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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那會兒,康喬表情嚴峻,翻箱倒櫃找出一套衣服,穿上後又不知從哪掏出半瓶啫喱水,噌噌噴了不少,然後站到鏡子前麵搗鼓。
“我操……”康喬厭煩的轉過身,問道:“像不像牛犢子舔過?”
水北把整個過程一絲不落的看在眼裡,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他從沒見過康喬如此捯飭,搞不明白的還以為他要相親呢。
“問你話呢。”康喬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
水北抿嘴笑道:“像倒不像,挺帥的,不過……”水北下了床,站在他身後說:“你打扮成這樣要乾啥?泡妞兒啊?”
康喬扔了啫喱水,撇嘴道:“泡你啊?”
水北一咧嘴,拿起啫喱水說:“行啊,反正我外號叫水妞兒,泡我也沒問題啊。”
“滾,老子沒時間跟你開玩笑,趕緊穿衣服。”康喬坐在床上擦著休閒皮鞋。
水北掂了掂手裡的啫喱水:“這玩應現在還有人用嗎?”
康喬聞聲抬起頭,掃了一眼說:“這玩應都擱家好久了,不用也是浪費了。”
水北笑嗬嗬道:“你頭發那麼短其實用不著的。”
“你知道個屁。”康喬穿上皮鞋,起身時扯了扯襯衣,笑道:“咋樣,我這出像不像大老板?”
水北仔細瞧了幾眼,搖搖頭:“不像。”
康喬沒了笑臉,轉過身對著鏡子打理自己。
水北知道這小子又生氣了,趕忙走了過去,從身後摟著他說:“你真的不像,因為你將來一定會是個大老板。”
康喬頓時笑的眉眼亂飛,轉過身摟著水北的脖子說:“嘿,這話我愛聽。”
“德行吧,誇你胖你就喘。”水北嬉笑著從他懷裡出來,快速套上了褲子:“你也不去前院看看奶起來沒呢?”
“嗨,不急,要照相也得吃過早飯再去吧?”康喬站在門口等水北穿好了衣服,兩人一同去了前院。
事實上老太太五點多就起來了,一大早繞著鍋台轉悠了一兩小時,等康喬和水北一進屋,飯菜已經擺到了桌麵上,老太太則是換上了新衣服,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用篦子梳著頭發呢。
進門時,康喬偷偷跟水北嘀咕了一句:“瞧把我奶高興的。”
水北以同樣的音調回了一句:“一年就這麼一次,能不高興嗎。”說完,兩人走了進去。
“起來了?趕緊進屋吃飯吧。”老太太邊梳頭邊笑。
康喬剛要開口說話,水北突然跑到老太太身邊兒撲騰跪了下來,嘴甜道:“我祝奶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不老鬆。”
老太太先是詫異,接著便是笑的合不攏嘴,趕忙招呼水北起來:“這孩子真招人稀罕,趕緊起來。”說著老太太習慣性的往兜裡摸了摸,什麼也沒摸到,老太太多少有點兒尷尬,笑了笑說:“奶也沒準備紅包啥的……”
“沒事兒,您不都給我們做早飯了嗎?”水北傻笑著站了起來。
老太太攥著篦子笑了笑,誰料突然臉一橫,瞪著康喬說:“看看這孩子,再看看你,還是我親孫子呢,什麼玩應兒。”
康喬乾癟的屁都不敢放,照著水北的模樣跪了下去,接著是三個響頭:“奶,我祝您壽比天高、福比海深。”
“趕緊起來吧,看你這德行我就氣不打一處來。”老太太雖然語氣不好,但眼神中卻透著高興。
康喬爬了起來,進屋時趁著水北不防備,狠狠在他腰上擰了一把。
水北疼的一躲,回頭就叫:“奶,康喬他……”
康喬急忙捂著水北的嘴,嬉笑道:“趕緊吃飯,讓我奶好好打扮打扮。”說完,康喬衝老太太擠了擠眉毛,硬是把水北塞坐在椅子上。
“你個小崽子,一天沒個老實的時候。”老太太咒罵兩句,繼續哼著小曲梳著頭發。
水北坐下後,仰起頭小聲笑道:“這麼怕你奶啊?”
