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深點了點頭。
沈知初能感同身受,他們的舅舅身體都不太好。
剛才在病房,沈知初也感受到了自家舅舅的開懷。
他是真的對季遠深滿意。
隻是謊言一旦說了,就得用一百個謊來圓。
她倒是無所謂,就怕真相戳穿,兩個舅舅遭到刺激對身體更不好。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也很冒險的,他們的身體禁不起刺激,我舅舅剛剛做完心臟手術。”
沈知初的想法還是很成熟的,“這樣一來,我就得停止相親了,免得被人撞見說閒話。你不知道,女人不比男人,容易遭人話柄,自古以來,男人花心就是風流,女人就得浸豬籠,這罪責太不公平了。”
季遠深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見解,又一次對她刮目相看。
“抱歉,是我沒考慮周到。”
“不怪你,其實我也覺得可以,畢竟我們都是為了長輩,我們的舅舅對我們都很好,他們是我們至親的人,又都生了病,都希望他們想的能達成所願,而他們的心願就是我們。”
“是啊。”
季遠深喜歡和她聊天,同樣的遭遇,同樣的情況就能理解彼此。
“我這邊沒問題啊,反正我也現在也沒有適合的人,我是擔心,被你女朋友誤會,然後,我成了插足彆人感情的小三。”沈知初直說。
“這個你放心,不會的!我一會就跟荷子說,她會理解的。”
“季遠深,我相信你的為人,但是不信你女朋友。”沈知初頓了下,“無所謂了,我這人其實挺開明的,人家罵就罵吧,到時候你幫我說句話就行。”
說完,沈知初就進去了。
季遠深心情有點複雜。這個善良的姑娘,明知是一場麻煩,還是赴湯蹈火,隻是他救過她舅舅的命。
為醫者,這是最基本的原則。
或許在他眼裡沒什麼,但是在沈知初心裡是救命之情。
季遠深抽了根煙才進去,裡麵歡聲笑語一片。
“舅舅,您多吃這個。”
“以後您要是寂寞了就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抽時間過來陪你下棋。”
周庭笑得合不攏嘴,之前他就看好這丫頭,也沒想過她和自己的外甥能湊成一對,畢竟他外甥眼光高,喜歡千金名媛,精致漂亮的女人。
初初在他心裡也是漂亮的,是那種安於現狀,不浮躁,腳踏實地的好女孩。
她應該是什麼生活都能適應,無論貧富!
季遠深身邊需要這樣的女孩。
他不是季氏的繼承人,不需要千金名媛來做後盾,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便夠了。
周庭也沒有遠大的抱負,他自己也是普通人,看到外甥從小走過來,沒爹疼,娘也在十幾歲去世了,他心疼啊。
季遠深缺愛。
像初初這樣的好女孩,時間長了他就知道珍惜了。
季遠深唇角上揚,在沈知初旁邊坐下來。
周庭看到他們這樣,心情更好了。
要不是季遠深在,他都想偷偷的喝兩口。沈知初隨便問了下舅媽。
周庭道,“你舅媽啊,每次回娘家都要去幾個月,我這副病態,她每天伺候也確實累,讓她多玩些日子也好。”
季遠深心裡清楚,舅媽分明是嫌棄舅舅。
這一走,回不回來還得另說。
舅舅心裡怎麼會好受呢。
沈知初也感受到了,她轉移話題,“對了,我舅舅有東西帶給你,我去拿。”
沈知初朝季遠深伸手。
男人怔愣,女人很自然的挑眉笑開,“車鑰匙借我一下,東西在你車上呢。”
季遠深:她來的時候明明是空手。
他也好奇,這女人能變出什麼來。
把車鑰匙給她。
沈知初,“舅舅,我很快回來,你們先吃。”
然後就是蹬蹬蹬的下樓聲。
季遠深嘴角勾了勾,很喜歡這種氛圍。
“阿深。”周庭的臉變得嚴肅。
“舅舅。”
“初初不在這兒了,舅舅有幾句話要叮囑你。”周庭放下筷子,“初初我認識差不多有十年了,從她讀大學來這兒開始,我就覺得她是個好姑娘,你一定不能辜負了她。”
“我知道你心裡有人,也曉得你是為了我才和她在一起,不過舅舅已經很知足了,你能迷途知返就不會走彎路。”“舅舅心裡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當年你母親也是糊塗!說句不介意的話,我是不要你母親留下你的,你也知道當初的社會有多惡劣,女人未婚先孕,又是多大的罪責,你母親用死威脅我才留下的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母親,又有多生氣,多恨。”
“我恨那些權貴,你父親提起褲子就翻臉不認人,你母親還被正室罵小三,她也是受害者啊,為什麼要遭受那麼多,反倒是你父親還成了受害人。”
“那些人說你母親不知天高地厚,想一朝飛上枝頭做鳳凰。”
“你母親當時還是大學生,又優秀,長得也好看,如果不是家庭貧窮,她就不會去那個地方彈鋼琴,也就不會被那些權貴玩弄,把她送上你父親的床,好好一個女人就這麼被毀了。”
周庭說到這兒紅了眼,“事後我試圖給你母親討回公道,被打了一頓,你母親不準不我去,季言後來找到我們,用錢了事。”
“我本來是不同意的,結果你母親為了息事寧人同意了,她的條件是,永遠不希望季言出現在她跟前,想來她也是恨的。但是你爸爸那個人,阿深你也知道,一直都高高在上,即便做了錯事!”
“聽到你母親這麼說,他男性的自尊受到了極大地侮辱,他在暗地裡給你母親各種報複,讓她難以生存,直到你出生,你父親才看在孩子的份上放過你母親,每個月給你寄一點生活費。”
“一直到你母親死,你父親也沒露過麵,這也是你母親要求的,但是你母親曾經要求的道歉,他也沒有給,他從來就覺得自己沒有錯。”
關於母親的事,季遠深知道的並不多。
現在聽到舅舅提起,季遠深兩手緊握成拳,眼裡的恨意濃烈。
他的父親原來也是一個惡劣的人,他母親這些年有多難,季遠深是知道的。
她隻是一個受害者,她從沒想過那一夜會撕碎所有,她的人生,她的未來以及她的婚姻。
她曾經也是被外公外婆捧在手心裡的女兒,被哥哥疼著長大的妹妹,為什麼要承受那些。
季遠深有種想拿刀直接去找季言的衝動。
周庭看出來了,道,“你不用去找他,你舅舅我年輕的時候還是街頭小混混呢,也是你母親出了那種事才改邪歸正,你去,也問不出什麼,你媽媽已死,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把你托付給我也就是等今天。”
“阿深,今晚和初初留在這兒吧,你的房間還在,你舅媽不敢動你的東西!明天一早,和舅舅一起去墓園看看你媽。”
沈知初一進來就聽到這句話,差點把手裡的東西嚇掉了。和季遠深留在這兒?
那就是得睡一個房間了。
這裡是很普通的三房一廳,季遠深有房間肯定是最小的那一間吧!
沈知初想哭,果然,謊言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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