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不中二當什麼心之怪盜(1 / 1)

第703章不中二當什麼心之怪盜

唐澤從影廳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結束了拷問的諸伏景光正站在被射燈映亮的展櫃前方,默默無言地注視著那片妝點得花團錦簇的區域。

“感覺如何,前輩?”走到諸伏景光的身邊,唐澤同樣看向那片展品,出聲詢問。

這裡是降穀零在自己的電影院當中用以紀念幾位犧牲了的同期相關內容的展區,唐澤第一次來的時候,因為足夠了解每一樣東西指代的內容,他的情緒波動得異常厲害。

而身為當事人的諸伏景光,看見這些的心情想必是更加複雜的吧。

“非要我來說,身為警察,在死後能得到同僚和友人如此鄭重的悼念與高度評價,絕對可以誇一句成功了,對吧?”諸伏景光慢慢歎了口氣,“但是剛剛我看見gin那家夥,一臉冷漠地在用玻璃清潔劑刷展櫃……”

“大概是因為,對他來說這裡整個殿堂都屬於需要拋棄的垃圾吧。”唐澤中肯地評價,“也就是他不能真的給本人發消息了,要是知道自己在這是什麼形象,琴酒可能要搬著導彈去找降穀先生。”

道理我都懂,但是看見清潔工打扮的琴酒司馬臉地站在那,如喪考妣地刷自己的遺物櫃,還是感覺非常怪異……

諸伏景光勉強從那麵被刷得鋥光瓦亮的玻璃櫃台上挪開視線,看向了最接近入口的方向。

在那裡,被裝飾得好似一捧婚禮花束的櫃台當中,一枚沾血的牙簽被鄭重其事地安放在潔白的花朵中間,像是一份珍重的定情信物,或者代表誓約的戒指似的。

“結果,到最後,班長也沒有能躲過啊……”諸伏景光兩手插在兜裡,將胸口的鬱氣慢慢吐出。

在離開警校的時候,站在櫻花樹下宣誓的他們,意氣風發,笑鬨著揚言隻要有他們在,什麼問題都能解決的好友們,所有的神情言語都好似昨天發生的事一般。

然而死亡與意外就是如此不講道理,偏偏身為刑警和公安的他們,總難免要學會與它們共存。

剛畢業沒多久,萩原就犧牲在了一場充滿惡意的襲擊當中,數年之後,鬆田步上他的後塵,用自己的生命證明了自己對誓言的忠誠恪守。

彼時的他和零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組織的泥潭中奮力掙紮,能找到片刻喘息的機會都很難,彆說調查清楚原因,連悼念都缺乏空間。

然而,不久之後,自己又在這份紅通通的名單上添加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Zero那家夥,隻是不願意表露出來,心裡真的承受了很多啊。”抬起手摸了摸掛在牆上的那把近乎嶄新的吉他,諸伏景光觸碰著它那緊繃的琴弦,微微笑了起來。

下次,去聽聽看這家夥的吉他學的如何好了。

“你知道的,他就是那種人。”唐澤說話的時候,始終看向諸伏景光的側臉。

習慣了讓傷痛變成疤痕,然後將它仔細藏好,笑著走出下一步……

正是具備了這樣的特質,他們才是能並肩前行,誌同道合的朋友。

雖然性格與降穀零迥異,但在這個方麵諸伏景光又何嘗不是這樣的呢?

