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川沒有任何脾氣,隻有落寞。
秦瑜這麼罵他,好怕她對自己半點感情都沒有了。
“那你要我怎麼辦,阿瑜,我愛的是你,一直都隻有你。”陸以川心裡也很苦,“當年我太年輕,遭裴家的算計,裴寧芳懷孕我也沒想過娶她,要不是你……”
要不是你如此驕傲,一走了之,我們何苦走到今天啊。
陸以川是真心愛秦瑜,可他也有自尊,原本打算追逐秦瑜而去,可秦瑜給他寫了一封信,言語之間都是各種後悔認識他,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刺著他的心。
他解釋過,可秦瑜根本不聽,陸以川讓裴寧芳懷孕是事實,她哪裡肯做小三啊。
年輕的陸以川根本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件事,加上裴家那邊的施壓,他也不知道同時秦瑜也懷孕,秦瑜的拒絕,正好成全了裴寧芳,讓其陰謀得逞。
而這一錯過就是三十年。
秦瑜不是來和他感歎過去的,她說明目的,“如果你真的疼阿瀟,就勸他放手,他回a國會有更好的發展,明年就是三年一度的總統競選,阿瀟也在其中,你想他這個時候掉鏈子嗎?”
秦家早年出過總統,到了後兩代因為沒有兒子,所以才沒有機會。
秦瀟完全有秦家祖輩的風範,年紀輕輕掌管多家公司,和相鄰各國的關係非常好,也是政治上的人才。
陸以川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說阿瀟是明年總統人選?”
他的兒子竟然如此優秀!
堂堂總統,怎會稀罕一個公司。
他們陸家的公司再大,也大不過總統啊。
秦瑜冷臉,“是!所以,我希望你這一年不要再聯係他,回國後,我會助他一臂之力。”
“你助他一臂之力?你一介女流要怎麼助他?”明顯,陸以川想到的隻有肮臟的交易。
女人上位,靠的就是美色!
他不許。
秦瑜挑眉,“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的兒子,我知道怎麼做,這些年在a國我也不是白混的,秦夫人這個稱呼在a國代表什麼,相信你也清楚。”
在a國,秦瑜是家喻戶曉的寡婦秦夫人,權勢滔天,是貴族的象征。
光是秦家就能給秦瀟加分。
更彆說秦夫人在a國的權勢。
她一介女流怎麼了,沒點本事能在a國混下去,能在貴族中站穩腳跟。
陸以川根本不知道為了給兒子鋪路,秦瑜付出了多少,甚至在多年前混在男人堆裡遭人算計,又生下一個女兒。
那件事以後,她對男人就有一種恐懼和嫌惡,包括陸以川。
陸以川當然知道秦瑜的厲害,這些年,她混得不錯,不然怎麼會讓他仰望不及。
有時候他也希望秦瑜是個普通人,這樣,他就有機會了!
可她在生下秦瀟後特意下令,不讓陸以川和裴寧芳踏足a國半步。
那會,秦瑜剛抑鬱。
該說的話說完,秦瑜起身準備離開。
陸以川急急拽住她的手。
秦瑜皺起眉,冷豔的臉滿是戾氣,“放開。”陸以川哪裡舍得放。
近距離的對視,他眼裡的愛意濃烈,還有一抹卑微。
秦瑜知道,陸以川對她入了魔。
當年如果她做的沒那麼絕,沒有心高氣傲,哪有裴寧芳什麼事!
“陸以川,請你放尊重點。”
“阿瑜,你這一走,我不知道這一生還能不能再見你,能多陪我一會嗎,關於阿瀟我還有很多需要補充,還有……”
“陸以川,你做夢!”秦瑜甩開他的手,瀟灑離開。
快五十歲的人,那身體可比陸以川好多了,背影看上去和三十歲的貴婦沒區彆。
反觀陸以川,還沒到六十歲,高血壓,心臟病,前陣子差點一命嗚呼。
秦瑜突然想到什麼,轉身警告他,“管好你的陸夫人,下次再在公眾場合罵我小三,我一定不會顧及自身形象撕爛她的嘴。”
陸以川:……
他追上去,“阿瑜,阿瑜。”
秦瑜加快腳步,是怎麼都不會回頭的,她和白七七琳琳的午餐也泡湯了,必須馬上離開,以免陸以川糾纏。
白七七接到秦瑜的電話,說不太方便再過來和他們彙合,讓他們自己吃。
然後約了她們晚上一起吃宵夜。
剛掛斷,白七七就透過玻璃窗看到陸以川的身影,他麵露焦急,滿臉的傷,滿臉的痛,那樣子像是失去了最愛的寶貝。
想必和秦瑜談得不太友好。
琳琳忍不住發問,“秦總真的是陸家的私生子啊?”白七七,“也不算吧,他媽媽沒有錯的。”
至少白七七這麼覺得,要說小三,她認為裴寧芳才是無恥的小三,裴家更是厚顏無恥。
算計了陸以川,逼走了秦瑜。
白七七知道這些後,覺得裴寧芳不像表麵那麼柔弱,她一定在憋什麼大招。
一個女人忍辱負重多年,肯定有目的的。
“那就是陸總媽媽的錯?”琳琳還年輕,搞不清楚這麼複雜的關係。
白七七打趣,“就不能是男人的錯啊。”
“也是,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女人是受害者。”
“回了a國以後晚上彆一個人出門,我怕薑堰沒這麼容易放棄。”
“我才不怕他呢,秦總的魄力你還是相信的吧。”
白七七信,就是想這丫頭多個心眼,真的發生什麼有防備,能拖延時間求救。
陸以川沒能追到秦瑜,他們的見麵曇花一現。
三十年,她就給了他十幾分鐘,走的時候眼裡的不屑深深刺痛著陸以川。
如果她恨,陸以川還能好想一點,至少證明秦瑜還愛他。
事實是殘酷的,秦瑜真的已經不愛他了。
陸以川接受不了!
所以一回家,他一句話沒說,直接扇了裴寧芳一個耳光。這一個耳光陸以川用了十分的力,毫無防備的裴寧芳被打在地上,一邊臉很快腫了起來,連同嘴唇都滲了血。
“你說,你在公共場合罵了秦瑜什麼?”
“裴寧芳,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怎麼變成陸太太的?”
“我給你臉了,你竟然敢罵秦瑜是小三!”
裴寧芳的腦子嗡嗡作響,半天回不過神。
傭人們嚇得瑟瑟發抖,都不敢上前,他們還沒見過陸以川發這麼大的火,更彆說動手打陸夫人。
他們夫妻談不上多恩愛,但肯定是相敬如賓的。
裴寧芳捂著火辣辣的臉,終而明白丈夫的怒氣為何而來。
原來,她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
嫁給他三十多年,給他生兒子,事事以他為重!本以為他多少顧及夫妻多年情分,可隻要秦瑜出現,她就如同喪家之犬。
她忍了三十年,真是夠了!
憑什麼,憑什麼那個女人隻要出現,她就要被拋棄。
不,她不會這麼罷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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