
曾經支撐著她走過難關的甜蜜相處,於此時全成了催心撓肺的折磨。
她太臟了。
就算是扔到沸水裡煮,扔到酒精裡消毒也洗不乾淨她身上的罪孽跟臟汙。
她不想以這幅不堪的模樣,站在他的麵前。
她沒有想好如何麵對他,千瘡百孔的心更加承受不了他眸底的厭惡。
所以她隻能裝傻。
當屠夫追上去拉住她胳膊問她的時候,“是不是你?”
小秋將下嘴唇咬出了血,一次一頓,說出兩個字,仿佛就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不、是。”
她揮開他的手,猛的朝著外麵的夜色裡跑了出去。
眾人看著一前一後,你跑我追的兩個人。
高遠撓撓頭,“這倆人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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