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薑姒君又道:“屆時,滿城都是貝殼,咱們又能掙到什麼錢?
所謂物以稀為貴,不僅僅是指貝殼,還能指咱們精品鋪嘛!
隻要短時間內,咱們精品鋪的這些貝殼是全城獨有的,就不愁沒銀子掙啊。
既然我們沒辦法阻止彆人去找貝殼,那還不如趕緊趁著大部分人沒反應過來,能掙多少是多少!”
“掙完以後呢?”
習楚晴扭頭看著薑姒君:“我承認你說的話確實有些道理,這買賣既然掙錢,就肯定會有彆人打它的主意。
但按你的意思,咱們就是搶占一個先機,把錢先掙到手再說,對吧?
那如果現在已經有人開始去收購貝殼,速度與咱們再次運貝殼差不多,那咱們的貝殼就不是全城獨有了!
屆時,大量的貝殼積在手裡怎麼辦?這一點你要考慮呀!”
“錢都掙到手了,還怕積一些貝殼嗎?”
薑姒君聳聳肩,覺得習楚晴太小心謹慎了:“一旦我們的貝殼不是京都城獨有,那我們就可以看著風向拋出去嘛。
稍微優惠一點處理了也行,處理完以後,就不做貝殼買賣了,讓他們做去!
反正咱們啊,怎麼著都虧不了錢,這才是重點呢!”
說罷,心直口快的她沒能忍住,又道:“小楚晴啊,你就是太膽小了。
暖寶妹妹不是說過嗎?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稍微大膽一點,咱們定能財源廣進!”
“不是我膽小,我和你考慮的就不是同一樣東西……”
習楚晴垂下頭,有些無奈:“你想的是貝殼買賣,我想的是精品鋪,咱們的出發點不一樣,看法自然也不同。
精品鋪雖然是因為貝殼買賣才開的,但咱們總不能賣完貝殼後,就把精品鋪關了吧?
開一家如此火爆的店鋪多不容易啊?彆人三年五年,都未必能把鋪子做得這麼旺。
咱們既然一開始就把鋪子做起來了,那就應該一直做下去啊!”
說罷,習楚晴頓了頓,又道:“貝殼積在手裡,確實可以優惠處理,怎麼都不會虧。
可你想過沒有?咱們的精品鋪一開始就以‘價高者得’的方式來賣貨,早已在眾人心中定下了一個新奇的印象。
而所謂新奇,不僅僅是物件兒的新奇,更是售價上的新奇。
沒人能知道一件物品最後會叫出什麼價,這也是吸引人的一個地方啊。
如果為了處理積貨便打破它,那對精品鋪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兒。”
“可是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這難道不好嗎?”
薑姒君撓撓頭,覺得自己的想法挺不錯的啊。
掙一波快的。
事情少。
銀子多。
簡直不要太美妙!
“好了好了,你們倆能不能把彼此的想法稍微中和一下?”
暖寶在一旁聽著二人的對話,頭都要大了。
這就是薑姒君和習楚晴的問題了。
一個看眼前,一個看長遠,所以經常會有意見不同的地方。
可這些意見,明明隻要中和一下,就能得出一個極好的處理方式。
偏偏她們短時間內,無法想明白這一點。
這時候,就需要暖寶從中點撥一下了。
呃……
也可以說,端一端水。
隻見她看向薑姒君,耐心道:“首先,我認為楚晴姐姐說得有道理啊!
精品鋪既然開得這麼好,那肯定是要繼續往下開的,不能因為彆人賣貝殼,咱們就直接關門對不對?
其次,既然是精品鋪,那就不能將掙錢的重任全交給貝殼啊,咱們還可以售賣其他的東西嘛。
你們想想,貝殼能做擺件,難道彆的東西就不能做了?
換成落葉,換成木棍,換成石頭,甚至是換成乾枯的花朵,路邊的野草!
隻要腦子裡的想法多,還怕沒東西能賣嗎?一旦咱們鋪子裡的東西豐富起來,彆人喝湯就喝湯唄,搶不著咱們的肉就行。”
言畢,暖寶又看向習楚晴:“當然了,姒君姐姐說得也有道理!
咱們的精品鋪之所以能開起來,就是因為搶占了一個先機,售賣了彆人沒有的東西。
且不管第二次先機咱們能不能搶到吧,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其他鋪子賣貝殼吧?
為了尚未出現的事情而打亂自己的腳步,這是不明智的!
再者,咱們的貝殼現在沒剩多少了,是得再采購一批才行,否則貝殼買賣就得斷了。
至於有了競爭對手後,咱們以後能不能賣得上高價,我倒不擔心!
畢竟貝殼是咱們精品鋪先做起來的,大家夥兒心裡頭都知道。
即便有彆的人也賣貝殼,那到底不是出自咱們精品鋪。
咱們仨都是人,這性子都還不同呢,更何況是貝殼物件兒?
隻要咱們的貨好,樣式足夠漂亮,那就不怕被彆人比下去。”
暖寶這一碗水啊,端得薑姒君和習楚晴心服口服。
兩個小丫頭對視一眼,便笑出了聲。
薑姒君率先開口:“小楚晴,還是你看得長遠。”
說罷,又靠著暖寶撒嬌:“還有暖寶妹妹,永遠都那麼有主意。”
習楚晴見此,也道:“你的想法也很好,確實要趁著這機會兒多掙點錢。
隻有錢掙夠了,咱們才能做更大的買賣!”
言畢,繞了一圈到暖寶的右手邊,也將頭靠向暖寶:“都說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
我覺得咱們仨啊,暖寶妹妹就是女諸葛,連用木棍和樹葉做擺件都想得出來!”
“是啊,用木棍和樹葉怎麼做擺件?”
薑姒君眨眨眼,很是不解:“你說石頭還好理解,就跟貝殼一樣,畫點小東西咯。
但木棍啦,樹葉啦,還有什麼野草?那怎麼弄啊。”
“不急不急,我抽空回去做幾個出來再說!等我做出來以後,你們一看便知。”
暖寶一手撐開一個腦袋,不讓薑姒君和習楚晴靠在她的肩膀上。
雖說她習武,長得高。
四歲半的年紀,身高隻比七歲左右的薑姒君和習楚晴矮了那麼一丟丟。
但兩顆腦袋搭在她肩膀上,還是硌得慌。
——走開走開。
——都是姑娘家,膩膩歪歪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