“滾蛋,趕緊吃飯。”康喬替水北撈了一碗清湯掛麵,又從小鐵盆裡舀了幾勺雞蛋鹵子,遞過去說:“嘗嘗看,香著呢。”
水北接過碗,卻沒急著吃,而是拿起桌角的那杯水仰頭喝了幾口。
“哎喲,大孫子啊。”老太太急了,拍著腿站了起來,一步一挪進了屋,搶過水北手裡的杯看了看說:“咋渴成這樣啊,連我泡假牙的水都給喝沒了?”
話音一落,康喬拍著桌子笑的直蹬腿。
水北捂著肚子,苦笑道:“奶啊,你咋不早說呢?”
老太太捧著杯說:“我也得瞧見啊。”老太太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假牙:“得嘞,還得再倒點兒水去。”老太太拿著杯出了屋。
老太太這一走,康喬笑的更歡了,拍著桌子說:“我……我……那水好喝不?”
水北眯眼笑著,揉了揉肚子說:“你猜。”
“我猜一定很好喝。”康喬連聲大笑,揮著手說:“不……不行了,笑的我肚子疼。”
“咋不笑死你呢。”水北蹭的站起身,掄起拳頭說:“就算你不笑死,我也得一拳掄死你。”
康喬乾咳兩聲,硬是把笑意壓了下去:“我不笑了,保準兒不……不笑了,有話好說啊,君子動口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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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北鬆了拳頭,坐下說:“再敢笑我就把你的牙拔下來泡杯裡。”
康喬一個勁兒的揮手:“不笑了再也不笑了。”康喬忍的相當難受,幸虧康寧這個時候來了,一進門就衝到水北旁邊說:“哥,我坐你身邊兒吃行嗎?”
“行啊。”水北趕忙把剛才那碗飯遞給了康寧:“快吃,吃完咱們就出發。”
“對對對,趕緊吃,吃完……”康喬差點沒笑出來:“吃完咱們就出發。”
水北狠狠瞪了康喬一眼,他趕忙低頭扒拉自己碗裡的飯。
這隻是一天當中的一個小插曲,既讓人捧腹大笑又讓人覺著高興,生活嗎,熱熱鬨鬨才是最好的。
“撐死我了。”水北放下碗筷,拍著肚皮說:“奶,你做飯也太好吃了,我真想天天都來吃。”
老太太高興的合不攏嘴,坐在炕上說:“啥時候想吃就啥時候來。”
水北露出滿足的微笑:“我看差不多咱們就出發吧?”
“喲,我剛瞧著外麵風有點兒大,我也得給我這張老臉滋潤滋潤。”老太太指著紅漆大木櫃說:“喬喬,把雪花膏給奶拿過來。”
康喬趕忙站起身,拿過雪花膏送了過去:“我給你擦吧。”
“你給我擦啊?”老太太抬眼笑著。
康喬點點頭,擰開瓶蓋用手挖了雪花膏,接著雙手搓了搓便撫上了老太太的臉頰。康喬的手法略微笨拙,不過老太太也不挑剔,反而享受道:“細致點兒,左邊都沒擦到呢。”
康喬趕忙挪到左邊,擦的十分細致:“差不多了吧?”
