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錯一題，就做二十道題。”
這幾天淩思南一直都沒睡好。
在夢裡都是淩清遠拿著試卷逼她做題，比班主任還可怕。
她怎麼都沒想到那個以前不分時間場合隨時發情的淩清遠，第一次讓她體驗了什麼叫魔鬼式教學，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會被他用這個機會“操死”的淩思南，結果真的被他“操死”在了書桌旁。
終於在又一個連續2小時補習之後，淩思南坐不住了。
“清遠，你放過我吧……”淩思南趴在書桌上哭泣，“連續四天了，我真的熬不住了……嗚嗚。”
淩清遠剛改完她的答案，看著答題卷上全對的“√”，翹了翹嘴角。
他抬頭看時鐘，已經晚上11點。
“行吧，姐姐你休息……”
淩思南眼睛晶晶亮地看著他。
“十五分鐘。”淩清遠淡定自若地說完。
淩思南立馬又是一副苦瓜臉。
“這個知識點還有兩個易錯的題型，等等再花上十五分鐘就能搞定，說完就放你去睡覺。”
她可憐地“哦”了一聲，淩清遠被姐姐的表情惹得心癢，忍不住偏頭在她的唇上點了一下，下一刻兩個人都頓住了動作看著彼此。
淩清遠慢慢地退開腦袋，和淩思南相對的視線微黯。
“抱歉，姐姐。”
嗯？淩思南還在因為剛才那個正正好的吻怦然心動，卻聽到弟弟給她道了個歉？
她的眼神更加茫然起來。
“上次你生氣了。”淩清遠盯著她濕漉漉的眼睛，謹慎地解釋，“說我沒有顧及你的感受。”
上次是多早的時候……難道說這段時間他一直沒碰她都是因為——怕她生氣？
淩思南不知該說什麼。
總不能說，其實我早就不氣了，我也喜歡你，你隨便親吧？
那真是太隨便了。
她抬手輕輕摸了摸耳骨，那裡熱得發燙。
“不休息了，一口氣講完吧。”
還是轉移話題比較好。
遠方忽然隱隱湧動起一陣雷鳴。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望向窗外，12樓的窗簾大開，可以眺見紺青色的天上被層層疊疊的烏雲罩滿，更遠一些的地方，雲層中有白色的電光閃爍。
“要下雨了。”淩清遠說。
“嗯。”她應。
雷鳴聲時不時低沉生悶的滾來，淩思南握筆的手有些僵硬。
大雨傾盆而下，霎時間就打在了窗沿上。
淩清遠站起身走到床邊關上窗。
就在這時候，一道閃電劃破天際，伴隨著熾光消去，屋裡陷入一片黑暗。
淩思南嚇了一跳，跳閘了？
隨之來的滾雷一下子炸響。
“清遠？”淩思南的聲音帶著一絲輕顫。
淩清遠借著窗外的光線快步走了回來，捉住淩思南的手，“我在。”
“停電了嗎？是小區還是我們家？”她表麵裝作若無其事，可是緊緊抓著淩清遠的手已經暴露了她的不安。
淩清遠望了眼窗外小區裡其他樓棟，也都沒有一絲光亮：“可能是外麵連接小區的變電器被雷劈了，去年也有過。”
“那多久能修好？”淩思南握了一會兒弟弟的手覺得安心，稍微放鬆了緊張的情緒。
“有時候幾個小時，有時候要等第二天，今天太遲了，可能要明天才能修好吧。”淩清遠感受著手心中的溫度，祈禱著最好多停幾天。“而且看這片雷雨雲，應該不止我們這一帶會被影響。”
淩思南從小就怕打雷，有一次雷雨天二叔伯跑貨被大雨困在路上，淩思南一個十一歲的女孩在雷雨夜停了電的家裡待著，哪兒也不敢去地蜷縮在床上，麵對著濃稠的無邊黑暗，哭了五個多小時。
那是她最記憶猶新的一次。
腦海中各種怪物，鬼影，都在那間小小的，屬於自己的房間裡轉悠，窗外時不時閃過的光，又把房間一瞬間照得透亮，她總是幻想著遁入黑暗的前一刻，閃電照亮的屋裡多了點什麼。
淩清遠則相反。
他太喜歡雷雨夜了。
隻有這樣的夜裡，那個禁閉的屋子才有一點足以慰藉的聲音，和除了台燈以外的光亮，
翻滾的雲雷，能讓他感覺到生命蓬勃的生機，而不是那般死氣沉沉。
補習是不能補習了，淩清遠給姐姐找來了蠟燭點亮，總算讓她好受了些。
這一晚臨睡前，淩清遠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因為暴雨的緣故，他們被困在了服務區，今晚可能要在服務區附近的酒店過夜。
淩清遠敷衍了幾聲掛斷。
他腦海裡想的都是隔壁房間的那個人，身下的那個部分隱約地抬起頭來。
淩思南看著燭焰如豆搖曳，窗外時不時炸裂的雷聲和劃過的閃電讓她根本不敢入睡。
五分鐘後，她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敲響了弟弟的房門。
他知道她害怕，本來門就沒關，大大咧咧敞著。
“清遠……”
“今晚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淩清遠本來也難以入眠，她從房間走過來的那一刻就已經看見，隻是他一直沒開口而已。
看她戰戰兢兢等著他答複的樣子，淩清遠的唇角不著痕跡地輕勾：“你覺得我可能會說‘不’嗎？”
淩思南興高采烈地往房間裡走，“不會不會，你對我最好了。”
“可是你來要做好失身的準備啊，姐姐。”他掀開被子，先一步起身向她走過去。
淩思南緊張兮兮地縮著肩膀：“你、你乾嘛？”
哪知淩清遠越過她，走到她房間門口，把她的門鎖好，拔出了鑰匙。
又走回自己房間裡，闔上門，擰上門鎖。
做完這一切，他才重新坐回床邊：“有些事情，我得親自確認才行，畢竟有人有前科。”
淩思南在黑暗中朝他吐了吐舌頭表示抗議，隨即拎著枕頭走到床邊。
“老規矩？”她問。
淩清遠噗嗤一聲：“你還睡出經驗來了。”
淩思南紅著臉從床尾爬上床的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