要是三年前,倒在天台的人是降穀零,諸伏景光做出的選擇或許與現在的降穀零不會有太大的區彆吧。

“所以,你試圖將我們都一一帶回這邊的世界,是因為你覺得隻有這樣,才能讓zero的傷口徹底愈合?”聽出唐澤話語中的感慨,諸伏景光回過頭,不免戲謔地看向他,“你甚至沒有征詢過他的意見呢。有些人會把過去的傷痛視作成長的必須,像你這樣固執地要不留任何遺憾的家夥真不多見。”

唐澤的這個想法,頗有點“拯救你與你無關”的味道在裡頭,稍顯傲慢,但非常符合諸伏景光這些天接觸後的對他的印象。

這個麵容比實際年齡更顯稚嫩的孩子,內在有著一套穩定運行的係統,始終在以自己的想法評斷,並采取著行動呢。

“我覺得這樣對大家都好,我也想要挽回很多遺憾。我來這個電影院很多次了,看見了許多你們過去的經曆……失去了伱們的降穀先生一點點成長到了今天這個樣子,說明他是個優秀的好人,但這不代表一切遺憾就是值得的。”唐澤搖頭,不諱言地吐露自己的想法,“沒有這些犧牲,他依然會成長到今天,依然非常優秀,甚至還會擁有一群同樣優秀的同行者,那又何必非要把悲劇視作必要的條件?”

做這些之前,他確實沒有詢問降穀零的意見,唐澤覺得,這不是訥於表達,這隻是他發乎本心的一種明證。

“如果一定要用無法挽回的遺憾來增添戲劇性的話,那錯的是這個世界,不是我。”

好標準的中二發言,中二到諸伏景光清晰地從唐澤的臉上看出一種“總算有機會這麼說”的由衷快樂來。

有點可惜地摸了摸沒能及時開啟錄音的手機,諸伏景光隻能表示:“……幸好隻有我聽見了,被其他人聽說,肯定要笑話你了。”

“不中二當什麼心之怪盜嘛……”完全不覺得自己的隊友們比自己症狀輕到哪去的唐澤撇了撇嘴。

光看這群人的麵具都是啥,中二的到底是誰還不好說呢……

這麼想著,唐澤把隱含期待的視線拋向了一無所覺的諸伏景光。

搞快點啊諸伏前輩,我迫不及待想看降穀零被創得一踉蹌的表情了!

要是沒死,二十多歲快三十的發小搖身一變,變成中二病怪盜什麼的,這才叫死去的記憶突然開始攻擊我。

“加油啊前輩!要給降穀先生帶來笑容啊!”

完全沒理解唐澤怎麼突然來了句轉折的諸伏景光:?

————

一個複雜的很難表達都發生了什麼的夜晚過去,心情快樂而簡單的少年偵探團結束了他們的旅程,擠擠挨挨地坐在阿笠博士的小甲殼蟲裡,駛向他們回程時預定好的行程。

“哇,這也太高啦——”站在摩天樓的一層入口處,小島元太儘力抬高脖子,還是不能看清樓宇的頂端,不由發出了誇張的驚歎聲。

“畢竟是日本第一高樓的有力競爭者呢。不僅樓層非常高,他們還試圖在上頭加蓋一些其他設備,讓高度儘量再提高十米……”灰原哀隻稍稍朝上掃了一眼,就放棄了去尋找頂端的無用功,沒什麼興趣地搖頭。

