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紹珩並沒有打擾他們。
人在衝動之下做的決定做不得數。
白七七離開,就是衝動。
她是個母親,在做任何決定之前就該想想孩子。
她沒想過,一走了之。
從未想過每個夜裡,孩子如何的思戀她,在幼兒園裡看到彆的小朋友都有媽媽的疼愛,他們有多羨慕和失落。
哭著哭著,韻韻便累了,加上白七七一直輕拍哄著,她在媽咪懷裡睡了過去。
小姑娘就連睡著都皺著眉,一噎一噎的,叫人好不心疼。
韻韻對於他們離婚的事都如此敏感,更彆說希希了。
頌頌雖然嘴上不說,應該也是無奈的吧。
那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爸要娶親,對於一個五歲的孩子該是何等的心境啊。
“我來抱吧,你剛剛好,不宜太累。”陸紹珩適時的開口。
白七七收斂了下情緒,“不用,我想多抱抱她。”
“你彆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孩子嘛,心思多,也愛比較,她從小就沒有媽媽,其實早就習慣了。”
這話又一次紮在了白七七的心頭。
陸紹珩是懂得怎麼刺傷她的。
“今天就讓韻韻留在這兒吧,我沒事了,她也乖,家裡有醫生,你回水榭華府吧。”
“那不行。”陸紹珩拒絕,“這次病毒來勢洶洶,不能大意,一旦反了會更受罪,我們做父母的更要小心。”白七七也被嚇怕了,所以她主動提出,“如果你方便的話,不如就在這兒多留兩天,等韻韻完全康複了再走。”
“韻韻這樣子,大概還要兩天。”
不僅如此,那個時候她和陸紹珩也康複了吧。
白七七說出這番話是需要勇氣的,為了孩子也是沒辦法。
陸紹珩卻沒有立即答應,反而有些為難。
白七七:……
新歡不答應?
“如果陸總覺得不合適,可以另做安排。”
“怎麼安排呢?”陸紹珩反問,“我們離了婚,孩子是肯定不能一起帶的,我在你這兒已經留了三四天,再留下去於你於我都不好,名譽這個東西我們都看得很重,所以還是讓韻韻跟我回去吧。”
“陸紹珩,韻韻跟著我也是……”
“你不會照顧她,她的情況你沒我了解的清楚,一旦她犯病,要的還是我。”陸紹珩不容她反駁,“而且你自己也沒康複,兩個病人在一起遇到事情會慌亂。”
白七七承認他說得有理。
可……把孩子給他真的很難做到。
韻韻哭得太可憐了,醒來沒見到媽媽又該有多傷心。
本就在病中的小姑娘,雪上加霜。
白七七妥協,“那好吧,先讓她跟你回去,陸紹珩你必須答應我,一旦有什麼情況不許瞞著。”
“七七,我們離婚了,有些事就不會做得太周到,還請你諒解。”一句話,幾乎把白七七打入地獄。
陸紹珩帶著韻韻走了,白七七身心疲憊。
她剛染上流感渾身無力,能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早日康複,爭取早點再見到孩子們。
陸紹珩的話在理,離了婚就該保持距離。
他已經放下了,她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白七七,你遠離他出國闖出一片天地,是為了他日能給孩子們更好的生活。
白七七,你要記住自己的目的。
數日後,流感這個坎終於過去。
沈知初熬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終於痊愈,季遠深是醫生照顧的很好,他自己免於這次危難,也虧了那些藥。
陸紹珩和白七七若不是提前吃了抗病毒的藥,也會熬一個多星期。
他們那麼快能痊愈,多虧了季遠深。
這一點,白七七無法否認,康複後她給季遠深打電話致謝,順便問問沈知初。
“都是我應該做的,隻要白小姐以後見到我客套些,彆弄得像殺父仇人便好。”
“我為什麼那麼對你,你心裡沒數?”
“我和白小姐無仇。”
“你渣了初初!明明不能娶她,還讓她有孕,季遠深你沒傷害她嗎?”
一說到這個事白七七的語氣又變得激憤起來。
季遠深手指點著額頭,“我是傷害了她,可我也在想辦法彌補。”“白七七,我也確實想找你幫忙勸勸初初。”
“你也算是過來人,和阿珩走到今天,你回憶過去有後悔過嗎?”
白七七愣了下。
“婚姻就那麼重要,你和阿珩不相愛嗎?如今還不是分道揚鑣了,你們還有三個孩子呢,我從來不覺得孩子能湊成一個家。”
“在我還沒考慮清楚之前,是對初初的不負責,白七七,你應該明白吧?”
白七七生氣的不是這個,“你沒想清楚那是你的事,初初想清楚了,她要和你分手,你還纏著她做什麼?”
“我們是分手了,可這不是碰上她意外懷孕嗎,難道你想看到我置之不理,讓她一個人承受。”
“多了你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鬨心。”
“白七七,你說這話就沒良心了!她懷孕,我還想過把孩子留下來。”
白七七冷笑,“這話你說著良心不會痛嗎?季遠深,你個自私自利的家夥,你就算想留下孩子,也沒想過和初初結婚吧?”
季遠深:……
算了,不和女人計較。
他把電話給掛了。
正好沈知初聽到了通話內容。
因為懷孕的關係,人的免疫力會下降,沈知初康複也比平常人要慢。
季遠深得十天。
今天是第七天,沈知初還是提不起力氣,走兩步就覺得累。“想下去走走嗎?”季遠深看到她,沒有絲毫的尷尬。
沈知初搖頭,她冷漠的開口,“我已經孕八周了,再不流產就得引產了,對我的傷害有多深你比誰都清楚!”
“後天,不管我身體如何是一定要做掉這個孩子的。”
季遠深頭疼,“你能不能先彆想這些,養好身體。”
沈知初苦笑,“養好了身體再繼續傷害?”
季遠深:……
“季遠深,我沒逼你跟我結婚,你也不用有壓力,我早就說過了,孩子我會做掉,你何苦這般裝深情,處處給我希望?”
這才是沈知初最難以忍受的,“你傷害我一次還不夠,非得把我傷得體無完膚,折磨瘋了才滿意嗎?”
“你也知道,一刀斃命是痛快,這麼一刀一刀的割肉才是最磨人的,又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一刀斃命是痛快!
可是他不痛快啊。
季遠深煩悶不已。
沈知初下了最後通牒,他這些天表現得很好,事無巨細,一天二十四小時,最少有二十小時都陪在沈知初身邊。
為的就是讓她回心轉意,相信他對她有情。
結果,沈知初看重的依然不是情,執著於結婚。
結什麼婚呐。
結婚了離婚的那些,從前不恩愛嗎?
行行行。她一定要一意孤行的打掉孩子,他就隨了她的心願吧。
季遠深在這一刻做了決定。
他跑去房間告訴沈知初,“四天後,你已經痊愈了,不論作為醫生還是前男友我都得對你的身體負責,把風險降到最低,我會給你安排最好的醫生做這個手術,術後你聽我的,一定能把你調養好。”
沈知初愛惜自己的身體,說了一個字,“好。”
這個字,就是她和他決裂的開始。
他答應了她流產,從此,他們分道揚鑣。
一個男人,連你懷孕都不願意娶你,你還想傻乎乎的等到什麼時候?
等下去也隻會耗費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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