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國的這群臣子啊,平時都擰成一股繩子,一致對外,彆提多團結了。
偏偏就在暖寶這個郡主身上,那是什麼都要爭一爭。彡彡訁凊
郡主多看了誰一眼?
得爭!
郡主對誰多說了幾句話?
還得爭!
這不?
為了能讓暖寶多衝自己說一些吉祥話,習丞相又掏出了幾個紅封,在手上掂了掂。
笑眯眯道:“郡主您瞧,今年的紅封是不是比去年的鼓包?
隻要您多說些吉祥話,保住了老臣的麵子,那這樣鼓包的紅封啊,老臣一人給你們兩個!”
“當真?”
暖寶一聽,頓時來勁兒了。
看了看習丞相手中那沉甸甸的紅荷包,她嘿嘿一笑:“行吧~既然丞相爺爺這麼大方,那我也不能拂了您的好意不是?
這就重新給您拜個年,再多說幾句吉祥話,希望您老能開心。”
說罷,暖寶又話鋒一轉:“不過有一點我得解釋清楚哈~不是我魏嫻貪財,想要拿兩個紅封。
實在是今日跟著我的兄弟姐妹有點多,我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兄弟姐妹謀福利,您說是不是?”
“是是是,郡主說得有道理~”
習丞相哪裡不知道自家郡主是個隻進不出的小貔貅?
就她這貪財的屬性,莫說滿朝文武了,就是整個蜀國,哦不,應該說是連同南騫國一起,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不過暖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習丞相也不會傻到出去瞎說。
隻笑嗬嗬看著暖寶,不住點頭。
暖寶見此,果然重新給習丞相拜了個年:“丞相爺爺新年好呀,暖寶在此祝您:歲歲平安,闔家歡樂,業和邦興,興旺發達。
恭喜發財,大吉大利,力爭上遊,遊刃有餘,青春永駐,福壽康寧。”
薑姒君、魏唯華:“吉祥話同上,收您兩個紅封,祝您歡樂加倍!”
在拜年領紅封這件事情上,沒人比薑姒君和魏唯華更會偷懶了。
這一路跟著暖寶,吉祥話全由暖寶來說,他們隻負責當複讀機或是做個總結。
若有更會偷懶的,那一定是上官子越。
每次等薑姒君和魏唯華說完話後,他就開口道謝。
這不?又來了。
竹籃子往前伸,淺笑著說了句:“多謝丞相大人。”
習丞相也不在意後麵這幾個偷懶的小尾巴,笑嗬嗬就把紅封給發了。
一個竹籃放兩個,就連自家親孫女的竹籃裡,也沒有落下。
紅封分發完畢,還不忘提醒暖寶:“今日在場的人可不少,接下來給彆的老頭子拜年,您意思意思就行,仔細累著您。”
言下之意,再簡單不過。
無非就是讓暖寶再跟彆人拜年時,少說點吉祥話,千萬彆讓其他老頭子超過了他去。
暖寶嘿嘿一笑,沒搖頭也沒點頭。
而這時,坐在不遠處的秦太師倒不樂意了:“我說習丞相,你這家夥真是越老越不道德了!
郡主的吉祥話誰不想多聽一些?怎麼?就你能聽,咱們這些老頭子都沒資格了?”
“是啊老習,你這就不厚道了。”
莫太傅見秦太師出來懟了習丞相幾句,也忍不住加入戰鬥:“你家孫女都是郡主的伴讀了,還不滿意啊?
就連這一年才能聽一次的吉祥話,都要跟我們一爭高下?”
說罷,莫太傅又擺擺手:“嗐,爭就爭吧,還要教郡主彆給其他人說吉祥話,這就沒道理了!總不能什麼好事情都讓你占了去吧?”
“誰說不是?”
秦太師瞥了習丞相一眼,便轉而看向暖寶:“郡主啊,老師知道你是個好學生,但你不能什麼都學,知道嗎?什麼都學隻會害了你!
做人,要有最基本的明辨是非的能力~什麼話能聽,什麼話不能聽?什麼能學,什麼不能學?你得有一個判斷才行!”
說罷,又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繼續說教:“另外,君子不可為身外之物折腰,這道理老師也跟你說過吧?
為了多拿一個紅封,你就昧著良心多說了那麼些吉祥話,這是不對的!
不過……”
話說到此,秦太師又突然拐了個彎,大笑道:“哈哈哈,不過啊,今日是除夕,老師允許你犯錯!
快過來,都到老師這邊來,吉祥話說得好,老師一人給你們三個紅封!”
“才三個?小氣了小氣了!”
莫太傅聽著,連忙從桌子底下掏出一個包袱。
包袱打開,裡頭全是鼓鼓的紅荷包。
“過來,到老夫這裡來,老夫一人給四個!”
言畢,又突然覺得四這個字不吉利,改口道:“哦不,不不不不,四個不好聽!給六個吧,六六大順,好意頭啊!”
秦太師聽言,頓時有點下不來台。
看著有備而來的莫太傅,他真恨自己草率了,沒事先準備這麼多紅封。
最後,隻能瞪著對方,質問道:“老莫,你這是作甚?”
莫太傅笑嗬嗬的:“給咱們郡主發紅封啊,你瞧不見?”
秦太師氣得腦袋都要冒煙了:“發紅封?你這是發紅封嗎?我看你是要發瘋啊!
咱們郡主多高風亮節的一個小姑娘,你要拿錢財來砸她?你……你這是瞧不起她啊!
她怎麼說也是你的學生,你怎麼能這麼腐蝕她?還給六個紅封呢,難道在你眼裡,她是那麼膚淺庸俗的人嗎?”
“我是!”
暖寶咻的一下,就帶著小夥伴們竄到了莫太傅和秦太師麵前:“秦老師,您莫要為了此事兒跟莫老師生氣,我是的,我就是這麼膚淺庸俗的人!”
“郡主,您……”
“我們也是的!”
秦太師還想再掙紮一下呢。
豈料?
他話還沒說完,薑姒君和魏唯華,還有習楚晴,便緊跟著暖寶步伐:“秦老師,我們也一樣,都是膚淺庸俗的人,請讓莫老師拿錢財來砸我們吧!”
上官子越:“……”
看著隊伍如此團結,他能怎麼辦?
想了想,終是說了句:“那我也是吧。”
秦太師:“!!!”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上官子越,痛心疾首。
——怎麼回事兒?
——子越這小子怎麼變成這樣了?
——不該啊!
——他不該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