拋開這花裡胡哨的觀景電梯以及高度帶來的視野優勢,這棟樓的設計甚至稱不上奪人眼球。

應該說,為了追求極致的高度,在種種法律與建築基礎設計的限製下,不可能無節製地加預算的設計師也確實無法做出太多創新。

無趣,無聊,從誕生就是為了攀比而存在的建築……

“簡直像是直接建到了雲裡似的……”圓穀光彥同樣呆呆抬著頭,嘴不自覺地張開著,顯得很是呆滯。

“要是能進去看看就好了,這個電梯看著真的好厲害的樣子。”吉田步美的視線被金色的透明觀景電梯吸引了過去,十分羨慕。

還沒有正式舉辦開幕式的雙子塔還沒有對外開放,他們這樣路過的遊客肯定是沒有直接進去參觀的機會的。

幾個孩子正在可惜的時候,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前方的車道上。

寬闊的樓前廣場現在沒有行人,孤零零的計程車十分醒目,本來還在看大樓並準備拿出手機開始拍照的孩子們不由齊齊看了過去。

然後,車裡就鑽出了熟悉的人影。

“咦,柯南,阿笠博士,你們也在啊……”推開車門的毛利蘭一扭頭見到了幾張熟悉的臉,驚訝地揚了揚眉毛。

她一邊說話,一邊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從副駕駛座上走下來的毛利小五郎。

“怎麼又遇到你們了。”還在調節領帶的毛利小五郎無語地看著這群老老少少。

柯南這個小鬼真的沒有在盯著自己的行蹤監視嗎?都扔出去旅行去了,轉了一圈,還能在這撞上。

殊不知,站在他麵前的柯南狐疑地摸了摸自己被裝了定位器的手表,竟是與他同樣的想法。

作為joker真正的盯梢對象,他才是真的在猜測,該不會是joker發現他的位置之後,精心把毛利小五郎也設計過來,企圖在這地方再次利用偵探的名頭,搞點事情吧……

“我們露營結束,正好順路過來看看這棟樓。叔叔你呢,是來參觀的嗎?”

“咳嗯!是這樣的。”提到這一點,情不自禁挺起胸膛的毛利小五郎很刻意地清清嗓子,“這棟大樓的所有者常磐美緒,是我大學時期的學妹。下周,大樓就要正式開幕了,她這是專門招待我過來參觀的。”

“哦,原來如此,所以小蘭姐姐是跟過來監視你的啊。”柯南點了點頭,反應十分迅速。

“沒辦法,常磐女士還是單身呢,你現在可是已經正式離婚,理論上完全自由的人了呢,毛利大叔。”跟下來的鈴木園子挽住毛利蘭的手,哼了一聲,“大學學妹,單身男女,還是單獨邀約……你可不要產生奇怪的心思哦。”

“胡說什麼呢,我現在大小算是個名人了,接到過去認識的朋友專程邀請,有什麼奇怪的嗎?可不是誰都能這個時候來提前參觀的。”

有點得意地說完,毛利小五郎眼尖地捕捉到幾個孩子臉上期待渴望的表情,又警惕地偏過身。

喂喂,這群小鬼該不會是打算……

“您好,打擾了,是毛利小五郎先生一行人嗎?”踩著高跟鞋,打扮得精致得體的女性走出樓宇的大門,視線先是隱晦的在全場人的臉上轉了一圈,很快鎖定在毛利小五郎身上。

倒不是她需要確認毛利小五郎是誰,一群人裡隻有這一個符合性彆年齡之類的條件,問題是,對方居然拖家帶口8個人一起來這種事,確實是出人意料的。

名偵探不應該這麼沒見過世麵吧?不過也對,這位偵探先生其實出名走紅也沒有幾個月,接到了邀請可能確實非常興奮吧……

心裡轉悠著微妙的揣測,她臉上的笑容依然溫柔怡人:“我叫澤口,是常磐社長的秘書,她通知我來接待您。目前還有其他客人到訪,社長正在接待他們,可能要麻煩各位稍候。可以先與我一起去參觀室轉一轉,容我給各位介紹一下我們集團以及大樓的情況。”

“好,麻煩你了。”又被硬蹭了一波邀請函的毛利小五郎在心裡暗歎,還是隻能點點頭,默認了其他人是和他一起的。

明明隻邀請了自己一個,自己卻帶來了一大家子,希望常磐學妹彆太介意吧……

“A棟主要都是辦公區域,為了方便向客人們展示集團現在的研發情況和產品,我們在2樓和3樓增設了專門的展示區。各位可以在這裡稍事休息,會有人給你們準備茶水零食……”

“這個常磐集團是乾什麼的啊。”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功能區的吉田步美小聲詢問周圍的同學。

“主要是做與計算機有關的業務。”圓穀光彥主動介紹,“軟件、網絡開發,他們甚至做了不少電子遊戲呢……”

