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和韻韻都在哭,頌頌沉默。
咖啡廳裡的氣氛籠罩著一層令人窒息的悲傷。
陸紹珩和白霄出去,也驅散了裡麵的客人。
幾個孩子被白七七抱著,希希的小嘴巴拉巴拉說個不停,眼角掛著淚,彆提多委屈了。
白霄遞給陸紹珩一支煙。
“真舍得放我姐走?”
“不放又如何,她是長腿的,我拴不住。”
不是拴不住,一旦用強就是互相傷害,他不願意看到她哭。
“我姐昨晚沒回天琴灣,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跟我敘舊呢,舍不得我,說不定回來時你又有外甥了,準備紅包啊。”
白霄:……
陸紹珩看了眼時間,“你公司忙先回去吧,你姐還有半個小時登機,我有幾句話想叮囑她。”
白霄也不是個不識時務的,夫妻一場,還有共同撫養的孩子,總不能成仇人。
他們肯定有話要說。
白霄隔著玻璃窗看著白七七,最終轉身離開。
有些話他們已經聊過多次了,再說也沒有意義。
姐,無論你做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支持你,永遠不要忘記,你還有個弟弟,會是你堅強的後盾。
安撫好孩子們,陸紹珩給頌頌一張卡,讓他帶著兩個妹妹去隔壁吃兒童餐,此時也到了中午,該吃午飯了。既然陸紹珩來了,白七七覺得有必要和他說一些話。
“七七,昨晚……”
“昨晚隻是一個意外,我們都喝醉了,陸總,大家都是成年人,反正我們也是多年的夫妻。”白七七表現得雲淡風輕,“隻是我不希望再發生下一次,一個好的前任不該糾纏。”
“誰說我想做好的前任了?”陸紹珩很生氣。
他們發生了關係,她就這般淡然。
原本陸紹珩還在想,該怎麼和她解釋,畢竟她的脾氣也不是好惹的。
他準備了上萬的說辭,一個都沒派上用場。
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她真的不在乎他了,甚至都懶得生氣,責怪。
她把他當什麼了,又把自己置身於何地!
七七,你怎麼能這樣?
“時間快到了,陸總,我準備登機。”
“還早,急什麼。”
“遲早都要走,何必呢?”
白七七其實很怕,都到了這一步不會走不掉吧。
畢竟之前她退了三次機票。
這一次她不希望再發生意外。
陸紹珩接了個電話,一接通臉色就青了,也沒了心思和她繼續糾纏。他就說了一句話,“爺爺在搶救,怕是不行了,我……我得趕緊回去見他最後一麵,七七,你……”
白七七沉重的閉了閉眼,心痛如刀。
她必須立馬做決定。
最終,她低聲說,“我已經改簽三次了陸紹珩。”
這便是她的答案,不會為了任何人和事再停留,她離開的決心很大。
陸紹珩呼吸一窒。
明知道是這個結果,可真的聽她說出來還是會心痛。
她當真恨他。
就連爺爺最後一麵都不肯去見。
“陸紹珩,昨晚我見過爺爺了,,該說的我也說了,不管是爺爺還是奶奶,他們都是我最敬重的人。”
“爺爺也算壽終正寢,他早就想去下麵找奶奶了,陸紹珩,你彆太自私。”
陸紹珩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好久才艱難的擠出一句話,“那好,一路順利,我帶著孩子們走了,你保重。”
“嗯,保重!”
他轉身,她也轉身。
兩人背對著,越來越遠。
“媽咪,媽咪!”
過安檢的時候,白七七總覺得有孩子在撕心裂肺的哭喊,她一回頭卻什麼都沒看見。
希希,韻韻?她如同著了魔,跑到機場大廳去找,除了來來往往的人群什麼也沒有。
陸紹珩捂著韻韻和希希的嘴,讓她們無聲的哭出來。
父子四人目送白七七過安檢,在她轉身的那一刻,陸紹珩抱著孩子們躲了起來。
他也有尊嚴,不想被她認為是賴皮。
卑微的愛掉價,也不會被珍惜。
那麼就放手成就彼此吧,把一切都交給時間。
陸紹珩,你等她回來。
白七七站在機場大廳,淚水再也止不住,大滴大滴的往下湧。
我的寶貝們,媽咪走了,你們等我回來。
記住,媽咪會想你們的。
白七七踏上了去f國的飛機。
陸紹珩帶著三個孩子上車,希希和韻韻哭成了淚人,包括陸紹珩自身情緒都很低落。
醫院沒再打電話過來,估計老爺子已經脫離危險了。
季遠深在之前就說了,老爺子的身體狀況還不錯,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陸紹珩沒有立即開車,他開了車窗點了煙,視線盯著藍天。
天空時不時的有飛機劃過,他在想,七七,你是不是離開了京城的天。
陸紹珩從來沒想過,他們團聚後會再次分彆。都是因為陸雲歌。
這件事他沒處理好,傷了夫妻感情。
“粑粑,我餓。”希希哆嗦著開口。
剛才他們難受,也沒有吃什麼東西。
陸紹珩丟了煙,壓低聲音,“爸爸帶你們去吃東西,想吃什麼?”
“都行。”希希已經不挑了。
至於頌頌和韻韻,壓根就對吃不太感興趣。
他們隻要不餓肚子就行。
父子四人都比較沉默,媽咪走了,他們的心也空了。
他們又成了沒媽的孩子。
以後上幼兒園,看彆的小朋友有媽媽接送,他們隻有羨慕的份。
吃完午餐,陸紹珩把孩子們送去幼兒園。
他去見了季遠深,他臉上的傷比陸紹珩深,擦了藥好些了。
陸紹珩膚色沒有那麼白,印子不是很明顯,加上他昨晚就做了處理,很難看出來了。
“呲。”
季遠深到現在都疼,“女人真是母老虎。”
陸紹珩笑他,“昨晚比我還猛啊。”
“哪能啊,你可是大名鼎鼎的陸總,女人要跑你都得留個種在人家身體裡,老子誰都不服,就服你。”“留下種子不一定能活,一切聽天由命吧。”
季遠深突然想起一事,“咦,你昨天對七七做了那種事,她沒跟你鬨麼?”
他們的房間離得不遠,季遠深今天中午才起來,昨晚實在是折騰累了。
但他沒聽到什麼動靜。
陸紹珩失落,“沒有。”
“沒有多好啊,你撿了個便宜,她鬨,你不好收場。”
“不鬨就是不愛了。”
季遠深:……
多麼痛的領悟,嗷!
最近沈知初也不和他鬨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鬨就是不愛,這怎麼行!
陸紹珩想喝酒。
白七七一走,他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好像什麼都不重要了。
如果不是有三個孩子撐著,他估計連陸氏都懶得管,偷偷的跟著白七七去了,至少每天都能見到她,也足夠了。
說來也奇怪,他一個大忙人如今倒是有時間了。
“對了,沈夫人怎麼處理的?”陸紹珩想起一件事來。
“都說了判決了,故意傷人罪,六個月。”“六個月,你覺得沈知初能原諒你?”
季遠深聳聳肩,“這是我能為她做的了,總不能我去殺了沈夫人吧。”
“如果殺人不犯法,你也不會,因為她是沈木荷的母親。”
季遠深:……
陸紹珩拍了下他的肩,“阿深,彆犯跟我一樣的錯。”
身邊人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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