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了誘騙小孩子的輕柔語氣。
“這藥一點都不苦,不信你嘗嘗。”
還是沒反應,於是瑜瑤祭出了殺手鐧。
“你要是不信的話,那我幫你試吃一下。”
一聽她弄出來的吞咽動靜,少年猛的坐了起來。
白玉般的臉被高溫染上紅暈,一雙眸子也氤氳幾分濕意,直勾勾的看向她。
“你彆吃……”
“沒吃呢……”
瑜瑤揉揉他的頭,攤開掌心,藥片完好無損的。
知道被騙了,他也生不了什麼氣。
人類自從有了文明和詩之後,總會在夜晚萌生出許多不常在人前顯露的情緒。
生病也會放大脆弱。
兩個因素疊加起來,就使得少年人此時的神情顯得格外的可憐。
至少在瑜瑤對他自帶的愛戀光環下是這樣。
他緊緊的擰著眉頭,每一個麵部細胞都表達著對藥片的抗拒。
可儘管如此,還是乖巧的接了過去,視死如歸的仰頭吃下。
稍顯淩亂的黑發,白皙的臉龐,俊逸的少年,捧著水杯坐在那。
乖巧又生動。
瑜瑤神情柔軟,“躺下睡一會吧,我守著你。”
少年有些猶豫,眼神似有若無的瞥向她,他想問她怎麼睡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或許是多餘的問題。
空間裡響起嘻嘻嗦嗦的聲音,少年人蓋好被子,最後瞥了側方一眼,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瑜瑤就一直坐在那裡守著他,漸漸睡意上頭。
等到了半夜,她被一陣貓叫聲驚醒。
黑貓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屋子,正在衝著她叫。
“怎麼了大黑?”
大黑貓跳到了床上,柔軟的貓肉墊在被子上踩了踩,瑜瑤的視線,也隨著挪過去。
入眼所見,是一張通紅的臉龐。
他額前的頭發被汗水沾濕,兩頰呈現不正常的紅暈狀態,眉頭緊擰,睡的極其不安穩。
他燒的更嚴重了。
已經吃了藥,就隻能想物理辦法給他退溫。
於是在這個深夜裡,瑜瑤一遍又一遍的換毛巾,幫他擦拭。
過了得有十分鐘,就在她想著,要是實在不行,就把他叫醒,得找醫生來。
少年的情況這時終於穩定了下來。
隻是依舊緊緊的鎖著眉頭,蜷縮在大床上,如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獸。
沒有安全感的象征。
他似乎是冷極了,身體發抖的幅度傳遍了整個大床,在噩夢中仿佛置身於一片冰冷無妄的海底。
突然一片極致綿柔的觸感,將他包圍,帶著春天的花香。
如同踩在雲端,輕飄飄的陷進去,所帶來的舒適跟安全感無法言語,讓人一旦碰上就想死死的抓住。
柔軟的包圍,散發著淺淺的光暈,將那些黑暗逐漸擊退。
再無噩夢。
身體是年輕最大的本錢。
到了第二天早上,經過一夜身體的抗性修複,少年人已經神清氣爽,完全沒有一點發燒的象征。
那夢裡被懷抱的感覺太過真實,是他從未感受過的奢侈。
讓它止不住的想要擁有更多。
瑜瑤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