老太太點點頭:“差不多了,咱們出發吧。”
康喬蓋上瓶蓋,聞了聞自己的手:“豁,夠香的啊。”
老太太沒搭理他,反而讓水北扶著她下了炕,簡單收拾了一下便鎖門出發了。
坐在出租車裡,老太太四周張望著:“我有多久沒出來溜過了?”她像是在問康喬和水北,實際上是在自問自答。
水北坐在她身旁,笑道:“往後啊,我和康喬多陪您出來走走。”
老太太轉過頭,笑道:“都這麼大歲數了,不走了,再說了,你和喬喬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啊。”
“我們那都是小事兒,您才是最重要的啊。”水北嬉笑道。
老太太露出慈祥的微笑:“北北這孩子就是會說話。”
水北聽到她叫自己北北,心裡頓時覺著親切,又往老太太身邊兒湊了湊。
康喬自始至終沒有說話,而是從倒視鏡中看著,當出租車停在了影樓門口,下車時康喬趁機和水北咬了下耳朵:“行啊,把我奶忽悠的都找不著北了。”
水北用胳膊肘搥了他一下:“滾蛋。”說完,扶著老太太就進了影樓,康喬隻能癟嘴帶著康寧跟了上去。
這家影樓開的比較早,大概是在七幾年的時候,這座小城裡不少老人都在這裡拍過照,隨著時間的推移,影樓漸漸淡漠,但它卻沒有消失在老一輩的視線當中消失,所以,當老太太跨入影樓門檻的時候,勾起了她年輕時的回憶。
老太太今兒大壽,得拍張像樣的照片,她往中間這麼一坐,精神抖擻的擺了個姿勢,相機一閃,老太太總算鬆了口氣:“拍個照片得累個好歹的。”
“累也就這麼一會兒,咱還有個全家福呢。”康喬帶著康寧走了過去,一左一右站在老太太身旁:“這張完事兒就搞定了。”
攝影師找好角度,準備拍的時候老太太卻喊了停,康喬疑惑道:“咋了?”
老太太伸手招呼著水北:“北北啊,過來跟奶照張像。”
水北指著自己:“可以嗎?”
“沒啥不行的,過來。”老太太再次招手。
水北乾咳兩聲,嬉笑著走了過去,伸手將康喬推到了老太太身後,自己則是站到了左邊。
老太太高興道:“就這麼照,都給我笑啊,大笑。”
水北和康喬同時呲起了牙,同時都在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對方,與此同時,攝影師按了快門。
“得嘞,老太太我得回家了。”老太太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外走的時候,水北卻突然說道:“奶,我想和康喬在照一張,您看……”
老太太回過頭:“照啊,想照就照。”
話音一落,水北拽著康喬站到了原位上,摟著康喬的脖子說:“咱哥兩照一張。”說完,小聲說了句:“咱兩的結婚照。”
水北完全不給康喬反駁的機會,遏製住康喬的動作之後,衝著攝影師說:“就這個姿勢,照吧。”說完,水北再次對康喬說:“一起喊茄子。”
“我看你像個茄子”康喬語氣雖不耐煩,但臉上卻早已笑的天花亂墜,快門閃的同時,兩人異口同聲喊了聲‘茄子’。
有種感覺叫做——你不言表,我不挑明,藏在心裡,越釀越濃。
從影樓出來,康喬本想大出血一回,帶著老太太下館子搓一頓去,可老太太非但不去還把康喬臭罵了一頓,說是有點兒錢不知道咋得瑟好了。沒辦法,隻好作罷回家。
老太太今兒是壽星,自然不能下廚做飯,於是這項重任落到了康喬身上。
康喬在廚房裡忙活的時候,水北站在門口瞧著,見他手法熟練,不禁感慨道:“你竟然還會做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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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地?以為我隻會吃啊?”康喬不屑道。
“我可沒這麼說。”水北在盆子裡洗了手,拿過毛巾擦的時候又說:“其實我早發現了,你這人優點多著呢。”
“我還得謝謝你誇我唄?”
“客氣嘛,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水北走了過去:“有啥需要我幫忙的不?”
康喬低頭忙活著:“不用,你老實待著就成。”
水北不說話了,靜靜的看著。看著他將一道道菜端上飯桌,看著他滿頭大汗卻又樂此不疲,當一道菜做的差不多的時候,康喬總會用筷子夾出來一點讓水北嘗嘗,問問味道如何。水北吃的倍兒美,不住的點頭稱讚。
麵對水北的讚賞,康喬顯得頗為得意,開飯前還特地跑到老李頭那兒買了一瓶色酒,葡萄味的,酒精濃度頗高,一人倒上一杯還沒等喝,老太太卻突然不樂意了,嚷著也要喝上兩口,康喬拗不過她,隻好給她倒了一小口。
老太太確實牙口不行了,一頓飯還沒結束就嚷著要去炕頭歇著了,留下康喬和水北繼續推杯換盞。這個時候,小康寧早已下了飯桌回到後屋去寫作業了。一時間倒也顯得安靜,康喬打了咯,臉色通紅的舉起手中杯說:“來,咱哥兩喝。”
水北與他碰杯,仰頭隻抿了一小口。
“我說你行不行?抿一口就完事兒了?”康喬埋怨道。
水北晃了晃腦袋:“喝不少了,再喝就多了,晚上啥事也乾不了啊。”水北下流的挑著眉。
康喬嬉笑道:“你要不喝我可真就不乾了啊。”康喬拿著杯往他嘴邊送:“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知道啥意思不?”
