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據說就是淩清遠……”
“不是吧,淩清遠看上去很斯文啊,雖然籃球打得不錯,不過打架恐怕……”
“哎,抓人回來又不是一定要打架,也許人家是智取呢,淩少爺那麼聰明,乾嘛要那麼粗魯啊——”
很斯文……
淩思南忍不住就想笑。
衣冠禽獸淩清遠。
“真沒想到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兩大男神同時光臨我們班的奇景。”葉珊珊捂著胸口感歎。
作為一個插班生,淩思南有點搞不清狀況。
葉珊珊見她一臉無知,趕緊給他科普:“我們清河六中有三大男神,其一就是你弟淩清遠,其二是高二的呂子驍,其三就是我們班的顧霆同學。”
“他?同班同學?”淩思南指了指那個看起來根本不像活在高三的所謂“男神”。
“是啊,不過他不怎麼來上課,這學期剛開學已經曠了快一個月了吧。”葉珊珊小聲跟淩思南咬耳朵:“小心點顧霆,雖然長得好看,可脾氣不怎麼好,有人說他是混道上的。”
“哦。”她和那人又沒什麼交集,有什麼好小心的。
葉珊珊坐在淩思南旁邊,星星眼地撐著下巴看窗外:“反正我是淩少爺的顏狗,思南你什麼時候跟淩少爺一起玩的時候叫上我啊……”
……弟弟找她“玩”的時候,好像都不怎麼適合第三人在場。
淩思南一想就覺得更鬱悶了,正好這時那兩個人走了進來,沿途的同學議論紛紛。
淩思南很意外,顧霆的位置就在她後座。
淩清遠走進過道的時候掃了她一眼。
她還沒接收到什麼,葉珊珊反倒是在旁邊激動地在桌子下直抓她手腕。
顧霆沒什麼好臉色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書包往桌上一甩,抬頭瞅著淩清遠:“你可以走了吧?”
淩清遠把手中的紙頁放在他麵前,“把這裡簽了。”
“……什麼鬼東西。”顧霆勾著嘴角,隨手把那張紙拿起來。
“你要賠償的校內公物損失統計。”淩清遠的聲音不疾不徐在她身後響起,清朗的聲線不複兩人獨處時低磁,更像個循規蹈矩的學生會會長。
淩思南坐在前座手裡叼著筆頭,不知為什麼心跳得很快,緊張地把筆頭都咬出了個牙印。
大概是怕被發現吧,怕被人發現她和淩清遠的姐弟關係,雖然她也不知道有什麼好怕。
本來已經繃緊了神經,在肩膀被人輕點的那一刻嚇得差點跳起來,她驚慌地猛抬頭,對上淩清遠的眼睛。
“筆借一下。”淩清遠眼神淡淡的,可是唇角掠過一絲笑意。
“嗯?”淩思南還沒回過神來。
淩清遠徑自伸手抽走她手中的筆:“筆借我們一下。”
顧霆的書包裡根本沒放什麼正經學習的東西,連筆都沒有。
兩個人針鋒相對了沒多久,顧霆終於不耐其煩地在紙頁上簽上了名字,淩清遠對顧霆的姿態,連葉珊珊都目瞪口呆。
“淩少爺可以的啊。”葉珊珊小聲跟淩思南說道。
“按照之前協議的,明天開始你必須每天來學校上課。”淩清遠收回顧霆簽過字的紙頁,又把他手中的筆拿了回來。
“行了行了,快點走,一點都不想看見你。”
“彼此彼此。”淩清遠的目光掃過那杆筆,眼神停頓了半秒,把筆還給前座的淩思南。
淩思南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正麵跟他說過。
可是淩清遠走之前卻忽然俯下身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姐姐,咬筆頭可不是個好習慣。”
教室裡不少同學也看到淩清遠這一下悄悄話的舉動,頓時無數道視線投射在淩思南身上。
淩清遠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離開了高三5班,留下一個被人群目光洗禮的姐姐。
她聽到背後那個同學口中的“瘟神”突然問:“你認識他?”
——淩清遠你夠了!
坐在食堂的淩思南忿忿地咬著嘴裡的排骨,把它當做弟弟來泄憤。
方雯見她舉止怪異,問她旁邊的葉珊珊:“她是怎麼了?”
葉珊珊:“上一堂課間你去上廁所的時候,淩清遠來過。”
方雯一臉悔不當初的表情:“發生什麼事了?”
“就是淩少爺對她說了句話唄,結果大半班的人現在都在猜她和淩少爺的關係,連淩少爺的對頭冤家顧霆都懷疑了。”
“哎我還當什麼大事。”方雯的筷子挑走盤裡的小蔥,瞄了眼淩思南:“你是他姐姐這種事說出來也沒什麼關係啊。”
三人在邊吃邊聊之際,食堂一端也走過來幾個略為眼熟的麵孔。
餘光掃了眼,淩思南搖搖頭繼續和方雯說:“還是保持距離好一點,他有他的圈子不會想被打擾,我和他是姐弟這種事情你們知道就行,就讓它成為一個秘密吧。”
“秘密”兩字剛落下,就聽到一個人打招呼——
“清遠的姐姐!好巧。”那人頗為開朗地和她招了招手,淩思南甚至想不起他叫什麼名字,隻能僵硬地和他打招呼,索性也沒露餡,對方和她扯了兩句就走開了。
淩思南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一個人叫她“清遠的姐姐”,招呼之後就走開了。
然後又是一個。
再是一個。
“……思南,你確定這是個秘密?”方雯和葉珊珊都懷疑地看著她。
淩思南整個人都不好了,害怕自己之後要成為輿論焦點。
這些人都是誰啊……淩思南絞儘腦汁想了了半天,終於記起來,好像他們都是學生會的人,有稍微有印象的,還有完全不認識的。
“姐姐。”
思緒還在糾結的那一刻,正主的聲音到了。
淩清遠端著餐盤,身邊還有兩個朋友,淩思南抬頭的一瞬,兩人目光交彙。
“……呃……清遠。”淩思南的筷子定在餐盤邊,紅燒排骨滾落在了娃娃菜上。
“今天我會晚回家,學生會有事要做。”他說,然後示意自己要跟同學去一邊吃飯,輕描淡寫地走了。
淩思南感覺自己就像是莫名其妙被人拎上了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