“聽上去很有意思啊。”原本對參觀公司興趣缺缺的小島元太一聽,不由興奮起來。

“這位是我們的工程師原佳明先生。”帶路的秘書抬手,朝身著西裝迎過來的男人示意了一下。

“歡迎各位蒞臨參觀。”帶著眼鏡的男人看著這群興奮的孩子,和善地微笑。

“這個是什麼東西,看上去好神奇的樣子……”正是人嫌狗厭年紀的小學生已經紛紛湊到了一台帶著麵罩的機器前,好奇地指了指。

“哦,這是一台可以根據你現在的長相,計算十年後你的樣子的機器。”原本打算按順序介紹一遍的原佳明見他們這麼精準地選中了這台機器,表情僵硬了一下,很快繼續笑起來。

預測十年後的長相……

深知自己十年後長啥樣的柯南和灰原哀齊齊皺了皺眉,毛利蘭正要伸向機器的手也僵了僵。

灰原哀微妙地看了一會兒機器,又微妙地看向了原佳明。

要不是她確定組織部不可能知道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這個機器簡直像是為了逮住她和工藤才誕生的樣子。

……咦,等一下?

“有點厲害的樣子,但是好奇怪的功能,為什麼要做這樣的機器……”青春年少,一點不想知道自己快30是什麼樣子的鈴木園子撇嘴。

“這個啊,和我們公司參與研發的項目有關,算是一個過渡產品吧。”站在一邊的澤口秘書笑盈盈地接過話,替工程師原佳明回答起了有關業務的具體問題,“我們正在參與進人類學的研究,項目是和跨年齡的人臉識彆之類的新興科技相關的。會放在這裡作為展品,就代表它的研發已經趨近成熟水平了,結果應該是很準確的。”

就是很準確,所以才有問題啊……

“十年後的樣子啊,聽上去好好玩,我要試我要試!”幾個真小學生第一時間嚷嚷起來。

“好的,小朋友們來這邊,需要在這裡用這個麵罩進行一個初步的掃描……”原佳明領著幾個蹦蹦跳跳的孩子走向機器。

除了三個小學生,其他人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

“走吧小蘭,我們也去試一試!”鈴木園子倒是有點興趣的,趕緊整了整頭發,拉一把閨蜜。

“呃……”毛利蘭遲疑地跟了兩步,不太放心地回頭看了眼柯南的方向,但還是跟隨鈴木園子的腳步走向了機器。

她進機器其實沒關係,就是柯南……

要不然,還是儘量拖延一點時間好了。

“嗯?您不去試試嗎?”主打服務溫馨的秘書敏銳察覺到幾個人有點尷尬的氛圍,主動開口,“如果您擔心形象問題的話,還請放心,成片隻會有負責操作的原先生看見,您不想放出來可以不進行打印的。”

“誰想看自己老頭子的樣子啊。”女兒都快成年的毛利小五郎是真的不感興趣。

“我都這把年紀了,我真怕它給我照出什麼不合適的樣子來。”阿笠博士也玩笑一般地說著,默默挪了兩步,擋住垂下頭開始想要遮臉的灰原哀。

“我……”柯南看著幾個興高采烈的孩子,有點頭皮發麻地語塞住了。

表現的太不像小學生,似乎同樣不合群。這下麻煩了……

沒等柯南開動腦筋找好借口,篤篤的腳步聲,從展覽室的入口響起。

這聲音沉穩紮實,頗為特殊,柯南一耳朵就聽出來,是屬於木屐的聲音。

他順勢看向入口處,然後愕然地看見——

穿著一身深藍與純白色瀑布條紋和服的喜多川祐介,踩著一雙木屐,仿佛從江戶時期的畫片上走出來的人似的,帶著一股與周遭畫風格格不入的氣質,徑直朝他們走了過來。

“您好,請問觀景電梯要怎麼上去?我按了好像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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