水北哭笑不得道:“當然知道了。”
“知道就快喝。”
沒辦法,水北隻好仰頭一口喝光,臨了還把杯子倒過來空了空:“行了吧?”
康喬滿意的笑著:“行了。”說完,仰頭將自己杯裡的酒喝光。
突然,水北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是曹磊打來了,水北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了:“喂?”
“在哪呢啊?”曹磊扯脖子吆喝著:“出來喝酒啊?”
水北聽那頭有點兒吵,不禁問道:“你在哪呢?”
曹磊放聲大笑:“我在……我在……?我自己也忘了。”
水北心想,這是喝傻逼了吧?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了?
說著,電話那頭又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你小子喝傻逼了吧?咱們在場館呢,讓水北趕緊過來。”
聽到紀威的聲音,水北多少有點兒訝異,畢竟曹磊看不慣紀威許久了,竟沒想到他們能在一起喝酒。
“對,我在場館呢,趕緊過來啊,我有事兒和你說。”說完,曹磊就掛斷了電話。
水北拿著手機怔了一會兒,這才和康橋說:“我這兒有點急事,先走了啊。”
康喬點點頭:“有事你就先忙去。”
無奈之下,水北隻能穿好衣服,起身時看了眼炕上的老太太,見她睡的正香,這才彎下腰,小聲和康喬說:“親一個。”
康喬連忙往後躲,小聲道:“趕緊滾。”
水北撅著嘴:“你要不親我可不走了啊,晚上咱就……”
“得,我惹不起你。”說完,康喬湊過去在水北的臉上親了一口:“行了吧?”
“不行。”水北嘴巴撅的老高:“親這兒。”
康喬翻了個白眼:“你個死變態。”康喬再次親上水北,分開後水北舔了舔嘴唇,嬉笑道:“我走啦。”
“滾吧。”
水北從康喬家出來直奔場館,剛一進門,打更的老王頭拿著煙袋就衝了過來,氣憤道:“你來的正好,趕緊進去看看吧,那兩混小子都要鬨翻天了。”
水北二話不說跑了進去,穿過走廊來到庫房門口,門是開著的,一股濃重的酒味從裡麵傳了出來,水北站在門口往裡瞧著,情況似乎沒有老王頭說的那麼邪乎,曹磊和紀威穿著褲衩,躺在軟墊上好像睡著了。
進門時,水杯踢開腳邊的酒瓶,走到曹磊身邊踢了踢他:“死了沒有?”
曹磊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他身邊的紀威醒了過來,眯眼看著水北說:“你咋才來呢?”他費勁的從墊子上爬了起來,晃悠著笑道:“是不是又和那個小偷砸炮去了?”
水北緊皺著眉頭,一聲不吭。
“讓我猜中了是吧?”紀威揮了揮手,傻笑道:“我就知道。”說完,紀威往前走了兩步,腿上一軟整個人撲到了他的身上,水北想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紀威抬起雙手箍住了他的肩膀,醉眼迷離道:“我一直特好奇,男的和男的怎麼乾那事呢?”紀威伸脖湊了過去,眯眼笑道:“說真的,我特想試試,要不咱兩來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入v第二更……繼續喲……
另外,科普一下,色酒是果酒的統稱,我東北老家都喜歡這麼叫,一到過年過節什麼的,我媽或者我姥都說,去超市買兩瓶色酒,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碼完這章我突然有種感覺,花旗和水北雖然都是騷受,但是感覺上完全不同,不過在我心裡都一樣招人稀罕,不知道看官感覺如何呢?哈哈ps:感謝末末看官送的十顆地雷,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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