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林嫿上班時脖子係了一條絲巾。
原本隻是為了掩蓋昨晚小禽獸在她脖頸和鎖骨上留下的印記,沒想到部門同事紛紛誇好看。
午休時,甚至有位同事扒拉她的絲巾, 讓她解下來看看。
林嫿趕忙避開, 微笑道:“我有櫃姐聯係方式,到時候發給你。”
這一旦被扯開, 裡麵密集的小草莓,就都暴露了。
昨晚的小禽獸跟吃了興奮~劑一樣, 而她因為拒絕他求婚, 心裡有那麼一絲過意不去, 也就儘量滿足他, 結果在這種她平常很謹慎的顯而易見的地方, 都忘了阻止他。
直到回家洗澡時, 才後知後覺發現一片狼藉。不得已,必須拿絲巾掩蓋。
林嫿在這邊滿肚子牢騷時,另一邊, 董事長辦公室內,謝羲沅把秘書叫到辦公室。
謝羲沅麵色不虞道:“我讓你精心策劃一個求婚方案, 昨晚就是你的精心呈現?”
秘書心裡一個咯噔, 昨晚被通知去收東西,他就知道情況不妙。
為了證明自己是認真思考過的, 他硬著頭皮解釋道:“我是經過多方麵考慮,林部長平常對跟你的關係很隱晦,應該是不喜歡大張旗鼓的求婚, 於是選了低調奢華的珠寶主題。現在女孩子被求婚也不喜歡被人圍觀起哄, 就選了餐廳包場。”
秘書很想說一句, 他覺得問題不是出在求婚形勢上……
但是為了保住這份工作, 他忍住了。
謝羲沅說:“再給你一次機會,三個月內,再出一個方案。”
謝羲沅覺得,經過昨晚的努力,一個月後應該就能查出有孕,三個月都成型了,到時候有了孩子再求婚一次,應該就十拿九穩。
秘書點頭應聲,“明白。”
看來老板要三個月後再求婚一次。
秘書離開董事長辦公室時,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董事長沒有遷怒他。
經常有人跟他打聽董事長的喜好,想討董事長歡心,他都會隱晦的傳達董事長已經有對象了。大家紛紛揣測到底是哪家千金,而他作為一個合格的秘書,對外守口如瓶。
誰也不會想到,看起來戴著耳釘浪蕩不羈的董事長,其實是一心渴望成為已婚人士的清純宅男。沒有任何花天酒地的私生活,除了工作就是黏女朋友。
就這,居然還求婚失敗了?
沒天理!
…………
接下來的時間,謝羲沅耐心的等著林嫿的早孕反應。
甚至為了不影響種子萌芽,他非常克製的禁欲了一段時間。
林嫿一開始以為他是忙到無心風月,但每晚兩人睡在一起時,他還是摸摸蹭蹭,就是不會真刀真槍。
某個晚上,林嫿被他撩的上火,主動翻個身,把他壓在下麵。
謝羲沅低啞出聲:“姐姐,睡覺吧。”
林嫿:“??”
謝羲沅英挺的臉上染了幾分灼熱,但深黑的眼裡帶著清醒理智,冷靜拒絕:“彆……”
“乾嘛?你是不是外麵有彆的狗了?”林嫿哼聲,手下動作不停。
謝羲沅冷白的膚色變得緋紅,鼻梁沁出薄汗,“你體內正在孕育新生命……”
林嫿:“……”
“說不定他們就要結合在一起,一場大地震,又走散了。”
林嫿愣愣的看了謝羲沅幾秒,趴在他肩上,笑得快要喘不過氣。
謝羲沅無奈望著天花板,但凡她接受他的求婚,他也不用這麼費儘心思的曲線救國。
林嫿忍住笑,撐起腦袋看謝羲沅,手指在他臉0上滑動,“怎麼突然這麼想要孩子?怕你的財產沒人繼承啊?”
謝羲沅如實道:“我希望跟姐姐關係更親密。”
“……”林嫿隱約感覺,再聊下去又會回到婚姻問題上。
她選擇躺下睡覺。
黑暗中,謝羲沅從背後擁住她,遒勁的雙臂環著她,火熱的胸膛貼著她。
林嫿閉上眼,感受這份溫存的同時,也在問自己,為什麼不想結婚?
