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駱辰從餛飩店出來,起風了。
駱辰要把外衣給沈知初。
她拒絕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我也該去醫院了。”
“嗯,你自己注意點,彆太辛苦了,實在熬不住找個護工。”
沈知初吐槽,“他那個脾氣,護工受不了。”
駱辰:……
“趕緊的,你回去吧。”
“初初,凡事彆為難自己。”
“嗯,我知道的。”
“我沒有要逼你的意思,就是……”
“我知道,駱辰,你是個很好的人,我覺得跟你在一起很放鬆。”
這是真話。
沈知初也說出了顧慮,“如果你急著找一個人結婚,千萬彆找我,因為我的情況……”
“初初,我都知道,你不用時刻提醒我,如果我逼你,就不會等這麼長時間。”駱辰給她吃定心丸,“初初,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即使你以後……沒有選擇我,也沒有關係,這是你的權利。”
他越是這麼說,沈知初越無法承受。
可這麼好的駱辰,她又沒辦法拒絕。
她現在搖擺不定,還沒有想好要進入下一段感情。
她是想告訴駱辰,遇到合適的就去追求。誰也不要道德綁架誰!
她的想法,他都懂也理解。
人生路漫漫,能遇到三觀和自己一致的人真的不容易。
要學會珍惜。
沈知初回到病房是一個小時後,按理說這一趟她出去的不長。
她不僅帶了小餛飩,還有湯。
季遠深躺在病床上不理人。
沈知初也不理他,隻是幫他把小餛飩冷著放在旁邊,又給他弄了吃飯的小餐桌到床上。
伺候得確實貼心。
可惜,這份體貼已經不屬於他了。
季遠深無法形容心裡的痛。
他鼓足勇氣,低聲道,“明天你不用來了,護士會照顧我的。”
“你也不用有壓力,本就是我帶給你的傷害,我救你是應該的。”
沈知初咯噔下。
這話不是在賭氣,而是勸退她。
“你感覺怎麼樣?”沈知初答非所問。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死不了,殘不了,好好養著便是了。”“那……”
“你什麼都不用做,都是我欠你的。”
沈知初聽著挺難受的,有話在心口難開。
“好,那我明天就不來了,公司也有很多事需要我處理,你自己要放寬心,好好養著。”
季遠深不再看她,餛飩也沒吃,蒙著被子睡了。
沈知初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他。
挺好的,把話說清楚!
這一夜,季遠深注定是難眠的。
沈知初睡在旁邊的陪護床,也無法安枕。
男人翻身的動作很大,因為受了傷要格外的小心。
他就這麼動,其實對傷口很不好。
到了後半夜,沈知初還是開了燈起來了。
“是哪裡不舒服嗎?”
季遠深滿頭大汗,確實不舒服。
他皺著眉,聲音虛弱,“難受。”
“我去叫醫生。”
“我發燒了。”
沈知初摸了下他的額頭,確實很燙。“退燒藥呢?”
“可能傷口發炎感染了,你去我辦公室的抽屜,裡麵有特效藥,給我拿幾粒來,辦公室的密碼是950828。”
沈知初一聽這個數字驚呆了,這是她的生日。
下個月就到了。
“好,我馬上去。”
季遠深也是故意告訴她的。
他心裡有她,早在他們決定結婚,他就把所有密碼改成了她的生日,包括銀行卡密碼。
沈知初有點繃不住,迅速離開了病房。
此時天空微微泛白,天漸漸亮了。
她跑到季遠深的辦公室,輸入密碼。
進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辦公室上的合照,他們出去玩隨手拍的一張,他做成了擺台放在這裡。
她把照片拿在手裡,淚濕眼眶。
季遠深,你明明不愛我的。
為什麼又要裝作這麼深情。
她懷疑這是一個陷阱,季遠深讓她心軟的陷阱。
匆匆忙忙拿了藥,沈知初幾乎是逃出季遠深辦公室的。
季遠深燒得很厲害,醫生也過來了。他叮囑沈知初,“今天要特彆注意,有些地方發炎了,估計沾了水。”
“我都很注意的,怎麼會沾水的?”
沈知初的話說完突然意識到,她昨晚出去了一個多小時。
回來後他就不對勁了。
沈知初無比懊悔。
她不該和病人較勁的。
“季醫生的傷口雖然不致命,若是一直發炎也不是好現象,會感染到身體各個器官,到時候也會很麻煩,一定要好好照顧他。”
“好。”
季遠深迷迷糊糊睡了一上午,中午醒來燒退了,人有點暈,也虛得很。
一個大男人這麼躺了幾天著實憋屈。
他感覺自己都要發黴了。
“要喝水嗎?”
沈知初倒了熱水給他。
季遠深皺眉,靜靜的凝視她幾秒,“不是讓你今天彆來了嗎?”
“你發燒了,醫生讓我好好照顧你。”
“不用這麼緊張,死不了。”
“季遠深,我希望你早日康複。”
季遠深嗬嗬:我好了,你就沒有負擔了,能日日和駱辰約會了吧。“謝謝,我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這幾天我們能和平相處嗎,相識一場何必成仇?”
季遠深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隻覺得魂魄都飄了。
陸紹珩和周列來看他。
沈知初借口出去買東西。
周列嘴比較賤,“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樣值得嗎?還發燒,我看你是發|騷吧。”
季遠深難受,懶得搭理他。
陸紹珩問,“感覺怎麼樣,要不要送往上級醫院?”
季遠深:……
這倆到底是來探病的,還是來添堵的。
能不能盼點他好?
周列,“我看小沈把你照顧得挺好的,日日夜夜也不容易,你就彆一天到晚擺著個臉了,救命恩人的情分也不能拴住人一輩子啊。”
“你趕緊的抓住這次機會,彆動不動就發燒啊,斷手斷腿的,這樣怎麼讓小沈懷孕啊。”
季遠深激動,“誰說我要讓她懷孕了!”
“奉子成婚,你隻剩下這一條路可走了,苦肉計不管用。”
季遠深:……似乎也是。
“小沈心裡是有你的,就是跨不去那道坎,等你身體好了,趕緊把兒子好好埋了讓他安息,否則小沈看一次痛一次,你們永遠隻能這樣。”
陸紹珩也讚同周列說的,“孩子已經夭折了,阿深,還是讓他早點安息吧。”
季遠深痛心。
他舍不得,也不忍心。
那是他的兒子!
等沈知初回來,他斟酌下提了。
“你想把兒子葬在哪裡?”
沈知初的心瞬間一緊,她有點呼吸不過來,眼眶也紅了。
她抿了抿唇,良久都說不出話。
她太痛了。
那個孩子在季遠深的實驗室。
隻要她想隨時能見,要是埋了,他們再也看不到了。
但死者是需要安息的,尤其是孩子。
“初初,你同意把孩子安葬嗎?”季遠深同樣痛不欲生。
這個決定需要他和沈知初一起做。
沈知初痛得不能自己,眼淚大滴大滴掉落,“我,我不知道。”
“季遠深,我們先彆說這個好嗎?”孩子是一定要安葬的,但是她要想一想,好好的考慮一下。
安葬之前,她要去看他,和他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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