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綿軟動聽的聲線,帶著一絲奶氣的尾音,在這個寒冷酷寒的冬日,如同一團熾熱的火焰將他包裹。
他由內而外的感受到了一股暖流,還是從一個陌生的小姑娘身上。
他自嘲的笑了笑,為自己感到可悲。
他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甚至慢條斯理的將另一個未散開的花包頭繩拆下來。
第一次給小姑娘紮頭發,動作十分生疏,但他的神情莊重無比,將原本亂糟糟的頭發被紮成了一個低馬尾,輕聲開口。
“小不點,你原先對我的求婚,我答應了。”
瑜瑤:“……”
占一個小豆丁的便宜,是認真的嗎?
與此同時,兩個男人也抵達了戰場,逐漸逼近。
冷風蕭蕭,打鬥揚起的雪花模糊了視線。
少年身上那件迷彩的衝鋒衣,被劃破了不少傷痕。
幾滴鮮紅的血珠,如同綻放在往生河畔的彼岸之花,妖冶淒絕,深深地刺痛了瑜瑤的眼睛。
她恨極了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無能處境。
曾經發生過的故事再次上演,她卻無能為力,腦海裡也沒有任何的記憶。
原本被踹飛的那一人倒地爬起後,不是重新加入了戰局,而是悄無聲息的接近手無寸鐵的小姑娘。
準備挾天子以令諸侯。
畢竟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少年對小姑娘的在意。
少年眼角的餘光撇見小姑娘有危險,原本攻擊的動作一收,顧不得自己後背的弱點暴露在敵人麵前,扭身飛撲過來,將小姑娘保護在身下。
“一刀弄死他,太便宜了!”
兩個大男人在一個少年麵前吃了不少的虧,麵子裡子都丟儘了。
鼻青臉腫,配上凶狠的眼神,如同厲鬼索命一般可怕。
如雨點般的拳打腳踢,落在少年的身上。
而他始終要緊咬著牙,將小姑娘完完全全的保護在羽翼之下。
遮風擋雨,毫發無傷。
用血肉之軀,鑄起鋼鐵城牆。
瑜瑤聽著他偶爾抑製不住發出的痛哼,瞥見他那張隱忍痛苦的臉龐。
整個人就跟被雷擊了一樣,愣愣的,耳邊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她忘記了呼吸,隻能用一雙眼睛,死死的看進他深邃的鳳眸裡。
突然,他額頭的一滴血漬砸進了她的眼眶,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血色彌漫,帶來殺戮的世界……
再次醒來,眼前是大片的純白色,側上方的掛著吊瓶,她正處在病房裡。
大哥瑜若瑾正在看護,見人醒了,急忙放下手中的書,探身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
“小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想喝水嗎?”
看著大哥的嘴唇開開合合,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昏迷前的那一幕,血色彌漫的世界,太過於震撼,讓她直到現在還有些懵懂。
小姑娘陷在柔軟的被褥裡,如同脆弱的水晶娃娃,白嫩的小臉蒼白一片,一雙極大的眼睛空洞茫然。
讓人憐愛到心坎裡。
瑜若瑾自然而然的以為小姑娘是被嚇著了,連哄帶勸,過了幾分鐘,瑜瑤回過神來,動了動乾啞的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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