或許是這感情體驗太美好,反而讓她害怕,怕婚姻會讓一切變得麵目全非。
時間不經意到月底,虎年春節來臨。
林嫿在除夕前一天放假,馬不停蹄的收拾行李箱,乘坐傍晚的航班飛回S市。
謝羲沅要為林嫿安排專機,被她拒絕,想把她送到S市也被她拒絕。林嫿已經從謝羲沅秘書那裡得知,他這幾天幾乎每天都有應酬安排。他今年當上董事長,作為謝家的代表人物,年關應酬很重要。她不想耽誤他的行程安排。
機場內,謝羲沅陪在林嫿身旁,雖然戴了口罩,但那雙露出來的眼睛,冷清幽黑,看起來沒那麼開心。
排隊過安檢時,林嫿拉著謝羲沅的手,低聲道:“寶貝,笑一個,明年見。”
謝羲沅看她一眼,沒什麼表情。
“行嘛,我回家過年一直記著你這張臭臉。”林嫿輕哼。
前麵一個人走上前,林嫿站在白線外等待。
謝羲沅抬手,轉過她的臉龐,他取下自己的口罩,俯身,在她唇瓣快速落下一吻,抬起頭,唇角彎起一個弧度,道:“姐姐滿意了嗎?”
謝羲沅站在隊伍旁一直都備受矚目,雖然戴著口罩,但高挑的個子很突出,加上帥哥氛圍感太強。
當他取下口罩時,旁邊排隊的人都忍不住看過來。
接著大家就看到那張清俊絕倫的臉,以及那懶散又勾人的笑意。
周遭氣氛瞬間被點燃,驚歎聲和討論聲不絕於耳。
有的人拿出手機想抓拍帥哥,謝羲沅已經快速戴上口罩。
林嫿被他突然襲擊的吻和那個笑,整的有點暈乎。謝羲沅輕輕揉了下她的腦袋,提醒道:“到你了。”
林嫿反應過來,快步上前。
遞出機票時,她在心裡後知後覺的回答:滿意!非常滿意!
弟弟的美色是她永遠的死穴。
謝羲沅站在原地,看著林嫿的背影過安檢。
她從安全帶上拎起包包,轉過身,朝謝羲沅這邊揮了揮手。
謝羲沅看著林嫿,直到她身影徹底消失。
那一瞬間,他很真切的感受到,才分開就想念是什麼滋味。
臨近春節,在醫院療養的謝啓峰被接回家過年。他的病情已經得到控製,精神看起來還不錯,不過出入還是要坐在輪椅上,不能步行走動。
謝羲沅參加完一場應酬回家,換掉身上沾了酒味的衣服,隨便套了件毛衣,坐到謝啓峰身旁,一邊給他削水果一邊陪他聊天。
家裡人商量後一致通過,為了穩定老爺子的病情,暫時不告訴他有關謝思國夫婦的死因和謝思明已經被刑事拘留的事情。
謝啓峰隻知道謝羲沅當上董事長。
謝啓峰問謝羲沅:“你不會怪爺爺支持你二叔吧?”
“當然不會。”謝羲沅淡道:“沒有你的支持,他不會貿然行動,你也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
謝啓峰:“……”
這小子,不顯山不露水的,下了一盤大棋。
當時謝啓峰把委托權交給謝思華,有一個附加條件就是一定要善待謝羲沅,而且在他當上董事長後要把謝羲沅提為總經理。
謝啓峰認為這是比較理想的結果,他年邁體衰,早就不管集團事務了,謝思華已經是名副其實的一把手,他不認為謝羲沅能挑戰他的位置,他隻希望叔侄能夠和睦相處,一起把公司經營好。
沒想到,最終結果竟然是謝羲沅出奇製勝。
謝啓峰笑了下,“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有野心?也對,虎父無犬子,你爸媽都那麼出色,你隻會比他們更有能力。”
“倒也不是。”謝羲沅淡道,“其實我還是靠他們,沒有他們給我留下的善緣,我不可能取代二叔。”
謝思月和宋徽,都是他手裡很重要的暗牌,他們在謝思華身邊多年,是謝思華最不設防的人。沒有他們鼎力相助,他不可能翻盤。
“爺爺,你這麼多年平衡家族關係,很累吧。”謝羲沅道。
謝啓峰長歎一口氣,“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