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將軍心裡苦悶,隻能一直憋著。
就等什麼時候有空了,來找逍遙王算賬。
為什麼找逍遙王,不找闖了禍的幾個孩子?
嗬嗬。
主要是他跟習楚晴不熟,拿自家閨女又沒有辦法,還惹不起暖寶。
思前想後,隻有找逍遙王了。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要找逍遙王麻煩,他也沒打算今天找。
畢竟大過年的,又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不是談這件事情的時候。
可凡事也有個例外。
比方說……
一不小心喝多了?
嗯。
現在的薑將軍,就是喝多了。
要不然,他也不至於如此口無遮攔,把幾個小姑娘合夥開青樓的事情大喇喇就說了出來。
說完後,還指著逍遙王,威脅道:“我警告你啊,暖寶帶我家君兒開青樓,我可以不生氣,不計較。
但是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三個小姑娘知,你知我知還有習丞相知,這就夠了!
千萬千萬,記住咯,千萬千萬不能再宣揚出去,否則……嗝……否則幾個小丫頭的名聲壞了,我跟你沒完!”
言畢,還不忘點名道姓:“尤其是老張,雖然咱們哥兒幾個關係好,什麼話題都可以聊。
但閨女開青樓這種事兒,還是彆告訴他了,挺丟……嗝……丟人的!”
在場的人:“……”
逍遙王看了看薑將軍,又看了看坐在薑將軍身旁的張院判,頭疼得捏了捏眉心。
而張院判呢?喝是喝多了,但沒有薑將軍多。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薑將軍的手臂。
待薑將軍轉過頭來看他,他才問了句:“有沒有可能,老張我已經知道了?”
“什麼?!”
薑將軍瞪大眼睛,傻乎乎反問回去:“老張怎麼會知道?”
說完,又扭頭看向逍遙王:“好你個魏祁,你居然把這麼丟人的事情告訴老張!”
逍遙王捏眉心的手一鬆,改成拍腦門。
——大過年的,真是見鬼了。
——能準確叫出老子的名字,卻認不出老張來?
——這家夥莫不是故意的吧?
“扭頭!把你的頭扭到那邊去,先彆急著瞪我!”
逍遙王指著張院判,跟薑將軍道:“你先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坐在你旁邊的人是誰?”
“哦。”
薑將軍是真醉了,應了一聲後,便乖乖扭過頭去。
結果,就看到張院判單手撐著頭,歪著腦袋朝他眨眼:“看清楚咯,我是誰?”
“你……”
薑將軍有點遲疑,但經過一番認真的打量後,還是成功認出了張院判:“哦,老張啊,老張你怎麼在這裡?”
張院判:“……”
他頭一次這麼無語。
——為什麼在這?
——你說我為什麼在這?
——剛剛跟你劃拳的時候,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在這?
“真好,老張也在,阿祁也在,那咱們兄弟仨不就齊了?”
薑將軍拍了拍桌子,又拿起酒杯:“哈哈哈,咱們兄弟仨有幾年沒在一塊兒喝酒咯,齊了好啊,齊了好!
來,舉起你們的酒杯,感情深啊,一口悶啊,讓我們乾了這杯……等等,你是誰?
這是誰家的兒子,怎麼亂入了我們酒局?”
指著上官子越,薑將軍有點無措。
——奇怪,這小子看著好熟悉啊,怎麼記不起來是誰了?
“你不認識他了?”
逍遙王微微挑眉,一個餿主意湧上心頭:“他啊,上官子越。
就是這兔崽子,他聽說暖寶想開青樓,就送了暖寶一座大園子,要不然暖寶和姒君哪能開得了山水澗?”
“什麼?!”
薑將軍一聽,拍案而起。
彆看他醉了,但閨女開青樓這件事情,還是一下就能把他給點炸的。
“你意思是說,我家閨女和暖寶開青樓,都是這小子在背後幫忙?”
“嗯,差不多吧。”
逍遙王看著薑將軍的反應,心裡偷著樂。
他應了一句,便離開座位,親自去將正廳的門關上。
——嘿嘿。
——關門,放薑淮!
幾乎是正廳門被關上的一瞬間,薑將軍就衝向了上官子越,那氣勢,好像要把上官子越給揍嗝屁一樣。
麵對著長輩,尤其是喝醉酒的長輩,上官子越自然不能還手,隻能不斷躲閃。
張院判怕自己無辜受到牽連,趕忙跑到逍遙王身邊。
見逍遙王這會兒已經把雙臂交叉在胸前看熱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阿祁,你是真狗啊!”
逍遙王也不惱,嘿嘿笑了兩聲,便示意張院判去看薑將軍:“那才是狗,逮誰咬誰。”
說完,又衝上官子越喊了句:“兔崽子,你究竟要和我閨女說什麼秘密,先告訴我唄?”
言下之意就是,不將秘密告訴他,他就讓薑將軍一直追著上官子越打。
上官子越的秘密,從來就沒打算瞞著逍遙王。
準確來說,是不會瞞著逍遙王府的人。
方才之所以沒有直接告訴暖寶,那是因為正廳裡還有其他人在。
不過,不瞞不代表要第一個告訴逍遙王。
因為在上官子越心裡,他所有的事情,都應該先讓暖寶知道。
於是,他一邊躲閃,一邊從衣袖裡掏出一顆藥丸。
等薑將軍再次追過來,他直接迎上前去,與薑將軍擦肩而過。
就在這擦肩而過的瞬間,伸手拽住薑將軍的頭發,往後拖。
薑將軍頭發被拽,下意識微微張嘴。
上官子越趁著這時,將藥丸彈到薑將軍嘴裡。
隻幾個呼吸的時間,原本還像刺蝟一樣的薑將軍,就這樣軟軟倒到了地上。
緊接著,打起了呼嚕。
而上官子越,則拍了拍手上那不存在的灰塵,說了句:“薑叔醉了。”
逍遙王:“……”
張院判:“……”
很好。
要不是他倆都看到上官子越那一整套行雲流水的喂藥動作,他們都要信了!
醉?
那肯定是醉了。
要不然也做不出自爆閨女開青樓的事情。
隻是醉倒在地上,呼嚕打得震天響?
嗬嗬。
真當他倆老眼昏花了?
偏偏這時,上官子越還不跟他們玩了。
徑直走到門邊,將正廳門打開:“祁叔,張叔,我去陪祁嬸和嫻兒守夜了,你們慢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