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蒼穹幽黑,星空寂寥。

黑色賓利飛馳在馬路上。

謝羲沅坐在後排,身上帶著酒氣, 懶散的靠著椅背, 闔著雙眼。

車子行駛到安瀾酒店大門外的廣場上。

前排副駕駛上坐著的田源一給林嫿打電話。

“嘟……嘟……”響了兩聲後,電話被接通。

林嫿的聲音由聽筒裡傳出:“田總, 你好。”

謝羲沅睜開眼。

田源一道:“你好,我到酒店外了。”

“好的, 我馬上下來。”林嫿應聲。

辦公室內,林嫿拿起一個已經裝好的文件盒。

原本這幾天有一次年中巡查, 但上麵好像是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 把巡查取消了, 隻讓送一份資料過去。

恰好,區域總就在S市,她打算親自送過去, 但田總聯係她,說他晚上會過來一趟,讓她拿到酒店門口給他就行。

謝羲沅坐在車內,看著從酒店大門走出來的女人。

林嫿穿著白色雪紡襯衫,黑色一步裙,腳下踩著高跟鞋, 長發在腦後紮成花苞, 看起來溫柔甜美, 又清爽乾練。

她麵帶微笑, 邁著優美又利落的步伐, 朝車子這邊走過來, 高跟鞋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謝羲沅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幽深的雙眼就像壓抑了無儘情緒的深淵。

車子的副駕駛位置車窗開著,林嫿看到坐在副駕上的田源一,走到車門旁,微笑道:“田總,您好,勞煩你了,親自過來一趟。”

“沒關係,隻是順路。”田源一應道,推開車門下車。

車子兩側的玻璃貼了膜,後排的車窗關著,林嫿一晃眼什麼看不見,更不知道後麵還坐著謝羲沅。

她跟田源一站在車邊交流,口頭彙報工作。

按理說應該是由總經理跟田總對接,她不清楚田總為什麼要找上她,但既然來了,就得當做是一場臨時考核來應對。

林嫿的聲音不斷由敞開的玻璃窗傳入車內。

謝羲沅靠在後座上,閉了閉眼,揣進兜裡的雙手緩緩收緊。

二十多分鐘後,田源一上車。

林嫿在車外道:“田總慢走。”

田源一道:“行,你回去吧。”

車子停在原處,直到林嫿走入酒店後,方才調頭離去。

當晚,謝羲沅從秘書手裡拿到手表和耳釘。

次日一早,他帶著東西回到北城。

…………

北城。

君謝集團總部。

會議室內,坐了謝家幾個核心人物。

謝思華麵上不悅,看著謝羲沅,語氣嚴肅,帶著斥責道:“公司人事調動不是兒戲,一個沒在總部工作過的員工,就算要調過來,也隻能從基層做起。管理一家酒店和管理幾百家酒店,根本不是一回事。”

謝思明搖了搖頭,語氣雖然溫和,卻也是一臉不認同,“確實草率了,這樣的調動史無前例。”

謝羲沅才上任沒幾天,就提出要把安瀾酒店的市場總監調到集團總部的市場營銷部擔任副部長。集團旗下酒店眾多,各類總監有幾千人。而總部就那麼幾個管理部門,部長副部長就那麼幾個,能在這個位子的都持有公司股份,輕重區彆,可見一斑。

謝羲沅突然要這麼跨級彆提拔一位員工,大家都不同意。

尤其是,他們都知道,他要提拔的是他在上大學時交往的女人。

這把以後要跟他結婚的黎嘉瑤置於何地?

謝思月勸道:“我們可以想一個折中的方案。”

謝羲沅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間轉動著簽字筆,渾然不在意其他人的反對,道:“我相信以她的能力,足以勝任這個職位。”

他輕笑一聲,丟開筆,站起身,往門邊走去。

打開門時,他腳步微頓,漫不經心道:“如果我連任命一個人做不了主,那我不如把股份賣了。”

“你說什麼?!”謝思華暴躁的起身,怒視謝羲沅。

謝羲沅輕嗤一聲,轉身離去。

謝思華氣的摔下桌前的文件,“我就說他是個定時炸彈,遲早要出事!這才進公司幾天,都會威脅人了!”

謝思明無奈的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總經理辦公室內。

謝思月為謝思華泡了一杯茶,溫聲道:“二哥,你跟孩子生什麼氣啊。”

“你聽到了,他說的是什麼混賬話!”謝思華餘怒未消。

“羲沅隻是犯了年輕人的通病,感情用事。”謝思月歎了一口氣,道,“你不知道我去S市接他的時候,他什麼樣子,高燒的時候腦子燒的稀裡糊塗一直叫那個女人還掉眼淚……自從他父母離開後,我都沒看到他這麼痛苦過。”

“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成不了事!”謝思華不屑道。

“羲沅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本來就是感情最充沛的時候,何況他又沒有父母,難免會在其他方麵更需要感情。”謝思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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