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人總算鬆口了!
因為他不敢賭啊。
他害怕這個藥丸一旦吞到肚子裡,就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時候,舌頭也被拔了,想說話都說不了!
割肉,剁手。
喝自己的尿,吃自己的肉。
吞鐵丸,喝鐵水,還要被鐵水澆水!
萬般折磨之下,最後還死不了……
北國人越想越害怕。
眼瞧著那遙漸漸逼近,就要把藥丸強塞過來,北國人開始拚命掙紮。
“我說,我什麼都說,彆……彆過來啊,你彆過來啊!”
北國人盯著那遙,頭都要搖成撥浪鼓了。
但那遙的腳步隻是稍稍一頓,便繼續逼近。
他太知道這些北國人了,不見棺材不掉淚!
現在喊著什麼都說,一旦他停手,給對方機會兒喘息,說不定對方立馬就能意識到自己上了套,從而改變主意。
就算不改變主意,真說了些什麼,也未必是真話。
那遙要做的,就是不給對方時間思考。
他逼近北國人,伸手就鉗製住對方的下巴。
“方才給你機會兒說你不說,現在一切都晚了。
沒了你,還有彆的北國人,我們總能打聽到有用的消息。”
言畢,那遙加重手中的力道,捏開北國人的嘴,直接把藥丸丟了下去。
緊接著,又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端起一碗臭氣熏天的黃尿往對方嘴裡灌。
“呃,嗝……”
北國人被灌得打了個飽嗝,尿騷味瞬間衝到他的天靈蓋。
等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立馬便開始乾嘔,想把那碗尿和藥丸給嘔出來。
而這時,那遙已經重新拿起鉗子,走到北國人麵前。
北國人見此,也顧不得乾嘔了,連忙看向逍遙王和暖寶。
大喊:“我知道……我知道你們想聽什麼,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讓……快讓他住手,我什麼都說,你們放過我吧!
不,不用放過我,我被你們抓走這麼久,即便……即便真能活著離開,也會死在自己人手裡。
我隻求……隻求你們能讓我死個痛快!”
“哦?是嗎?現在你倒肯說了?”
逍遙王內心激動不已,但麵上還是淡定得很。
他將烤爐架上烤得烏漆嘛黑的肉夾起來丟到地上,懶懶道:“隻可惜啊,本王不想聽了。
誰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還不如好好跟你玩一玩……”
“是真的,絕對是真的,我不敢撒謊!”
北國人慌得呀,渾身都是汗。
汗水浸濕傷口,痛得他頭皮發麻,但他連倒吸涼氣都不敢,生怕再惹了這幾個惡魔。
逍遙王是記仇的。
他連正眼都不給北國人,涼涼道:“不敢撒謊?嗬嗬,真是笑話!
我們蜀國人都是病夫,你有什麼不敢的?”
北國人連連搖頭:“不不不,你們不是,我才是,我是病夫,我們北國人都是病夫!”
逍遙王:“你方才還罵本王的女兒是魔鬼,魔鬼可不會這麼好心,再給你機會兒。”
北國人:“不是不是,貴國郡主是神女,好心著呢,不是魔鬼,不是不是。”
暖寶:“……”
她被自家老爹給無語到了。
這老漢,還挺懂得欲擒故縱,欲拒還迎啊?
也不怕玩脫了,人家什麼都不說。
“早知如此,方才又何必受那麼多的苦?”
暖寶不敢再讓逍遙王傲嬌下去,開口衝著北國人道:“說吧,你既知道我們想聽什麼,那就好好說一說。
不過本郡主醜話說到前頭,若你膽敢說一句謊話,後果你自己知道。”
“不……不敢說謊。”
北國人見暖寶總發話,長長鬆了口氣。
又讓暖寶把那遙叫走,離他遠一些,才忍著身上的痛,娓娓道來:“我們……我們並不是長期潛伏在蜀國的細作。
在北國,我們被稱為【傳音者】,負責在四國各地攪弄風雲,挑撥離間。
也……也負責替北帝挑撥臣子與臣子之間的關係,避免他們走得太近,從而聯手造反。
【傳音者】雖然會偽裝自己,暗中傳播信息,但稍有不慎,就會被抓。
因此,我們【傳音者】從來不會在一個地方久待,每當完成一個地方的任務時,便立馬撤退。
待所有地方的任務都完成了,就回北國待命。”
北國人說到這,稍稍頓了頓,咽了咽口水,才又繼續:“這一次我們的任務,就是前來蜀國,散播神女要當女帝的謠言。
至於為何要散播這樣的謠言,我……我雖是這次蜀國之行的小頭目,但也知道得不具體。
不過我猜,這應該是為了從內部瓦解你們蜀國。
為了挑撥逍遙王府和蜀國皇帝、蜀國皇後、還有蜀國太子和支持蜀國太子的那些臣子的關係……”
“這些本王都知道。”
逍遙王早就猜出對方的目的了,因此也懶得再聽。
他開口打斷對方,問道:“據本王所知,你們北國在蜀國安插了不少眼線。
怎麼這麼小的事情,還需要【傳音者】千裡迢迢跑來蜀國?
難不成,那些安插在蜀國的眼線沒有嘴巴?”
“正如我方才所說【傳音者】雖然很會偽裝,但也時常被抓。
這不是我們蠢笨,而是流言蜚語這種東西,一但傳起來,就有跡可循,很容易將我們陷入危險之中。
北帝安插在蜀國的眼線,大多都是長期待在蜀國的,三五年算短,八年十年,那都是常態。
假若為了傳播謠言,就把他們給暴露出來,豈不是得不償失?”
北國人苦笑道:“讓我們來就不一樣了,能撤就撤,不能撤,損失也不大。
畢竟我們的價值,遠沒有那些常年潛伏在蜀國的眼線大。
我們被抓,即便嘴巴不緊,能吐出來的消息也是少之又少。
但那些眼線啊,他們在蜀國潛伏這麼多年,早就編織了一張網。
不僅知道的信息多,其耗費的財力和精力也不少,朝廷那邊,是舍不得他們出事兒的。”
“是嗎?”
逍遙王挑眉:“可本王怎麼覺得,你知道的東西還挺多。
就連那些眼線在蜀國潛伏了多少年,你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